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1149】旧时心思
守了一夜的新年，也总算是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平静了许多。
不过倒也没有平静多久，挨挨到了中午。落月也是被耳边忙碌的脚步声唤醒。
一身鹅黄色的衣裳，翻飞着的裙角，映入眼帘之中的熟悉让人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机灵。她立马起了身来，却是见着一张意外的脸出现在眼前。
那原本已经死去的人，仿若午夜梦回一般，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而那穿着鹅黄色裙子的死而复生的香凌，面对着落月脸上的惊疑，仿若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她的樱桃小口上下开启，那直勾勾的眼神仿若是引诱一般。这般的眼神，丝毫不该是一个丫头该有的。
落月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装扮成香凌模样的女子亦是开口说道“如你所见，你看到的是谁，我就是谁。”
落月没有心思跟她玩文字游戏。她盯着那人的脸也是渐渐的下移，片刻之后，她对着那人说道“皮肉不是自己的，怎么着都是别扭，何必捏着嗓子说话呢？”
那人倒是人就是痴痴的笑着，她对着落月说道“就这么的就看破了我的伪装？看来你也不是傻子嘛……”
落月说道“下次来的时候，给身上最好洗干净，这种味道，呛死人了……”
说着，也不知道是嫌恶的故作姿态，还是真的被她身上的味道所感染。落月咳嗽了几声。听见了她的咳嗽声。那乔装的人亦是开口说道“至于吗？我这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啊？”
落月冷笑着说道“狐狸精自然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骚气的。”
那人听着，脸色一变，她抚着自己脸上的面皮，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明明有很多种形容方式，你却偏能找到那个让我最讨厌的。”
落月听着她的话，亦是开口说道“生气的话你大可以离开，没有生气，代表你接受我这个形容……”
一身鹅黄的女子听着落月这话，倒也是笑的开心，她掩着面容故作娇羞道“狐狸精啊，这东西说起来难听，但是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是狐狸精呢？”
落月说道“狐狸精可都是会千变万化的，人自然也希望有。这千变万化的本事江湖上还有谁能比你更厉害？你跟着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学了这些鬼把戏，自然是要物尽其用……”
女子缓缓的揭下了自己脸上附着的面具，露出了那副满是伤痕的脸。
公孙香兰对着落月说道“不入流的东西也好，鬼把戏也好。别把我想的那么愚蠢。要知道，你口中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也是你母亲的亲姐姐……”
落月听着也是毫不在意的说道“亲姐姐？有血缘关系又如何？为了那个位置，她们这对狗男女不都是一样？做他们的妹妹，难活啊……”
公孙香兰说道“宫主她雄心万丈，只可惜，时不待人，她的野心急不可耐，以至于错信错估自己的实力，这便是错处。至于段红花他们姐弟，虽然他们的确无辜，上一辈的恩怨促使了他们之后的悲剧，但云尺素与万艳也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妄想着用自己来感化一颗早就黑了的心，这本身就是痴人说梦。”
落月说道“你这话，却是再为月灵宫的罪人开脱。”
公孙香兰说道“罪人不罪人的，那也要看谁。玉女龙娇即便如此，费劲心思的讨好正道，她也改变不了她的出身与原罪。而云尺素在接回万艳之后一直都对她侮辱虐待，也改变不了她是自己同母亲妹的事实。这世上改变不了的东西很多，认真的人最傻。”
落月听着她的话，又是对着她说道“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跟我讲这些大道理的吧？”
公孙香兰说道“昨日的酒你尝了吗？”
落月说道“沉岳朝思暮想这么多年的酒，我自然是要喝一喝的。”
公孙香兰说道“那酒，我藏了许多年。我埋在地下，就是怕婆罗谜山的草药味，会让梨花酒失味。”
落月看向了她那张脸，又是说道“穆艾之呢？你在这里，他不像是会慢待你的人。”
公孙香兰笑着说道“你在乎他做什么？我劝你对他少做些打算。这世间的狐狸精就加在一起，也偷不走他的那颗心。”
落月说道“也不是所有女人都对他有心思。你是狐狸精，你可有对他动过心？”她将问题反抛回去，却是见着公孙香兰神色一僵。
片刻之后，公孙香兰对着落月说道“若说临时起意，这倒也不是没有过。”
落月听着她这般的坦诚，也是露出了一丝惊愕。
公孙香兰对着落月说道“他生的好，又整日的玩弄一把扇子，言谈举止也不像其他人一般的总是端着。哪个女孩子会对这样的人不动心呢？只可惜啊，我也只是动心过一眼而已。这种男人，注定不该是我喜欢的……而我喜欢的，也只会是只对一个女人好的男人。”
落月对着公孙香兰说道“可惜，段师兄不懂你这份心思。”
公孙香兰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可惜的？我喜欢的永远都是梨花树下的吹着玉箫的少年。”
回想起记忆之中的画面，如云似雪般的梨花林中，红衣绝艳的人吹奏着玉箫，少年心事，更待何人知？
落月忽然就明白了昨晚上的那坛梨花酒，为何依旧那样的清冽。
瞧着落月若有所思的眼神，公孙香兰又是问道“现在你还觉得我该可惜吗？”
落月说道“你的想法，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公孙香兰却是笑道“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不过都是些过去的旧事罢了。自他选择了另一个人，我的心早就死了。不过我虽然心死了，可到底，我也是讲情分的。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好师弟，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不能见死不救。”
落月听着，也是不由的嗤笑道“你这份的苦心，还真是让人感动。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