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爆裂（21）
“北京目前什么反应？”“他们表示一直在等波德戈尔内同志的回话，对我们进入捷克表示严重不满，希望我们尽快回头。“西德的事呢？”“德国统一属于德国内政，建议和平解决，各国不要干涉：东德出兵捷克是严重的错误行为，要求立即撤军。听完葛罗米柯的回答，主席团众人面部表情都很怪异和难受。“那么……布尔加宁艰难开口，“中国具体是什么条件呢？有变化没有？”“由总书记同志亲自发表官方声明，宣布停止匈牙利冲突、无条件撤军、解散拉科西政权并向两国表示道波德戈尔内补充道，“在我们率先发布声明后，上约方面会紧接着宣布停止有关作战，已在包围圈里的部队解除所有武装，在中方监督下，携带个人用品向指定地点集中，由中方派兵护送出国境线，这部分军人从战区徒手撤退不视为战俘…嗣后双方相互移交有关阵亡者遗体和伤员并尽快展开政治谈判。布尔加宁自言自语道：“徒手撤退就是投降的另一种说法吧？美军当初在朝鲜被困的部队是不是也这样被中国放走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怎么接，因为这句话真不好接。美军能争取“徒手撤退”待遇，是因为参联会出大价钱买了门票。中苏毕竞是签订了同盟条约的同志+兄弟关系嘛，北京没让莫斯科出大价钱，只要求苏共总书记亲自出面认个错、道个…
但有关认错与道歉的要求却架住了主席团。“目前包围圈里情况怎么样？”“情况非常糟糕，马利诺夫斯基身边连伤兵在内，只剩下2万出头；南斯拉夫包围圈内，可能还有1万多人………”比留佐夫着急地汇报，“德布勒森包围圈，我军可能还有8万多有生力量，敌人每天动用上干架次的飞机狂轰滥炸，部队损失惨重。”听到如此重大的伤亡数字，众人非常吃惊，尤其是德布勒森包围圈，刚成型时还有近12万部队的，怎么才打了这几天，就降到只有8万出头了？
“你们愿意接受么？”布尔加宁抬眼看众人，慢条斯理道，“你们如果愿意接受，就投票赞同，我个人弃权，然后写进会议纪录里弃权后，我依然尊重主席团决定以苏共总书记名义去公开发表声明并道，气求上约方面同意。发完声明我就引辞职，所有匈牙利战争的不利后果都是我个人的错误决策导致的，我承担全部责任，你们换其他同志来当新的总书记轻装上阵吧，这是我对党的最后一点贡献了。”所有人脸都涨得通红，没人赞同也没反驳，比留佐夫眼泪都快下来了。“上约这里可以交代，东德怎么办？”戈尔什科夫吞吞吐吐道：“如果………·如果…………·我们从匈牙利撤军并停．战，那也没必要借道去捷克了，让格列齐科同志带部队回驻地死守吧，再把后续动员的兵力放到东德去抵抗。西德防卫军部队源源不断在涌入东面，人数可能已超过20万了，去晚了真就来不及了。”“外交接触怎么说？”“西德希望我们不要阻挠东西德统一，他们只有统一的意图，没有扩张的愿望。统一后一，德共可保留合法政党身份继续参加政治与大选；东德所有的国有经济体系和工人阶级待遇保持不变，西德承诺在战后对所有人予以宽大处理，不以政治名义处理任何一个人……·经贸方面，愿意继续和我们保持友好往来。”
“这不过是稳定人心的套路罢......布尔加宁道，“两德如果统一，必须声明保持中立，退出北约体系，四大国在东西两边继续保持驻军，德国防卫军兵力不允许超过20万。”
“说了……葛罗米柯沉吟道，“西德大使表示会将该意见汇报给国内，但估计不会有什么结果，阿登纳不可能答应；就算阿登纳答应，美国人也饶不了他。”布尔加宁自言自语道：“要动用核武器么？”依然没人赞同，但也没人叽声。“朝西德城市投放12枚常规弹头的中程导弹，给予最严重的警告·如再不停止进军，我们真要投放核武器了。布尔加宁概然道，“这件事如果你们商量不好，我亲自下令，万一将来要承担责任，你们都可以往我身上推。当然，影响也别搞太大，国防部有没有辅助作战的战术核武器可方便投？只要在战场上吓退西德就行，我们暂时没工夫消灭他，更不是要打核战争或世界大战………”比留佐夫沉吟道：“战术核武器可使用2K1火星或2K4雕，但他们目前都还在白俄罗斯，尚未送达东德。”为应对诸如诚实约翰、原子安妮等战术核武器，苏联研发了两种火箭弹为载体的战术核武器系统。根据设想，主要配置给装甲师，每个师装备一个营，它们主要用来解决师打击范围内的高价值目标或者集群目标，和B-4重型榴弹炮功能差不多。2K4采用ISU-152的底盘，基本结构没变，只不过上层建筑做了修改，动力为一台520马力的柴油发动机。北约掌握有关情报后，将其命名为蛙式战术火箭，根据型号不同，分别从娃-1到娃-7。蛙式研发出来后都未大范围装备一方面是军费限制，另一方面原因是射程不够远，国防部为保险起见，更倾向于使用飞毛腿携带小型核弹头充当战术核武器。除此外，苏联还有核无后坐力炮，使用BRT装甲车发射，射程4-6公里，相当于100-300吨TNT当量，主要适用于团级单位，直接与美帝的戴维·克罗克特核无后坐力炮相对抗。苏军自己测试发现，该火力充其量只能炸个营级阵地或一个不算很坚固的堡垒，根本啃不动类似防空塔这样的大家伙。
轻便是够轻便了，但效果不强，不符合苏军的作战体系，有关运用与实战装备并未下发。毕竟，都打算动用核武器了，为什么不开用一次？听到布尔加宁要准备核武器，米高扬微微摇了摇头，动作虽轻微，却被周边人都捕捉到了，一致等他发表意见。米高扬道：“威使用核武器，可以，真动用核武器，不太适宜；还是要立足于让格列齐科挡住德国人。为缩短战线，应对帝国主义的威胁，我们必须要对中国进行让步。当然，布尔加宁同志说用中程导弹打击德军给予最严厉的警告，我认为倒可以………
话音刚落，外面随从忙忙送进来一张纸条，葛罗米柯看后很皱眉，最后依然硬着头皮汇报。
“齐奥塞斯库15分钟前发表了声明，罗马尼亚不认同华约组织强行借道捷克及东德军队进入苏台德区的行为，他宣布罗马尼亚正式退出华沙条约和经互会，并要求所有在罗马尼亚我军部队在12小时内自动撤离·…．…有人愤愤道：“这个趁火打劫的家伙。再愤怒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其实齐奥塞斯库一直在等比较合适的契机，捷克事件与西德总动员让他看到了希望，果断决定退出，他笃定这时候莫斯科已顾不上找自己的麻烦了，再过几天，布加勒斯特的防空塔也全部成型了。别说找罗马尼亚的麻烦，就连找匈牙利麻烦都得告一段落了。罗马尼亚的行动又意外地打断了布尔加宁发表声明向中方让步的脚步，最终决定推迟讲话，先把格列齐科的兵力调遣好，尽快让中程导弹发射出去，
波德戈尔内张了好几次嘴想发表意见，最后依然没说出口。他理解米高扬的用意：一旦发表完对华声明，布尔加宁马上就会宣布辞职而进行改选。这样一来，对西德的行动责任人就没了，很可能得新的总书记或领导集体承担，这相当不利。必须要让布尔加宁把这些事全办完，反正包围圈已围了好几天，也不在乎多围困12-24个小时了。西德快速进军；东德仓皇一片；苏联宣布局部动员；罗马尼亚退出华约和经互会；远东金价暴涨与英镑跌破3大关所有消息都在重锤欧洲金融体系，休·盖茨克管不了那么多了，手起刀落，把能砍的仓位尽可能都砍了一遍，损失对他而言已完全麻木了。
因对手盘实在太少，狠心拼命砍后，还有2000多万益司实在找不到对手盘，还得再等一天。从远东获得的资金以及其他地方拆解的外汇，为休·盖茨克提供了一定底气，他在2.75位置上吸纳英镑并承接国债，勉强使得英镑在这位置上能有足够支撑。内阁又讨论了詹金斯紧急发送回来的有关报告，威尔逊本人比较认可，觉得方案还算不错，但内阁分歧很大。休·盖茨克建议把有关内容悄悄发出去，顺便试探美国的态度，倘若华盛顿阻挠，那可考虑从其手中获得50亿美元的临时贷款。毕竟，马来亚已是大不列颠在远东唯一的殖民地了，经济利益上下勾连甚大，大家有点舍不得进行出让。如果美国无动于衷或提出过分要求，届时再考虑接受中方的条件并深入洽谈也不迟，这算是中美再平衡的奥义。法国上下同样乱成一锅粥，内阁在一瞬间丧失支持，变成干夫所指，示威人群堵住了巴黎的主要交通要道。在傍晚召开的紧急会议中，戴高乐在会场上露面，赢得全体起立的欢迎与，掌声，他发表讲话并简明要地阐述了观点：第一，强烈遣责苏军、东德进入捷克，要求立即退兵；第二，法国同样反对西德强行以武力合并东德；第三，立即局部动员，国家宣布进入紧急状态；第四，呼吁五大国组成联合会议，共同商讨关键事务，避免全球金融和政治局势带来的毁灭性后果；第五，希望议会审议并通过他一直以来呼吁的宪法案。富尔辞去总理职务，经过表决由戴高乐继任总理，内阁批准了戴高乐的设想，并以50%以上的多数票同意在一年内举行新宪法草案的全民公投，戴高乐被任命为制宪小组负责人。虽然没直接通过宪法草案，但同意以全民公投方式审议新的宪法草案，说明绝大部分议员意识到这种走马灯的内阁体系已完全无力应对法国面临的棘手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