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乱象(2)
众人沉默半天,腊斯克自我解嘲:“总要有人给美利坚人民当总统的,既然代总统身负重伤、总统已恢复工作能力,那我们当然要尊重……嗯……民意的选择。”
民意两字意味深长,一时间居然让人感觉恍惚。到底是说选举肯尼迪、林登·约翰逊为正副总统是代表民意,还是这位丹尼尔刺杀代总统代表民意?
亦或者,两人都代表着一股民意?就看谁的力量更大?
中午时分,各大媒体报道了紧急新闻并弄清楚了两件事:
-代总统林登·约翰逊确实遭到暗杀且伤势严重,不过最大风险并不是血肉模糊的皮外伤,而是左眼很可能从此失明,不幸中的万幸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原总统约翰·肯尼迪已恢复行使总统权力,从电视新闻和随后发表的紧急讲话来看,原来困扰他的“紧急认知障碍”确实已消失了。
这不是阴谋论,而是肯尼迪亲口承认,说自己受了严重的精神创伤,精心休养2个月后基本恢复健康,本想再休养一段时间,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所以只能立即恢复状态以便更好地为美国人民服务。
基本二字很精确,如果信誓旦旦说已完全没问题,那为什么一直不重返舞台?
莫不是你为重返舞台而下重手干掉副手?
暗杀不是肯尼迪或身边人部署的,这点他心里有数,所以在重返权力中心时要征求军头们的看法,并借以试探参联会意见,如同真是参联会指示,那这事情就麻烦了。
听说参联会一致同意复出并发表讲话,肯尼迪笃定:这件事大概也不是军方下手的,至少不是有组织的军方阴谋团体下手,勉强能放点心。
美国爆统刺杀案迅速震惊了国际舆论,苏联和以色列最为惊讶,反应也极为不同。
主席团认为,南美惨败、华盛顿刺杀案说明美国力量与矛盾冲突已发展到了顶点,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候,2月25日的突袭计划不能再拖延了。
以色列高层对刺杀感觉事态严重,本·古里安特意召开第二次高层会议,探讨塞浦路斯问题。
对华交涉没有取得任何成效,中方婉拒8亿美元出售领土主权的建议,但并未绝对反对以色列加入国际开发区,这是自由贸易示范区,理论上各国只要赞同,都可以做生意。
关于驻军问题,中国明确告诉以色列,这是中英谈判与公投事项决定的,以色列无法以金钱收买。
“中国反过来要求我们撤出非经主权体系认定的有关协防区域。”
“撤出?”“对!”
梅厄夫人直截了当道,“所谓协防区域,不光是塞浦路斯现有区域,还包括黎巴嫩和阿拉维派叙利亚……
换言之,中方是在暗示我们退回巴勒斯坦地区,我从秘密渠道得到消息,中法正互相联通,如果我们不接受最后条款,可能会动武。”
满座皆惊,所有人都露出不忿之色,包括最注重“协调解决”的本·古里安也满脸愁容。
阿拉维派是叙利亚少数派,一直认为自己是穆斯林,但由于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怕的定律,长期得不到认可。
在传统逊尼派穆斯林看来,阿拉维派是伊斯兰教最危险的敌人,是毁灭穆斯林世界的最可怕力量,一直对其进行压制。
1918年,奥斯曼帝国战败。根据国联决议,战后叙利亚改由法国委任统治。1920年,法军进入叙利亚并接管全境。
叙利亚国内民族主义运动风起云涌,无法遏制,法国转而支持、拉拢当地少数派,这其中就包括阿拉维派。
阿拉维派在法统时期的政治、军事力量以及社会地位均得到迅速提升,法国为有效统治叙利亚,特别喜欢从少数派别中征兵,包括阿拉维派、德鲁兹派、库尔德人等。
少数派长期受主流派别压制,对于法国殖民政府不仅不反对,反而很忠心。
不仅在征兵方面,招聘政府官员也这样。
越是像阿拉维派这样有独立倾向的派别,越可能被招募上。
相反,占人口大多数的主流派逊尼派被完全排斥在外,巴黎根本不相信他们会维护法国统治。
由于社会地位低下,长期贫困,阿拉维派青年人也十分热衷参军。进入军队后不仅有固定收入,还有机会受教育,有利于将来社会地位的提升。
较为富有的逊尼派虽然有建立民族独立国家的政治诉求,但不愿意让子弟参军。
逊尼派通常看不起军人,认为军校就是滋生懒惰、迂腐、退步的地方。富裕家庭子女不会进入军队。
叙利亚军队中逊尼派的力量越来越小,而阿拉维派势力却一步步壮大起来,1952年,阿拉维派起义遭到镇压。随之叙利亚政府废除其自治权利和建立军事组织等权利,这也是两者根深蒂固的矛盾所在。
这次中法会晤中,林冠华提出新建议:进—步拆分叙利亚,在目前苏联已拆解库尔德区的基础上,再把阿拉维派、德鲁兹派也拆解开来并给予单独建国权力。
德鲁兹派比阿拉维派还特殊,不履行伊斯兰教法所规定的五项宗教功课,主张免去礼拜、朝觐、天课、圣战等义务,不设清真寺,简化宗教礼仪。
该派将信徒分为“知秘者”(欧格拉)和“无知者”(朱海拉)两个等级。
套路很世俗化,很对林冠华的胃口,认为是最现代化的伊斯兰人,当然这是内心观点,不能公布于众。
法国当局经认真思考后同意了中方要求,加了个限制:德鲁兹派叙利亚领土从叙利亚分割,黎巴嫩境内德鲁兹人尽可能安排移民去这个新国家,不要切割黎巴嫩领土。
阿拉维派虽然人数只占叙利亚人口12%,但分布区域特别好,全在沿海精华长条地带,如果阿拉维派独立,叙利亚就会被封闭起来,变成彻底的内陆国。
既然法国加了限制,中方随后也加上限制:阿拉维派独立后,必须与复兴党和阿拉伯恐怖组织实现切割。
法国对此完全同意,复兴党和阿拉伯恐怖组织就是英美黑手套,现在英国已退缩,美国被迫后撤,但未完全解除豢养,一旦法国重返叙利亚和黎巴嫩,这种代理人肯定要拔掉。
巴黎比北京还担心代理人,代理人闹不过解放军武力,却会让法国疲于奔命,上次法国被迫撤出叙利亚,德国进了又后退,背后都有美国操纵的影子。
不借此机会将亲美派和代理人连根拔起,法兰西寝食难安。
这种黑活只能指望安南军团去落地了,还是阿尔及利亚的老规矩:云爆弹开路,安南人随后!
安南人这特性,无论在中东、在北非、在南美还是在波兰(苏德对战时),几乎一模一样,区别在于叫自由越南还是叫安南军团亦或者叫越南民族阵线。
总理后来终于理解,为什么历史上越南会如此疯狂地跳反,这不是黎笋一个人的问题,是千万个黎笋和埋藏心底的反华传统组合而成,光怪胡志明也不妥的,他力量不够。
这么多少数民族被中国送去苏联,哪怕蒙古都没能搞出蒙古民族阵线来,偏只有安南搞了个不伦不类的越南民族阵线(民间自治组织),真实反应了莫斯科的很多小心里。
总理和稼祥对于斯小林要反复收割北极熊已完全没有道德负担了:总书记办得对。
中国对此就装不知道,无非是多次赞同法国把人抽走,这也是变相给广南减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