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舞台

“那我呢？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听到面前这个少女如是说的时候，带着钟环环外表的程心玲愣住了，从对面的少女脸上，她看到了从未见过的陌生表情。

“……我当然有在考虑！”面对那陌生的表情，程心玲有点着急的回道，“不如说就是因为你有考虑你的心情，我才会在做这些事，不然的话……”

“可是，那些终究是你以为吧？”

青澄的表情不为所动，她看向面带激动的程心玲，一句话就让她噎住了。

“我……”

程心玲闻言就变得愈发激动，但是到中途就愣住了。

可是，那些终究是你以为吧？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开始在程心玲的脑海里疯狂盘旋。

的确，程心玲一直以来做的事情，都没有和青澄商量过。因为她觉得不必商量，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青澄和她的关系，就这么维系了下来，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不说青澄或许没有察觉到自己做的一切，就算察觉到了，恐怕也是默许了。

但是，到目前为止，程心玲的确没有向青澄确认过她的意志，而且她内心也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青澄对于这些小动作并不懂，说了也为什么用。

然后，意识到这一点的程心玲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事实，那就是……

“你这样，跟你的父母有什么分别？”

“不，不是的！我！”

最后，程心玲极力想要避开的结论被青澄毫不留情说了出来，只是瞬间，她的身影就开始模糊了。

“呜哇，还真狠啊，果然没有人能比自己更懂得打击自己啊……”

一边，已经变成看客的钟环环朝着边上同样处境的月伶说道。

月伶皱着眉，然后微微的叹了口气。

她对于青澄和程心玲的关系并不了解，但是听到刚才的对话后，就了解了一个大概。

根据之前的推论，面前的两个人，都是从程心玲的潜意识衍生出来的心象，她们对话的过程，其实也就是程心玲内心对自己的质疑。

果然，这个女孩子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性格也很好，但却因为从小的一连串经历以及她自己思维的走偏，导致了连续的扭曲，以及当前的惨状。

“哈……”

想到这里，月伶微微叹了口气，这种感觉她也是能体会一点，虽说人的心境很大程度上受到周围的影响，但真正能把自己逼上绝路的，就只有自己。

相反，如果能完全不受周围影响的话，那么也就不会存在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了脑海，虽然不知道青游那边具体怎么样，但月伶认为肯定不会比自己和钟环环遇到的情况要好。

毕竟，他是所谓的主玩家。

而且，月伶总觉得这个心象界和之前两个一样，都和青游有着一些联系。

自己当时算是青游“没有放弃”的形态，钟环环则是放弃后的形态，而程心玲则是挣扎的形态……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但月伶内心总是有着些许不安。

无论是自己那次也好，还是后面从钟环环那里听到她炫耀说那次也好，青游每一次都搞的伤痕累累。

心象界的是对心神的直接伤害，未必比对肉体伤害低多少，尽管青游说过他对于这些耐性很高，但月伶并不觉得这应该成为他习惯承受痛苦的理由。

“对不起……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对不起……”

不远处，“对话”已经快要结束了，正如钟环环所说，自己让自己崩溃还是太容易，不过也有点奇怪。

如果只是程心玲自己的意识的话，崩溃很容易，但现在这种平静下来，甚至问题似乎得到了解决的情况就有点奇怪了，是刚才钟环环在对话间施加了什么暗示吗？

这么想着月伶看向钟环环。

“……”

察觉到视线的钟环环回了一个刻意装可爱的表情。

“……”

这个女人，装起傻来是真的让人觉得很烦。

就在程心玲和青澄相拥而泣的时候，房间的左上开了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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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就是通关的意思吗？”看到那扇门，钟环环眼中一亮，转向月伶道，“那么游叔就在那里吧？”

“……嗯，应该是这样。”

“那么快过去吧！虽然知道游叔大概是没问题的！”

说着钟环环就朝着大门走去，月伶也跟了上去，在迈进门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身体正在渐渐消失的两名少女，摇了摇头，将内心泛起的违和感压了下去，然后迈进了大门。

等到两人离开后，青澄怀里的程心玲也消失了，但是原本被人认为同样是心象的青澄，却依然没有消失。

“……你这次，有点过分了。”

突然，在这片只有青澄所在的地方，少女开口了，而且话语内容显然并非自言自语。

“啊呀呀，只是和往常一样，稍微推了一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