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定局(16, 3600票加更)
华盛顿夜间的军内调查会开得颇为沉闷。
沃金斯掏出卷宗，—本正经道:“威斯特摩兰将军，目前FBI对你有4项非常不利的……指向因素，如果用指控这词语来形容过于严重的话。
第一，101师安德森中尉涉嫌谋杀;
第二，进行国家快反部队建设的101师存在多项管理制度混乱，比如，在案件发生前,直升机多次脱离指定训练空域出现在首都城区，多次存在违规训练、缺乏监管、携弹训练等等;
第三，前爱尔兰志愿军比尔上士涉嫌谋杀;第四，前爱尔兰志愿军管理体系混乱，军火走私与交易十分猖獗，更有违规携带、夹带等多重情况发生,这次现场发现的反坦克导弹，很有可能就是从爱尔兰志愿部队中非法流出来的……
你对上述指向因素的认定与你个人间的职务关系，有不同意见么?”
威斯特摩兰叹了口气:“尊敬的主席，我承认这些问题都出现在我统率的部队中，这是事实,但我从未指示或暗示他们如此操作,我个人与此毫无关联……”
“您的意思是，您存在部分管理责任缺失，但并未故意授意或放纵任何不利结果的最后发生，对么?”
威斯特摩兰咬了咬牙:“大致就是这个想法，对总统的谋杀是我完全不愿意见到的极端后果，我为此感到痛苦与不安，但我从没有这个念头，也不可能接受别人有这个念头……目前发生的一切完全超脱了我的控制。”
麦克纳马拉提醒道:“你难道不为此辩解么?101师作为国家快反部队，虽归属你的领导，但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在西班牙、葡萄牙战区指挥作战，无暇顾及，牵连不大;
又比如这个叫比尔的嫌疑人，虽然出身于志愿军，但至少在案发当天已退役并安置一个月了，并不属于你管理的序列……”
“尊敬的部长阁下，很感谢您的提醒,有些事我不便辩解。
101作为国家快反基干编队，是我向总统汇报的，有关骨干军官也是我推荐的，作战职能是我分管的，甚至上次返回华盛顿,我还到军内检查并验收了一阵子……
虽然我确实不在场，但如果把自身责任完全撇清,那下面人的责任和压力就太大了，我没必要这么做;
关于这个比尔虽已退役，我可以洗掉关于谋杀嫌疑,但获得导弹的麻烦始终摆脱不了;如果他在战时获得并夹带回国，说明对官兵管理有问题;
如果不是夹带,假设真的是从我的部队流散出去，可能是更大的问题，说明后勤体系与军火管理存在致命漏洞……看得到的问题成了总统的遇难,看不到的问题,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假设……我是说假设……如果能证明那枚导弹不是从我这里流失出去，那后2条我都可以不认……
既然你们已拿FBI的报告来走流程，说明国防部和参联会已大致调查清楚了,我也没能力去展开这种调查，如果你们认定是,那就是,我相信国防部和参联会是公正的……”
李奇微和泰勒静静听着，一言不发,或者说，确实也没法说。
威斯特摩兰态度很诚恳,4项因素都认了下来，包括有所模糊的后2项也认了。
他当然可申请复议或再调查，这样—来，FBI和国会将介入更多，泰勒有个观点很正确:不能让FBI插手太多，谁屁股底下还没点事?一旦让他们深入介入，估计会查出更多问题来，牵连到更多人。
威斯特摩兰也不愿意接受。
还是光棍点，先全部认下来再说，毕竟沃金斯也说了:是指向因素,并非“正式指控”。
“既然你对指向因素认定并无太多异议，那就进入下一个环节……”
沃金斯道，“基于上述因素，你打算承担何种责任，以及，考虑对部队和有关管理体制做何种调整、改进?”
威斯特摩兰一怔:“处理意见我能自己说了算?”
惠勒道:“你可以先提要求和设想，如果合理,我们也会接受甚至全盘采纳并与FBI沟通并向国会专门委员会报告……”
“首先，我个人负有间接领导责任，这不可否认,我可以为此引咎辞职并申请退役;
其次，在部队层面,爱尔兰志愿军已正式解散,基本不涉及该部队后续;101师，我希望能够维持原状不动,继续在华盛顿周边训练可能确实有点煞风景，可以考虑换个地方;
最后，关于101师的主要军官，除非他们本人主动提出申请退役,我希望能不要牵连到他们，让他们以正常态势继续为国家效力……”
威斯特摩兰总结道，“概言之，我希望处分最多只及于我自身,不要牵连下面的弟兄。”
“还有呢?”
“没了……就这点要求。”
沃金斯点点头，转头问旁边的打字员:“都记下来了么?”
“记下来了。”
“核对一下，有无文法错误，没有就让威斯特摩兰将军签个字，然后流程基本走完了。”
威斯特摩兰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这么快……这就完了么?”
“其实复杂的在于前面几项不利因素认定与申辩，既然你未为此提出太多意见，那姑且就这么采信,除非有相反证据推翻。”
“总不能我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还是说，我刚才的请求已得到了调查组的允许。”
沃金斯摇摇头:“这不可能。你提出的要求我们会审核，审核并获得最大共识后提交有关报告，目前出入还比较大,需做进一步沟通。”
威斯特摩兰隐隐约约感到不太妙，忍不住问:“那……他们的要求是什么?”
“这个……”
沃金斯道，“他们并非军内人士，某些要求不见得合理,需要进―步疏通,最关键案情还在调查，目前只能算是初步的、不成熟的意见。”
威斯特摩兰对此颇为恼火，但还是按捺住火气:“能麻烦具体说下么?有些公文与行政流程我确实不太懂。”
“原则上，没有定论的东西，暂时不能和你说，不过么……马修他们都在，什么都不说，有点过于严苛了……”
沃金斯道，“关于你个人部分，和处理情况基本差不多;关于爱尔兰志愿军，因为已解散，基本到此为止;不过，对101师的处理可能会比较麻烦。
按他们的想法，101师应立即解散并撤销番号，永不再用。
该师除保留极少数人员外,其他全部退役，有关国家快反部队建设项目重新遴选适合的其他队伍……
关于101师直接负责军官,可能还会承担些个人责任……”
此言一出，不但威斯特摩兰，就连李奇微和泰勒同样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