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穿成实验标本（21）
任务莫名失败时,god虽然慌神了一瞬，但也没有彻底失去镇定，只要有“商城系统”在手，他总是无往不利的,以往无数次成功的经验让他有了一种万物尽在掌握中的自信,并认为这次也是一样。却完全忘记了一切都是“系统”给他的,一旦离开了“系统”，哪怕只是离开一小段时间，他现今所拥有的一切都将荡然无存。
陡然听到系统冷漠宣布将【休眠两个月】,god只觉得眼前一黑,首先想到的还是他的身体。没有了系统,就意味着他再也拿不到“回□□水”或其他延寿药品,等身上的最后一点药效过去，他很可能熬不过这两个月,就先受到死神的“眷顾”。
惊怒交错之下,god下意识脱口道：“你不能这么做！我的任务马上就能完成了,你必须帮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帮我一次！”
他的语气从一开始的控诉慢慢变成祈求，回应他的却始终只有沉默，脑中的“商城系统”界面也彻底变成了灰色,所有菜单都不可操作,不但不能再进行任何交易,也失去了对那些使用过商城的物品的人的控制,“商城系统”虽然还在他身上，他却完全失去了系统的使用权。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god掀翻书桌上的水杯,崩溃地吼出了声。
守在外面的一位代理人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担忧地敲了敲门，“父亲，您还好吗？”
这些代理人都是god精心挑选的，为他贡献了最多信仰值的“信徒”，他们对god的崇拜和关心都不是作假，当然，也免不了夹杂着一些其他的想法，比如想借助god的能力扩大自身权势、以及获得god的青睐从而继承他的能力，人都总是有私心的。
毕竟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这位“父亲”真的很老了，老到随时都可能离开。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才传出god低沉的声音，“我没事，你们都回去。”
“可是……有访客请求见您……”
“谁？”
“国防部长奥维尔。”
“……你们避开，让他去会客厅，我稍后就出来。”
“是。”
房间内，god脸色阴沉
地凝视着书桌上晕开的水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在脑中操作“商城系统”，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最后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毫无保留地信任了上百年的老伙计“商城系统”，在关键时刻就这么无情地抛弃了他。
“该死！”
如果菲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只会嗤之以鼻。“信任”这种关系只存在于两个关系对等的思想体之间，god和系统之间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而已，只不过god以为他是主导和利用的一方，却不知道他也被别人利用得彻彻底底。
菲斯这时还没有休眠，仍然通过“商城系统”的主控窗口观察着god的一举一动，就像是造物者决定处理掉不合格的成品之前眼睁睁看着它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纯粹的恶趣味。
就见god深吸了几口气后缓缓起身，站在镜前花了不少时间，将花白的发丝和西装上的褶皱都打理得一丝不苟，才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房间。
god出身于米国社会最底层，祖上甚至有着契约奴血统，无论手上掌握了多少权力，卑贱的血统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所以从来不会对任何人透露他的来历，对外也一直打扮作儒雅的绅士贵族。
毕竟伪装成系统和god朝夕相处了多年，菲斯很清楚他现在的心态，心里越是没底就越担心在别人面前露怯，于是越发注重表面功夫，攥在背后的手心里指不定流了多少冷汗呢。
奥维尔已经过来了一段时间，坐在沙发上茶都喝了好几杯，见到god后却也不敢有任何不满，恭恭敬敬地起身朝他行了个绅士礼，“您来了。”
god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奥维尔小学生般双腿并拢坐在god面前，似乎生怕他不满，姿态放得极低，“这次进化人暴动闹得太大，军队出手又太晚，军中出现了不少伤亡，几个参谋长都在向我抱怨呢，说本来就经费吃紧，现在还要花一大笔调养抚恤费，您看是……”
他的意思是，军队是因为听了god的指令一直按兵不动，才导致事态一再扩散，控制难度加大，给军队造成额外伤亡，god是不是要给他们点补偿呢……偌大的
米国军队自然是不会缺经费的，但也不妨碍他哭穷，钱谁都不嫌多。
以往god对得用的手下都大方得很，他有无数敛财的手段，资产多得自己都记不清，反正选好资产经理人，统统交给“商城系统”统计管理，需要时发出几个指令就行，可现在系统用不了了……god微微失神，片刻后才冷声道：“要多少？”
奥维尔报出一个数字，看到god脸色阴沉，以为他生气自己狮子大开口，又主动减少了三分之一。
“可以，我稍后安排。”
给军队的赞助自然不会走个人账户，需要的手续也繁多，这些都有专人处理。得到满意的回复后奥维尔仍未起身，god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又请示道：“另外还有几个小国控制不住□□，向我军发起求救，您看该怎么安排？”
god蹙起眉不耐烦道：“你是国防部长，这点小事都不会处理？”
他不是担心这位还有别的指示，想刷刷好感嘛，奥维尔有点委屈，语气却仍然不敢有任何不敬，“我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god“嗯”了一声，闭上眼朝他摆摆手。赶快走吧，他现在满脑子纠结的都是系统的事，根本不想浪费精力应付其他人。
奥维尔又行了个礼，面朝着god退出会客厅，走到门口时忽然浑身一僵，试探地问道：“您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需要给您请医生吗？”
god猛地睁开眼，目光冰冷如寒霜，“不用，你逾矩了。”
奥维尔立即低声赔罪，转身离开后，眼中却生出了点别的东西。就在刚才他退出会客厅时，奥维尔脑中出现了一道充满诱惑的声音，“恨他控制了你吗，羡慕他的权力和财富吗？只要杀死他，你就能获得自由，god的一切也将是你的。”
四周并没有第三个人，奥维尔可以肯定，那道声音是直接在他脑中响起的，在他试图对话时却又立即消失，难道是他的幻觉？不，想到god那些神奇的控制人的方式，想到god曾经只是动了动眼皮就让他全身疼得死去活来，奥维尔下意识确信了几分，那道声音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奥维尔和那些信仰者god的代理人不一样，之所以听从god的指示，纯粹是出
于生命控制在他手中的畏惧，如果杀了god真的能获得自由，还能接手god的一切，不管难度多大都值得一试。
不过比起权力奥维尔更惜命，没有百分之百确信时他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也不会继续触怒god，只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奥维尔听到的那道声音自然是菲斯发出的。所有使用过菲斯和族人制造出的“商城”物品的人，都相当于接受了他们的精神力契约，从此生死任由他们操控，这是他们种族最擅长的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攻击手段。当操控对象靠近“系统”宿主god时，菲斯也可以通过精神力契约直接与其对话。
因为能量不足，god死之前“系统”是无法转移的，就算god死了，因为飞船需要积蓄能量，短时间内菲斯也不打算继续培养另一个傀儡，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给奥维尔画一张空头支票，撺掇奥维尔提前解决god，方便他提早回收“系统”。
就算提前不了多久，能看到god遭人算计不得善终也是好的，因为计划功亏一篑，菲斯对god可是积累了一肚子的怨气。
值得一提的是，菲斯这个名字是当初他伪装成魔法位面的商人和god打交道时自己编的，源自传说中的梅菲斯特，一位不遗余力诱惑人类堕落的恶魔。
奥维尔并不知道他已经被别人当成了用过就丢的棋子，回去后就认真思考起杀死god再接手他的势力和财富的可能性，并一口气想出了好几套值得一试的方案。
god也还没从系统休眠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应付完奥维尔后神色又颓靡了几分，赶走了包括女仆在内的所有人，独自坐在空阔的房间里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行动。没有了系统的指引，他接近油尽灯枯的大脑并没有提供多少高明的想法。
与此同时，另一片大陆上的华国也有人在打他的注意。
“你要去米国？绝对不行！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
电话那边的声音猛地抬高，黎群下意识将手机远离耳朵，耐心解释道：“我可以保证我的安全，办完事就回来，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