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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烈阳之风:三

第五十五章烈阳之风:三

◎因为奚茴是特殊的。◎

忽来的夜风吹过凉亭,扫起满树飞落的桂花,月光落在两人身上投下了阴影,又在他们周围笼罩了一层朦胧的银光。触碰的温度复苏心跳,烧光了周围赖以生存的空气。

这次二人吸取上一回的经验,在双方都因无法呼吸而头晕目眩之前云之墨便松开了她,直至唇抵着唇,鼻蹭着鼻,双眼同时睁开,再近距离地看向彼此眼眸中的自己。

交错的呼吸急促,心跳亦疯狂。

因近在咫尺,奚茴只能看见一双幽深的瞳,像是神秘的黑潭随时能将人的魂魄也吸噬进去,而云之墨掐在她腰间的手指不安分地动了动,又捏了捏。

待这一口气喘平,第二吻又继续。

如此反复不知几回,奚茴也不记得自己何时从坐在石凳上改为半边身子仰躺于石桌上,高大的男人覆于上方,宽广的袖摆铺在整片桌面,而她身前身后都是无可避免的热意。

云之墨极喜爱奚茴的唇珠,几次亲吻都忍不住咬了两下,于是便有了现在颇为滑稽的一幕。

若不是那没照顾过人的男子将一把金骨墨扇放在了她的床沿边,奚茴就真要当他从未出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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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云之墨立直。

“……”

奚茴想睁开眼看一看他,分明她已经没沉浸在那场梦境里,却依旧无法睁开双眼,就像是灵魂回到了现在,可身体并未苏醒,不论如何挣扎也无用。

从未做过的事极不顺手,云之墨在喂奚茴喝水时险些打湿了她的衣襟,又见她咳嗽得厉害,于是更加小心翼翼。

奚茴一步三回头,一阵秋风吹过她才从热吻中清醒片刻,立刻对云之墨道:“你不可以现在去杀赵欣燕。”

一路上踏着月色,云之墨细细回想自有意识起后的几万年,灵魂好似没有这般轻快过。

云之墨甚少动用过他这具身体的力量,他总与司玄分得很清。唯有两次,一次在十年前的行云州里用神力化出一颗不会被养坏的银杏果,一次在十年后的前不久,从千目身体里挖出一颗眼珠,凝成可以让奚茴看见鬼魂的铛,藏于她的引魂铃内。

她在奚茴垂下手的那一刹屏住呼吸,又在几息之后朝床榻跌跪过去,她抓起奚茴瘦弱的小手,是在奚茴记忆里从未有过的失态,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她喊着奚茴的名字,像是要将她叫醒。

千目道:“上一次奚茴姑娘生病,谢灵峙便请来了凡人大夫救治她,颇有成效。”

云之墨将奚茴轻轻放回床上,又为她盖好了被子,沉着一张脸看向她重新陷入睡梦,这一次似乎平静了许多,没有在噩梦中又哭又叫,像是拼尽全力求救一般。

她的体温,能融化上古咒印带来的寒冷,她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介寻常凡人?云之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即便定定地站在一处,千目也能感受到他身上迸发的寒意。知晓对方将自己拉来不过是为了印证一些琐事,如今既无用处,千目干脆悄声退下,只是临走前他又朝床榻上的少女看去一眼,犹豫着开口。

肩头扫过玉兰花枝,紫玉兰送至眼前,云之墨正要折断这束拦路的花枝,又在触碰时想起方才奚茴于月下奔跑的样子,眉目不自觉温柔了几分。折枝的手指转为压下花枝,云之墨只凑上前嗅了一下,淡淡香气萦绕鼻息,增添回忆里的旖旎,他不禁露出浅笑,再抬步离去。

千目一直都知道,奚茴于云之墨而言是特殊的,却也震惊一个即便被封印于鬼域界境里也能使无数恶鬼闻风丧胆几万年的焱君,竟会为了一个凡人少女露出这般担忧无措的神态。

奚茴生病到底不能拖着,千目是恶鬼无法化作人形,也无法替云之墨请来大夫,便只有云之墨照看奚茴到她安稳了,才能亲自去找医馆。

奚茴在折磨赵欣燕的点子上想了个开始便要付诸行动,可云之墨显然不太想让她与荀砚知接触,就怕她今晚躺下,明天一早醒来赵欣燕连着荀砚知都一并被火烧没了。

云之墨从来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温度,却在放下杯盏时看见不知何时他的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源于紧张与忘我。

奚茴是后半夜受凉又陷入了梦魇中,直到过了辰时也没醒来。

他能操控这具身体,也能将司玄的力量化为己有,轻易便能使出,可对奚茴无用。

他的手是烫的,他整个人都是温暖且炙热的。

昨夜只下了一场小雨,雨水打湿地面后便停了,奚茴屋内的窗户被风吹开,还吹了几朵不知名的花瓣进来。不过才短短几个时辰,昨日还艳阳高照的天今日便阴沉沉的,已经过了辰时也见不到阳光,还吹起了阵阵寒风,像是提前陷入了冬季。

毕竟情绪、心跳、感受,一切结合才算是真正的活着。

云之墨以为她受伤了,可检查一番并未发现奚茴哪里受了伤,又搭了脉才发现她的脉象十分紊乱,不像是普通的受凉,便是多盖两层被褥也没用。

奚茴忽而梦哭时,云之墨便听见了她的动静。

“焱君或可为其治病。”千目补充:“以对凡人的方式。”

云之墨的手指刮了一下奚茴的鼻尖,将她沁出的汗珠拂去。

他以掌心温热了壶中的水,分几次喂奚茴喝下,又替她擦去额前的汗,顺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抚。

走出云之墨所住的小院,奚茴一直垂着头,因他陪着自己所以身体周围的温度居高不下,待回到了奚茴住的地方门前云之墨便没再送了,只双手抱臂腰背挺直地立于一株玉兰花树旁看她往前走。

闪身闯进了她的房间,看见的便是她在薄薄的被褥里抱紧自己的身体,痛苦地颤唞着。她闭上眼睛紧皱眉头,眼泪打湿了枕巾,嘴里喃喃着好冷、好疼。

此刻,那声音格外清晰。

云之墨就是云之墨。-这一夜奚茴睡得并不安稳。

奚茴的裙摆在月色下划过一道烟紫痕迹,她的皮肤几乎白得发光,发丝随衣袂一并飞扬,一步踏上两层阶梯,三步便进了屋子里。

夜风吹开了她房间的窗,入秋的天过了子时便有些凉,薄雨不知何时落下,轩辕城在一夜间降温数倍,薄薄一层被子盖在身上也不显暖和。

岑碧青是这么哭着的,她的声音很低,就连守在门外的嬷嬷也没听见。

只是关于赵欣燕的那个鬼使……是否灰飞烟灭就看对方的用心了。

云之墨自然知道她是热的,为了掌控这具身体,他花了几万年的时间才吞噬了鬼域命火,于是这具身体也比寻常人要烫许多,只要抱着奚茴什么也不做,片刻她也会被汗水打湿衣衫。

谢灵峙见奚茴醒了,连忙起身来看。

就像……此刻云之墨身边盛放的紫玉兰花化作了精灵。

云之墨缓慢地握紧手,不解他神力无解奚茴的噩梦与风寒,难道凡人的救治方法就有用吗?即便如此想,可他还是顺着千目所说去做了。

问题不在他这里,因为奚茴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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