第11章:荡漾(11)

“海东是位好同志啊...

主席充满神情地回忆道，“当初中央红军那么困难，他慷慨解囊，把几乎所有经费都交给了中央，这次又写信，又亲自来北京，坚决要求提前退役，给其他同志腾出军衔，这件事大家议一议吧。”

澳新战事结束，中美关系正常化后，关于军队晋升、表彰陆续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除职务调整，最关键的就是军衔晋升和勋章授予。

罗帅主导的总政几个月来一直在进行战功评定，然后以此向中共中央、中央军委提交晋升建议。

军衔晋升中最难安排的是大将军衔。

根据当初确定的原则，元帅军衔永久服役且除非国家遇到危急民族生存的战争，不再增加;

大将军衔总数保持12个，但退一个可以补一个。

“退一个补一个”是口头阐述，落实到文件上需要明确，所谓退一个是指人去世还是指退出现役?

一开始都以为是人去世，颁布退役条例后明确是退出现役。

如果大将到死都一直保持现役，岂非和元帅算永久服役?

多次讨论、研究并参考其他国家制度，退役条例明确规定:大将退役年龄68岁;上将65岁，中将63岁，少将60岁，各级军官制定不同年龄。

到龄后无法晋升必须转入预备役。

开国大将中，杨立三因病去世，有一个空缺;

除此之外，剩余大将中年龄最大的张云逸到1959年还只有67岁，未到法定退役年龄。

但张云逸建国后已基本脱离军界，1956年当选为政协排名第一的副主席，算是转入了二线，这一次他提出提前退役。

即便这样也还只有2个名额，而1955年授衔后的战争规模、战争强度更超过朝鲜战争，只安排两个大将摆不平。

常委们研究后确定了第三个名额:罗瑞卿。

按正规化要求，人民警察要从1959年实行警衔制，与军衔区分开。

中国历史上长期实施公安军体系，警察和军队保持同等军衔。

本时空为“降低”军队费用开支、营造和平形象，在军队授衔前就把警察和军队严格区分开了，包括费用也单列。

警察属于行政费用，军队属于国防费用，算两个口径，大量复员军人进入地方充当公安主力。

如此操作带来了新问题，留在部队的同志授衔后有了军衔，而服从组织调配、转入公安的同志没有军衔，失落感很强。

除此之外，各国警察都有警衔，面对打开国门需要交流显得比较尴尬，公安部长罗瑞卿本人甚至只能穿大将军服接见客人，也有点不伦不类。

本来警衔制度应该在军衔制定后就紧跟着出台，但主席本人对实行警衔制度抱一定程度的保留，认为有了等级、扛上牌牌后会不会脱离群众，会不会不能再为群众挑柴担水?

几年运作下来，发现没警衔确实很不方便，思想观念也要转变。

军队也好、公安也罢，临时为群众排忧解难救急可以，长期搞“军民鱼水情式的日常服务并不利于专业化素养提高。

迅速现代化的国防连日常高强度训练都来不及，哪有什么什时间挑柴担水呢?

最好的办法并不是无偿占用军队人力资源提供劳动力服务，而要想方设法服务社会化，国家财政购买服务。

建国后军队大规模放羊参加基建的情况比历史同比减少80%以上，多出来的时间全用于专业培训，海、空军这种专业水平更高的军种，更削减了95%以上。

取而代之的是转业队伍构成工程部队，再雇佣大量富余劳动力，以转移支付方式投入基建。

主席怀疑转移支付这种重大开支能搞多久，但林冠华一直搞一直有，规模不断扩大，钱越来越多，别说主席看不懂，很多经济战线的干部也很难理解。

既然转移支付、大规模基建搞得不错，包括长江、黄河水利兴修后取得的成果比历史强，再加钢粮比被干到1:4这种瞠目结舌的地步，最后他就放手了。

毕竟，大炼钢铁最极端的指标也不过要求1800万吨，而1958年中国从苏联进口的钢材超过2400万吨，再加其他国家尽快和自己生产的，已超过5000万吨。

1959年苏联要出口3200万吨，再加其他进口和自产，可能会接近7000万吨消费量，看上去依然游刃有余，主席实在提不出反对意见来。

由此，拖延3年的警衔制终于落地，和后世一样分为五等13级，最高是全国总警监。

总警监为部级正职，相当于上将，罗部长本人按大将军衔对待是合理的。

目前国防部长是元帅衔，但不代表元帅衔就是部级，毕竟中国历来都有"高配”习惯。

唯一分歧在于武警部队是按警衔还是军衔走，最后敲定军衔制并和苏联通报，莫斯科表示，认为扛军衔的武警部队和野战部队不是一回事，就像内务部队和苏军不是一回事。

除此之外，为适应全面自由贸易格局，海关也要制定关衔等级与国际惯例对接。

腾出3个大将名额后，场面相对宽裕，实际安排起来还比较吃力。

初步名单上，总装许光达、总后洪学智、海军政委张爱萍、空军政委肖华、澳新前敌总指挥杨得志等人都有资格晋升大将，名额却只有3个。

为晋升这件事，许光达再次给中国写报告要求让贤，在总装他只分管生产，研发主要由聂帅、林冠华、钱学森等人分管，他认为功劳不够。

其他人也在不同场合向中央有过类似表态和推让。

不晋升也不合理，尤其珊瑚海一举歼灭美国海军主力，外媒都关注中国会不会破例增加元帅，或像苏联那样增设兵种元帅。

这种战绩放在欧美，不给元帅头衔似乎有点不太公平。

拉包尔、所罗门绞杀战打得极为艰苦，空军承受了最大压力，正因为空军顶住了压力，才有后来珊瑚海大战一锤定音。

当然，全取澳洲大陆，不但歼灭100多万澳军，还打得美军望风而逃的陆军，为前线提供充分物资保障的海军编队，包括威慑美国的核武器、战略导弹部队等也不可能不表彰。

没两次核武器和战略导弹压阵,说不定恼羞成怒的美军已直接开启三战乃至核战争序幕，正因为中国在核武器和远程投放上不落下风，使克拉克和国会评估后放弃了同归于尽，最终决定缓和。

中美关系改善包括3000亿美元授信，不是靠欧美好心与善意获得的，真正原因只有一条:解放军能打，能打到对手都高度绝望，以至于认为战争解决不了问题，必须通过其他手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