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诡谲（10)

林冠华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新点子要分享，这种事真是尴尬。”

“我也觉得挺尴尬。

我们这有几个学生去央音交流，我好久没见蒋老师了，就临时决定去看她。到办公室说她在练功房指导学生，我也就熟门熟路过去了。”

赵凯旋无奈道，“换别人如果不认识练功房，估计就撞不见。换一般同学、老师,估计不敢随便进去，那也不会撞破。结果好了，偏让我给撞见了，哎，真是。

撞见还不能说破，还得先折腾折腾。她还让我听这学生唱了几首歌，甚至让我也指导几句，看得出来是真比较喜欢，不过她可能忘了，其实今年国庆汇演时我就见过这学生。”

所谓新点子，是赵凯旋和林冠华平时交流的工作。

今年为苏联逆差，林冠华吃饭时也说过几句，这不是什么保密内容，赵凯旋也知道。

她提了些建议，比如从苏联购买三角钢琴等中档乐器，从苏联引入音乐、美术、舞蹈等专家，前者是苏联汇率大幅度贬值后,因计划经济下价格调整不多，显得划算，后者是因为这些专业人员薪酬变得不高了，也愿意来中国发展。

由此举一反三，中国还从苏联引入了一批体育项目专业教练。

深陷战争的苏联现在确实顾不上这些，人员引入都非常方便。

总体而言，建国十多年来，最近这两年在华苏联专家反而有所提高。

国产乐器生产这几年也飞速前进，上海生产的施特劳斯钢琴从德国施坦威等引入了不少新技术，甚至还牵头制定了中国

钢琴的标准。

没错，斯特劳斯这听着像外国名的品牌其实是中国国产知名品牌，早在1895年就创立了。

曾有人想改名，被林冠华拦住了，让他们注意历史传承，有耳熟能详的老牌子可不容易，真想开发就用其他牌子，由此，聂耳、英雄、上海、黄河、星海、珠江等新品牌陆续创立，国产钢琴产能翻了好几倍。

总的来说，这种现代技术不多的产品，中国与国外差距确实还有点，新品牌只能提供低档产品，供师范、音乐学校学生练手是最常见的去处,另外是送去高中上音乐课,但技术毕竟在慢慢积累。

本来50年代流行的手风琴现在已不流行了，老派点就是京胡，洋派么就是小提琴，甚至架子鼓、萨克斯等都开始有人玩，高干子弟不少，甚至美国进口的电子琴也露过脸了。

总体而言，一旦在政治上保持宽松，这些都会自然而然涌现而不是谈洋色变。

电子琴这件事林冠华比较重视，CC系从美国、日本引入了参考样品，准备用国产集成电路全面升级，这也是太极公司中专门设立MS部门的初衷，这部门第一项工作就是为全合成器集成电路电子琴提供配套软件。

电子琴不可能像电子表、石英表那么风靡一时，也无法撼动钢琴的绝对地位，但很显然是不小的市场，只要中国能上手，基本上就能分一杯羹。

在电子琴领域获得世界领先可比在传统钢琴领域获得突破容易多了。

“对这件事你有什么倾向性处理意见?”“我也不知道啊，我从没碰见过……”

现在轮到赵凯旋犯愁了，“我倒听说过几起教授调戏、非礼女学生的事，但蒋老师和他们显然又不一样，前者那些学生自己就会报告，后者谁报告?哪怕领导出面，两人也肯定不承认。

你让我去说，我什么证据也没有，蒋老师还是我老师呢，我怎么忍心说那些话?”

“小伙子是不是长得可以?”

“对，长得挺帅的，高高大大，一表人才，嘴巴也甜，看得出来很会哄师长辈欢心。刚去时喊我赵老师，后来一说我也是这专业毕业的，马上喊师姐，歌唱得确实不错，基本功非常地扎实……”

林冠华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李双江要是不帅、不甜、不讨人喜欢，怎能有那么多风流韵事呢?

看林冠华一直没说话，赵凯旋感觉奇怪:“我认识蒋老师也好多年了，她和钱老师是从小的青梅竹马、相濡以沫，在美国也经历考验，难道最近钱老师家里有事，两口子闹了别扭?”

林冠华摇头:“钱老师有重要任务，具体不能和你说，不过肯定不在家……应该半年左右没回家了。

此前和蒋老师也聚少离多，没办法，国际压力太大。我们需要有人研究核武器、洲际导弹，也要有人研究卫星、火箭、载人飞船……”

这次钱学森承担的任务很重，既要完成一箭三星，还要完成新型洲际导弹设计，且这款新导弹不像DF-5那样采用液体燃料，是固体推进。

这么大项目不可能钱学森一个人搞，里面还包括了林桦、梁思礼等一堆人，从整体指标和设计构想看，和美国民兵导弹参数非常接近。

历史上林桦后来当上了波音首席科学家，全权分管民兵导弹项目，但不等于离开他美国洲际导弹项目就瘫痪了，这不可能，无非换其他人主管。

就像冯·布劳恩来了中国，美国还会有其他人分管航天项目一样，真正差异要拉长时间来看才能知晓。

当初大家就有言在先，冯·布劳恩来华后主要分管太空宇航，不参与武器设计，所以新型洲际导弹项目还得钱学森主管。

“你要是这么说，我稍微有点能理解，两个孩子都住校念书，家里回去也没人，蒋老师估计就和学生粘一块了……”

赵凯旋沉吟道，“我感觉可能没实质性问题，但苗头总归不太好，传出去更不好听，一般老师还能批评教育，蒋老师怎么批评?后面还有钱老师呢，更麻烦……”

“你们学校道德败坏的老师有没有?”

“没听过，至少没确切消息流到我耳朵里，但其他学校我知道是有……有些是教授摸女孩子大腿,有些是其他骚扰，还有更过分是听说把女学生肚子搞大的……”

赵凯旋也直叹气，“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处理起来也只能慎重，只有口供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没法处理，谁知道是不是诬告呢?

你又不是没见过诬告，流言也能杀人。不过肚子搞大了肯定要严肃处理，要不然传出去全是笑话……

理工科院校我知道好点,文科类尤其艺术类的出事比例就高。”

林冠华对此也很头疼，甚至可以说和贪腐一样头疼，好在他只是分管教育而不是真的教育部长，适当还有退路。

他只能要求压下，严肃而认真处理,既不捕风捉影，又不官官相护。

不要以为6\70年代中国上下传统而保守，如果真是那样，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红色公主孙维世一家都乱;

总理从上海调剧团进京,不但亲自打电报,还特意叮嘱注意形象，不要把肚子搞大了。

李宗仁回大陆，中央给了他一叠照片,让他看中哪个选哪个，由组织搞定;

苏振华老婆离婚，上级又帮他找小23岁的文工团团员;甚至主席和蓝萍结婚时，与贺子珍的离婚手续还没办;至于进城就换老婆的更比比皆是……

“这学生是不是已被总政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