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巴黎(4)
第81章巴黎(4)
“star小姐,我为你英勇事迹感到敬佩,你说的对,无所畏惧的勇气可以创造奇迹……我们一致认为,你的勇气与对孩童的爱心,符合我们慈善会最重要的精神宗旨。我们也相信你的勇气与聪慧能再次创造音乐上的奇迹,我们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一个月后,欢迎你带着作品再来维也纳。” 挂掉电话后樊歆蒙住脸,随即笑起来。
这还真是好人有好报!
此后,樊歆便进入了下一个待解决的问题——独立创作一首作品。
虽然得到了机会,但这个任务的艰巨不言而喻,好在迎难而上一贯是她的作风,她去了老太太的宝藏房间,尝试着翻找了一下,还真得了不少关于作曲作词的书籍,大喜过望的她一头扎进书海,打算用心琢磨自学成才。
当然,自学成才没那么容易,当她遇到看不懂之时她会不耻下问四处求教,比如从前圈内的一些作词人作曲家,此外她也请教过老太太,老太太不愧是英国顶级学院的资深教授,虽然是教声乐的,但作词作曲也有所涉及,这不禁让樊歆再次庆幸自己人品爆发,几盘中国菜就勾搭上了如此优秀的导师!
于是乎,每到夜里,樊歆会在看了一天的书后将不懂的地方总结归类,然后去网上找老太太求教,老太太虽然在温哥华,但对樊歆又多又杂的问题从来都耐心有加。
随着时间的推移,樊歆越发察觉老太太深藏不露,她不仅知识渊博,讲解问题的思路更是循循善诱深入浅出,三言两语便让人茅塞顿开,樊歆对她既敬佩又感激。
当然,除了音乐上的交流沟通外,两人也会聊天八卦,谈谈美食,谈谈各地的风景,偶尔也聊生活上的琐碎,譬如公寓里的花,鱼缸里的金鱼,大大小小事物中老太太对樊歆的吃住最为关注,那样絮絮叨叨的亲切,真心的牵挂不言而喻。有一次樊歆被她问的不行,将自己晚饭的照片传了过去,金红两色的玉米火腿,乳白色的鲫鱼汤……老太太发来一句话——“看起来很美味!”
樊歆笑着回她,“等你回巴黎,我做给你吃!”
老太太回了两个字,“期待。”
过了会,老太太又发来消息,话题却转了,“窗外的星星好美。”
虽然不知道温哥华那边的星空是怎样,但樊歆抬头看了看自己这边的窗外,巴黎的夜空呈深邃的墨蓝色,几颗星星如水钻般镶嵌在天幕,闪烁着迷离的光。于是她笑着回:“我这边也很美。”
那边突然沉默了,房间安静下来,静得听到屋外的风声拂过露台上的花朵,那清幽的,含着花香的仲夏之夜。
长长缄默后,那边终于回了一句话。
“star,imissyou。”
当收到这句话时,樊歆的心跳一霎莫名加快。
这样深情款款的话原本由情人间说出才最有力度,可老太太玩笑般的开口,她却有微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岑寂的夜里,她看着窗外的星空,捂着胸口呆了很久,最后想着老太太奔放的性格,说这些话也不足为奇,便一笑了之,关了对话框后去洗漱沐浴。
待洗完澡躺到床上后,樊歆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温哥华与巴黎时差九个小时,巴黎这边是黑夜,温哥华便是白天……老太太怎么看得到星星的?莫非是黎明星吗?
没想通透,她打算等老太太过几天回来后再问,随后困倦袭来,她迷迷糊糊睡去了。
而几天后,这个疑惑终于揭开。
她这才知道,真正陪伴着她的邻居,究竟是谁。
那是一个像往常般努力学习的夜晚,腰酸背痛看完一天的书后,樊歆揉着肩背正要去洗漱,耳畔却听见一阵奇怪的声响。
一墙之隔的地方,传来极轻极轻的声音,像是脚步。
奇怪了,老太太根本不在家,这脚步哪来的……莫非是小偷?
巴黎虽说是全世界公认高大上的浪漫之都,但治安并不好,街头抢劫频频发生就不说了,平均每天的入室盗窃案就有几十起。
她越想越心惊,把耳朵贴到了墙上,果然,那边声响还在继续……动作很轻,仿佛怕惊动旁人似的。
樊歆越想越不对劲,以防万一,她拨打了报警电话。
电话拨出后,那边动静还在继续。樊歆有些急了,警察再快也不可能立马就到,而老太太家有不少值钱物件,人家既然把钥匙给自己,那她就有义务保护她的财产不受侵害。如果这小偷在警察来之前就偷的钵满盆满得手离开,那老太太就亏大了。
想了想,她轻手轻脚出了门,去楼下找了几个邻居,三大五粗的三个外国热心小伙,听说可能来贼了,义不容辞帮她上去看情况。
几人刚走到老太太屋门口,听得门锁轻轻一响,似乎是里头人要推门出来。
靠在门边的樊歆心里一紧,怎么,果然这小偷这么快就得手了?准备离开?
她赶紧给那小伙们递过去一个眼神,意思是如果人出来了帮忙控制一下,万一真是个贼,可不能让他带着东西跑了。
想是这么想的,可外国小伙领悟错了,大大的错了。
门锁的声音还在继续……咔擦一声响,一个男人推门而出。守在右边鲁莽的洋小伙不待樊歆的反应,既不看也不问,抡起手中棒球杆就朝屋里的男人脑袋挥去。
“砰”一声准确无误砸到后脑,那人一声痛哼,倒在地上。
好像晕了。
樊歆看着地上的人,脱口而出:“温先生!”
医院。
樊歆耷拉着脑袋坐在诊室外的走廊上,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居然带人把温浅当小偷打晕了!打晕了!晕了!晕了……
虽然不是故意的,可是太丧心病狂了。
她将目光投向检查室,弥漫着消毒水的空间里,醒来后的温浅在里面做检查,几个医生紧张地围着这位年轻的顶尖音乐家,拍片子,做脑部ct,仔仔细细检查里外伤口,生怕这颗艺术界的顶级名流就此陨落……
樊歆没脸进去面对温浅,在外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所幸没有大碍,不然她只能剖腹谢罪了。
阿宋也在长廊上候着,看着樊歆一副“好想去死一死”的模样,他的眼神无限同情:“樊小姐,这么久你都没有察觉温先生的存在……我真替他感到悲哀。”
樊歆抬头看他。
阿宋接着说:“我可从没见温先生为一个人这样……这三个月,你去哪他跟哪,从中国到法国,再到奥地利,再回法国……你坐飞机,他坐后几排,你坐火车,他做隔壁车厢……你住公寓,他住对面,你住酒店,他在你对面房间……”他说着啧啧几声,“这不顾一切又温柔缠绵的劲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一点也不像从前高冷的他啊!”
“他干嘛要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