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治愈(2) - 她与光同行 - 尤小七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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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治愈(2)

第101章治愈(2)

奈何他是没什么笑点的人,这些笑话他从来不觉得好笑,往往一个笑话讲完,只有她独自笑得在沙发打滚……原本觉得无趣的他,看她笑得捂着肚子,红扑扑的脸埋在抱枕下,最后也笑了,不是因为笑话好笑,而是以为她太可爱。  是的,太可爱。可爱到他无法不爱。

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能像她一样,不求任何回报,不因任何理由,掏心挖肺喜欢他,倾尽所能对他好。

唯有一个她。

他从前仅仅觉得自己喜欢她,不觉得有多爱。在他眼里,喜欢与爱是分割开来的两个词,喜欢是一时之欢,爱是终生之诺。他是天生淡漠的人,爱这种炙热到需要终身厮守的情感对他来说,太过奢侈。而她离开之后,他才发现,他对她,其实早就不止喜欢。

他早就爱上,也许是在巴黎一起嗅着蔷薇花香的日子,也许在她一次次撤下他的冰水换上花茶的瞬间,也许在那个烟火盛放年饭鲜香的除夕夜,许是在她将最珍爱的碧玺送上之时……在无数琐碎而温暖相伴的瞬间,爱一点一滴无孔不入,最后深入骨髓。

可这些,都没有了。再没有人为他做可口的饭菜,再没有人在他沉闷之时费心逗他开心,再没有人,在这样孤寂而茫然的夜里,为他点一盏归家的明灯。

夜色岑寂,温浅缓缓穿过庭院,庭院里的腊梅花与茶花早已经凋谢,四月的海棠在枝头结出一嘟噜一嘟噜的水红花苞,这样美丽的景致,她应该是喜欢的,可惜没看见。

他静静伫立在花树下,过往甜蜜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微凉的冷风吹过来,簌簌的枝桠将风分离撕裂,风中飘荡着的,回忆的破碎的,都是梦。而树下的人还在遥望远方,盼着梦里的那张面孔,回家。

star,让我找到你,让我带你回家。

也不知是不是心诚则灵,这个夜里,温浅刚刚睡下没多久,电话铃猛地响了,温浅接了电话,眸里猛地掠过狂喜。

h市的凌晨,朦胧的夜里下起了雨,莫婉婉仍在陪着失眠的樊歆聊天。

两人从凌晨两点聊到四点,絮絮叨叨许多从前大学的趣事,大概是旧时光的快乐让人放松,樊歆从梦靥的恐惧里渐渐缓了过来,还跟着莫婉婉一起听从前的老cd音乐。

当曲子切换到一首熟悉的旋律时,两人都不由自主静了静。

巧,居然是温浅的曲子。

见樊歆听着又发怔起来,莫婉婉小心翼翼地说:“姐们,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以后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保持中立,不再做某人的神助攻,但老实说……你两个月没见他了,不想吗?”

将脸一直埋在膝盖上的樊歆抬头,声音轻轻的,“那你呢,不想吗?”

这是两女人在半个月里首次谈起那个人,在此之前,关于他的话题是一个敏感地带,谁都觉得该说点什么,但谁都没有开口。而这一刻,许是因为这段时间贴心的陪伴,彼此都放下了过往尴尬。莫婉婉一笑,“我想有毛用,人家现在想的肯定是你!我早就死了那心了。”

“你对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窗外的风刮进来,将莫婉婉一头短发吹得凌乱,她随手拂了拂,“我自己都不知道,可能从小没什么玩伴,我有些孤单,偶尔会去骚扰他……虽然他老不理我,但对我还可以,比如我找他江湖救急要银子,他从不拒绝,过年还会以舅舅的身份给我封大红包……那会我不知道这是喜欢,只觉他看着高冷但实际挺好,后来我遇到了你,我觉得你也挺好,于是我就撮合你俩……可撮合了后,看你俩亲亲蜜蜜,我却懵逼了,靠,为嘛自己这么难过?靠,原来老子竟对他起了色心!可怎么办呢,你俩已经好了啊,我要横插一脚那也忒不仗义了!于是我就把这心收着,怕你多想,也没跟你说。”

莫婉婉对樊歆笑道:“反正你别再瞎想,我跟他真没什么,上次庆典虽坐一起,那是因为同为集团继承人……坐在一起时我才发现,从前他手机相册里都是什么乐谱合同,现在全是你……那感觉嗖嗖万箭穿心,瞬间将我爱情的小豆芽削得一根不剩!”

她用豪爽掩饰着心酸,樊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或者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身不由已的喜欢没有错,她们虽爱上同一个人,但不被爱的感受,彼此都承受过。她慢慢伸出手去,握住了莫婉婉的手。

大抵是气氛过于沉重,莫婉婉道:“你这表情干嘛?别担心,我不难过。或许你们认为爱是两个人的事,但我的爱是一个人的事,是自由的。对方喜欢我我高兴,不喜欢我也没什么可悲,相爱需要运气,没运气姐认了。山高水远,姐祝他幸福!”

她说着拍拍樊歆的肩,“你要为我高兴!失恋有什么呀!哦不,我这不叫失恋,叫暗恋终结……感觉像心里的一部戏终于结局了,虽然不是happyend,但姐可以换台追新剧了!这是个新的开始!”

莫婉婉回到自己的房后,屋外的风雨越发强劲,呜呜的风声穿过屋檐窗棂,像怪兽的低吼。樊歆倏然想起湖心岛那个相似的风雨夜,心噗通直跳,她将门窗紧闭,又将耳塞塞进耳里,把音乐调到最大,这才踏实了些。

也不知听了多久,突然有人砰砰敲她的房门,就见莫婉婉的小跟班急匆匆进来,“樊小姐,屋外有人说要找你。”

樊歆脑子轰地一响,刚才音乐好不容易舒缓下来的心,再次砰砰直跳!

该不会是慕春寅找上门了吧!

她屏着呼吸,推开窗慢慢探出头来,目光落在院墙外时陡然凝住。

雪白的墙外,雨丝交织在空中,被微光一折射,拉出千万道光亮的丝线。一个高挑的身影立在墙下,正抬头往上看,他没有撑伞,清隽的脸庞被细雨濡湿,晕开温润的色泽。

温浅!

樊歆猛地蹲下了身,向小跟班道:“你去跟他说,你从没见过我,叫他快点走。”

小跟班下了楼去,而闻声过来的莫婉婉往窗外一看,也惊了,“呀,这家伙怎么找来了?我真没通风报信啊!”

樊歆没吱声,她低着头,似乎在压抑自己激荡的情绪。莫婉婉往窗外看了会,问:“现在怎么办?我的小跟班在劝他,但他不肯走。”

樊歆蹲坐在墙角,抱住自己的膝盖,“那就让他呆一会吧,没准以为我不在这就走了。”

墙上时钟滴滴答答转着,半小时后小跟班进来说:“他不肯走,一直盯着你房间窗户,好像知道你在这。”

樊歆默然无声。

莫婉婉看向窗户,同情地道:“我不是帮他说话,但既然他找来了,你们还是见个面,要聚要散说清楚。”

樊歆捂住脸,“不是我不想见面,是我没法再面对他了……”

“为什么?”

樊歆只是摇头,一个字都不肯说。

小跟班在旁于心不忍,“那您也不能让他在雨里站着呀,他浑身都淋湿了!”

樊歆曾在雨地里淋过,深知这其中酸楚,她忍不住往窗外看去,只那一眼,她握着窗栏的手一重。

矮矮的院墙外,温浅刚好望过来,两人视线碰撞,随即锁住。

一个多月没见,再见竟都有隔世之感。墙外之人乌眸沉沉如玉,视线穿越风雨与夜色,牢牢盯着她,似悲似喜,最后所有情绪化为坚定的执着。

而楼上樊歆纹丝不动,隔着飘摇的雨雾,就那么看着院墙外的他,心中痛如刀绞。

虽然这些天她不停强迫自己忘记过去,但湖心岛那夜,却是永不会再除去的阴影了。

最后她“啪”地关上了窗,冰凉的玻璃隔开了两人的视线,樊歆对小跟班说:“你去跟他说,我跟他没关系了,叫他不别再来了。”

她面色坚定,小跟班只得下楼去,一侧莫婉婉叹了口气,也随之下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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