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你还记得我吗?
第2章:你还记得我吗?
竟然是他!
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邵璨璨,快跑!快跑!
跟随着内心的声音,邵璨璨飞快地转身撒腿就跑,雨水冲进她的眼眶里,一颗颗滚泪不知为何掉了下来。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邵璨璨!”
男人充满怒火的低沉声音在雨声中清晰地传到了邵璨璨的耳朵里,大脑一片空白,脚步骤然停下,她的身体在雨中瑟瑟发抖。
“转过身!”男子命令的语气在她身后响起。
鬼使神差地转过身,邵璨璨懊恼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该死的,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她还是这么听话地听服于他的命令,就跟条件反射似的。
微微地挪动着步子,邵璨璨想摆脱这种条件反射,可还没等她挪动一步,对面的男人像看出她的小心思一般,讥讽地说:“你敢走我让人打断你的腿!”
豁然抬起头,撞进了那双清冷结霜的眸里,邵璨璨张张嘴,想顶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知道,这个男人说到做到。
诡异的沉默弥漫在四周,耳边只听得见雨水撞击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所有人伫立在原地,各怀心思,气氛尴尬地令邵璨璨呼吸困难。
她透过层层的雨水和淡淡的雾气,看向那张这几年令她痛彻心扉,每日每夜辗转反侧的俊颜,心抽痛得厉害,忍不住又转过身想逃走,怕被他看见她发红的眼眶。
“拦住她!”男人勃然大怒,为什么还是这样,她还是想从他身边逃走。
站在男人身侧的一排人,听见男人发令,冲过来将邵璨璨围了个水泄不通。
胡乱地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接着又被雨水淋湿,邵璨璨隔着人群在大雨中质问男人:“为什么拦我!”
男人像没听见她的发问一般,自顾自地问:“邵璨璨,你还记得我吗?”
心猝不及防地停止跳动,窒息的感觉让邵璨璨睁大了那双灵秀的眼睛,嘴唇微微颤抖,说着自己也听不真切的话。
记得,记得他,她还记得他吗?
邵璨璨突然有些好笑,若是不记得,为什么再次见到他时她会想落荒而逃,若是不记得,为什么在差点被人强暴的时候,模糊的意识刹那清醒,把眼前的人推倒在地,之后落得一个勾引有妇之夫的下场,而仅仅是因为那时她的脑海闪过了他带着忧伤的眼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勾起她这些痛苦的回忆,明明他在她心底已经蒙了尘,为何要让这雨水冲刷干净,让他重见天日。
“上官霖!”邵璨璨终于还是叫出了他的名字,“你到底想怎么样?”
上官霖的嘴角向上扬,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我想怎么样?你应该知道。”
“呵……”邵璨璨轻笑,冷冷地说:“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双眼微眯,上官霖自嘲地笑了笑,是啊,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六年前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邵璨璨……”上官霖扬着一抹残忍的笑意,“我会让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还没等邵璨璨明白上官霖的意思,见他对身后的那名男子说了些什么之后,那名男子便将伞递给了上官霖,然后慢慢朝她走来。
不安感逐渐增大,邵璨璨的一颗心狂躁地跳动,发白的小脸愈加惨白,上官霖他到底要干什么。
那名男子停在了不远处,对她身边的保镖说:“你们几个,去把尸首抬到后面的车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也要抢她母亲的尸首?
身旁的几个保镖听从命令离开了邵璨璨的身边,跑到了面包车后车厢,欲要把尸首抬走。
邵璨璨推搡着挡在她眼前的保镖,破口大骂:“上官霖,你这混蛋,你到底想干嘛!”
“想看着你生不如死……”上官霖冰冷的眸看向她,接着说:“仅此而已。”
泪水抑制不住地往外流,邵璨璨突然好憎恨自己的无能,内心的愧疚感似要把她撕碎,母亲,她的母亲。
一口咬在前面的保镖手上,邵璨璨趁机挣脱了束缚,保镖本想拦住她,却被那名男子止住了。
邵璨璨冲到上官霖面前,卑微地哀求他:“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动我的母亲,她已经死了,你不要打扰她好不好。”
上官霖看着邵璨璨抓住他衣角的手,将伞往前伸,为她遮住了一点风雨,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如果那日重来,你会不会像现在这般哀求我?”
身子倏地地一震,邵璨璨的头有些嗡嗡作响,模糊的视线让她看不清上官霖的神情,抓住他衣角的手指逐渐泛白,她的眼神飘忽起来,迟疑地说:“你……”
“算了。”
上官霖不等她说完便下了断定:“我真白痴,居然还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要是重来,结果还是会一样不是吗?”
“上官霖我……”
邵璨璨想解释,却瞥见保镖正准备将担架抬进车里,心急如焚地甩开上官霖想跑上去,却被上官霖狠狠地抓住,他的力气大得不能让她动弹半分。
“你放开,你这个坏人,你放开我!”
邵璨璨捶打着上官霖的手臂,见不能撼动他半分,便用上脚踹他。
上官霖恼怒地丢开伞,双手抓住她作乱的手,幽深不见底的眼睛牢牢地盯住她,一字一句地说:“邵璨璨,你再惹我小心我把你母亲的尸首拿去喂狗。”
胸口猛的一窒,邵璨璨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如同火车一样轰隆轰隆的声音在耳旁呼啸而过,大雨的声音在这一刻停止,周围只听得见那句“把你母亲的尸首拿去喂狗”,气急攻心之下,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闭眼之前仿佛看见了上官霖担忧地神色。
自嘲地笑了笑,他怎么可能还会为她担心。
一手捞住邵璨璨冰凉的身子,一手横在她的膝盖后,将她打横抱起,双手微微合拢,把她的身子向自己的胸膛靠紧,他冷声吩咐:“赵斌,去医院。”
“是。”那名男子低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