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瑾瑜一定会比那逆子强!
“王爷,大公子素来宽厚仁义,待下亲和,从不会无缘无故发难于人,臣觉得,此事有蹊跷,不能只听信这苏阔一面之词!”裴衡蹙眉道。
叶景澜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苏阔身上的伤是假的了?还是说这些伤不是那逆子所致!?再或者,你是觉得本王眼盲心瞎,不辨忠奸!??”
面对叶景澜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裴衡眼底无丝毫惧意,更多的是坚毅,“臣不敢质疑王爷,只是觉得该叫大公子上殿,调查清楚始末后再做决策!”
“哼!本王几句苛责,那逆子就赌气自辞世子位是真;蛊惑人心从王府带走近七成下人是真;而后又纵容这些下人殴打王使也是真,这不是忤逆犯上,挑战本王威严,是什么?”
“不必多言,那逆子对本王心生怨怼,本王也不想再见他,就这么定了,让他快点去流州,之后,本王也好落个清净!”
叶景澜冷哼一声,直接将此事盖棺定论。
苏落眼底绽出一抹得逞,若非极力克制,此刻怕早已在北境朝议上高兴的跳起舞来。
太好了,他挨了一顿打,就让王爷彻底厌弃叶承安了,甚至废除旧制,不再给叶承安去流州提供任何帮助……
这样一来,王妃想在去流州的路上除掉叶承安,就更容易了!
而二公子也再也不用担心,世子之位和北境的继承权被抢了!
王妃一定会好好的赏他。
看着上首忠奸不辨的北境王,裴衡心中突然涌起无尽怒意与悲哀。
北境历代雄主打下的基业,怕是要在叶景澜手中毁于一旦啊!
他喉间一甜,一口鲜血上涌,差点就吐了出来。
此刻,兵部尚书韩昭烈立刻上前,“王爷,臣有事启奏!”
“北蛮屡次侵扰我北境地界,王爷与二公子率领大军征战数月,虽此战大捷,但,兵马损失严重,若不及时引进新的战马,盔甲,恐怕我军校阅,难过公主与朝廷这一关……”
此言一出,朝堂上所有人都眉宇紧蹙,面色凝重。
“虽然,此番公主前来名曰犒赏,但这些年来,北境势大早已成朝廷心腹大患,暗地里朝廷可没少给北境使绊子,若要公主发现我军损失惨重,必会将此消息传给朝廷,让朝廷大军趁虚而入,吞噬北境!”
“必须快点补充战马、盔甲、武器之流修整我军军容,至少在表面上要能瞒过去!北境与北蛮战事刚毕,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朝廷的二次冲击!”
就连叶景澜都觉得众朝臣说的有理,北境与朝廷的关系确实一直都很微妙,他想让二子迎娶公主,就是想借姻亲关系消除北境与朝廷的隔阂,以免北境处于大乾与北蛮之间,腹背受敌。
此时,公主与瑾瑜的婚事还没有落定,北境绝不能露出让朝廷觉得可以趁虚而入的端倪!
“诸卿说的有理,速速给本王补充战马、盔甲、武器等一应军需,调整军容,为公主校阅军队做准备!”
“这……”韩昭烈故意露出几分为难之色,“王爷,往年这些事宜都不是臣负责的,臣一介武夫毫无头绪啊!”
叶景澜蹙眉,“那往年是谁负责,就交给谁去做,你哭丧着脸做什么?”
韩昭烈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继而抬眸望着叶景澜,一字一句的道,“王爷有所不知,往年这些事情,都是世子殿下负责的。”
话到此处,即便叶景澜再傻也能明白这韩昭烈是在为那逆子出头!
也对,他怎么就忘了,韩昭烈可是老北境王的旧部,又怎么会真心实意的为他与北境好呢?
对方在朝堂之上点明北境危机,根本就是想让他复那逆子世子位!
但很可惜,他是北境的王,不是这些朝臣手中的提线木偶,北境是他说了算,而不是这些朝臣说了算!
“好一个兵部尚书,一介武夫,毫无头绪!你是笃定了本王离开叶承安那逆子,就无法引进战马盔甲武器,及时调整军容,应对公主校阅?”
“想拿此拿捏本王?呵,那只怕要叫你大失所望了,本王昨日就已经下令,将接待公主、修整军队之事都交给二公子瑾瑜去做!”
“你们等着,瑾瑜一定会很出色的完成此事,他在为本王分忧上的天赋上只会比那逆子强!”
“待他完成此事,本王就立他为世子,助他迎娶公主,让他在本王百年之后继承这北境的疆土百姓!”
闻言,苏阔以及朝中隶属于苏婉柔那一方阵营的官员都心下大喜。
这些年,叶承安当政,他们俱都被压制轻视,一身才华无处施展,若能由二公子当政,他们就能起飞了!
看着一脸势在必得的叶景澜和跃跃欲试的苏婉柔党羽,裴衡张口,本想说些什么。
但韩昭烈却一把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叶景澜昏聩平庸却不自知,若非是靠吃软饭上位,别说是北境的王了,怕是连当个将军都难服众。
有先王妃那么好的妻子,世子这么好儿子简直就是他三生有幸,祖坟上冒青烟,可惜,他眼盲心瞎分不清鱼目和明珠,错把苏婉柔那个骄奢淫逸的女人和那个被惯坏了根本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子当成宝……
既如此,就该让他撞一撞南墙!
只有他撞得头破血流,才会知道有些事情,非世子不可。
这边。
叶承安正享受着珠玉的按摩,时不时的在小丫鬟的身上揩点油。
忠伯突然闯入,“公子,不好了,王爷听信谗言,以为苏阔被殴打是您不满王旨所致,已经下旨,说再不为您提供任何帮助,去流州军队属官,以及到流州后的人员俸禄全都由您自行负责!”
“那流州本就地处边隘,十分凶险,王爷如此谁还敢与公子同去?再加上苏婉柔母子狼子野心,若无军队护送……王爷这是要公子去送死啊!若是先王妃和老王爷在就好了,就没有人敢这么欺负世子了!”
忠伯一把年纪了,说到伤心处竟然哭了起来。
就连珠玉也满眼含泪、又气又愤的看着叶承安,“世子,王爷此举实在太过无情,不然您去找裴长史说说,他看着您长大,必不会狠心弃您于不顾。”
叶承安摇头,原主监政多年,从无疏漏,功绩斐然,深得人心,除了脾气太好,太过忍让之外没有任何问题。
该做的不用他说,裴衡必然已经在朝议上做了,但这道王旨却还是下达了,这足以证明,那个渣爹已经走火入魔,连裴长史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此刻,他越是联络朝臣,对方就越会以为他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