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拉帮结派
“什么?”我立刻叫了起来:“什么叫也?有人要杀他?”
“嘘小点声”刘了强连忙四下看看:“你知道,牢里就这么大地方,有点什么事儿都会有消息传来传去,前段时间有人出钱买他的命,而且出的钱还不少,不过他在隔离牢房那边,很难下手,所以我估计没人能伤到他”刘子强解释道。
“隔离区在哪边?”
“食常再过去一个门,通过一条走廊就是,那里都是危险的犯人,或者像巴尼这种不太正常的,有伤人倾向的”这个刘子强像是很明白情况的样子。
“那个巴尼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我心想碰到个话多的,就趁机多了解一下。
“他之前还好好的,后来听说他母亲得了重病,他就越狱出去了,被抓回来之后就多了些很烦人的习惯,比如半夜突然大叫着惊醒,说有人要喝他的血,或者整天神经兮兮的说自己一定要出逃出去,谁如果接近他,这家伙就像疯了一样的咬人”刘子强一口气列举了几个听上去确实不太正常的行为。
“你也要找寻个巴尼?”刘子强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但他却继续说道:“我有个朋友,在那边工作,就是负责卫生,给病人喂药什么的,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他一副很脚助人为乐的样子,但我却感觉到这家伙似乎有什么企图。
“这忙不是白帮的吧?你有什么事情么?”我问道。
“嘿嘿,看你说的,大家都是中国人么,应该的”
“哦,那谢谢了”我心想难道真碰到个好心人?似乎在这种地方不太可能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立刻接上来了一句:“不过,确实有点事情,估计咱们得相互帮忙才行”
“有话直说”我皱着眉头把吃完的餐盘推到一边,刘子强向身后打了个手势,上来另一个亚洲人长相的年青人,把我餐盘送到了回收的地方,在食堂里只有一些看上去又壮又狠的老大级角色才有这个待遇,没想到那一战之后我也享受到了。
“走吧,放风的时候我和你说,这里人多”刘子强警惕的四下看看,我也点点头,起身排队到放风的广场上。
这片放风用的广场面积不小,刘子强带着我走到一个阳光不太好的小角落,这里已经守了几个中国人长相的家伙,见到刘子强后喊:“强哥”
刘子强点点头,指着我做了个烟的动作,立刻有人把烟给我送上来,我拿在手里借旁边人的火点上,然后深吸了一口等刘子强说话。
他指着身后这一片广场说:“孙老弟,你看看这广场,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没什么特别的啊”我四下打量了一下说。
“你每一伙聚在一起的人,有什么共同点,再看看他们看其他团伙的眼神儿和动作”刘子强提醒我道。
听他这么一提醒,我仔细一看,发现确实有点不对头,两伙数量最多的分别是一伙白人和一伙黑人,其余的都是三三两两闲逛在聊天。
这两伙人分别占着广场的两端,虽然彼此隔的很远,但还是带着警惕和仇恨相互打量着,看得出他们之间敌意十足。
“怎么回事?他们要群殴?”
“是的”刘子强点头道:“他们之间一直就有摩擦,看样子最近准备来场大的,一口气摆平不服的势力,这就是我说的咱们应该相互帮助的事情”
“怎么?你要趟这浑水?”我打量了一下刘子强这伙人,人数很少,而且看上去战斗力都一般的样子,远远不像另外两伙几十号人,而且都是如狼似虎的架势。
“不是我要趟浑水,我只是想自保,再保住自己这些小兄弟而已”
“那你就别参与不就得了?他们两伙人斗殴之余?还会来顺带着来找你麻烦?“我有点纳闷。
“不行,这两伙人都有点仇视华人,而且咱们势力最小,又最好欺负,一旦他们冲突起来,肯定会有人冲咱们来的”
“对啊”刘子强旁边一个说话带广东口音的年青人接上来继续说道:“那些白人里有些kkk,有事没事儿就来找我们麻烦,咱们一直躲着,这次要是他们乱来,估计咱们有人要受伤的”
“找狱警呢?”
我一说包括刘子强在内的几个人都苦笑起来:“找狱警,一个是没有证据人家不理,二来监狱里的规矩,给狱警通风报信的人,就是和所有犯人为敌,没准那天就被人捅了黑刀“
“哦“我点点头,沉吟了一下。
“孙大哥,你那天一个人打姐妹党,我们都看到了,确实我们当天没站出来帮你,但我们也是自身难保,请你别记我们仇,帮着我们渡过这一关”
我心里权衡了一下,这几个人估计都是偷盗一类的案子进来的,应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同样是黄皮肤黑眼睛讲中文的,我也不能见他们有事不管,于是我想了想回答道:“好,你们帮我联系上那个巴尼,能让我亲自接近他最好,这件事你们帮我,真有斗殴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们,不过先说好,我也不是变形金刚,你们也别指望着我一个人摆平他们一帮,到时候还要集体配合加随机应变“
“好的,孙大哥”
“谢谢孙大哥”
“孙大哥在哪个城市发展,等我出去了请你吃饭”
我连忙摇手说不用,心想出去了自己在哪个国家都不一定,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吃什么饭的,而且这些人多半也就是客套,出去之后肯定是各忙各的事情。
接下来几天日子过的舒服了很多,打饭的时候分量不再被克扣,刘子强等人也开始帮我联系机会接近那个巴尼所在的单独关押区域,贿赂了管教一些钱我也有机会到那边去做做帮工一类的,有些时候这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走官方要n多文件手续,而找这些人给几十美元就可以解决,现官不如现管在哪个国家都是真理。
在隔离病房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巴尼,又瘦又小的一个白人,一头灰发乱蓬蓬的,可能是吃了些抑制狂躁症的药物,整个人看上去都呆呆傻傻的,我找了个医生护士不在的机会问过他几句,但他不管问什么,反复就是那么几句话:“放我出去,我要见我妈最后一面,快看,那个老头有翅膀”
“哪个老头?”我从身后的窗户向外看,以为他看到有人在玩滑翔机一类的东西。
“哪个红眼睛的,他喝人血的,快点救我出去”巴尼伸手抓住我说,这家伙刘子强说以前是个小偷,但并不是酒鬼那种技术流的佛爷,是个玩暴力撬门的莽贼,所以抓住我的手还挺有力气,我废了半天力气才掰开。
见他这个样子,我知道短时间内是问不出什么了,必须得先让他停止用那些抑制精神兴奋的药才行,这些药让他整个思维活动变慢,像个傻子一样根本什么也想不起来。
但怎么让他停药又成了个问题,因为有些药可以当兴奋剂用,整个监狱里又有很多人喜欢high一下,所以药柜只有监狱里的医生和护理人员才能打开,而且每次喂药都是护理人员亲自来,眼看着巴尼吃下去才会离开,整个过程不会有任何犯人接触,我自然也就无从下手把药片换掉。
但后来我转念一想,换不掉我可以让他吐出来啊,就叫了刘子强和那几个中国人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故意拖延点时间,每天早晚护工给巴尼喂过药之后,我们就上去按住他把头冲下,用手抠嗓子眼儿让他把药吐出来,断药连续几天之后,他的思维能力终于有所恢复了,也逐渐可以正常的人与人对话。
他停药后我立刻叫他继续装傻,不然肯定穿帮,并问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但这家伙也是个人精,死活就是不说,让我帮他逃出去才会告诉我,把我气的心想要不要从外面偷运点吐实剂一类的东西给他扎上,之后说不说就由不得他了。
在我们放风的广场南角,有几部固定电话,可以打到外线,我叫三媚他们弄点吐实剂,交给刘子强在外面的朋友,可以通过一些途径弄到里面来,虽然具体是哪种我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是每天拉食物的车,或者是大量换洗漂白消毒衣服的过程中,在那里干活的都是轻刑犯,所以多少可以接触一点外面的人,也就有机会把东西弄进来。
等到刘子强给我的时候,吐实剂被夹在一本书里,书里面用刀挖了个凹槽,手指大小的战场急救注射器和药已经放在了里面,扎下去就能用的那种,三媚心还真心,准备的这东西体积很小,怪不得很轻松就弄了进来。
这天在打扫隔离牢房区域卫生的时候,我等护理人员都走开了,叫刘子强带着人给我把风,我悄悄的接近正躺在床上的巴尼,他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床边,立刻冲上去用力把正欲坐起的他按回床上,另一只手立刻把吐实剂给他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