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他真的走了 - 世子殿下,陛下他又作妖了 - 簌簌一雨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128章他真的走了

【西郊行宫】

月明星稀之时,谢池清如约到了行宫外的一处僻静的山野别居,这是先帝特意为慕毓雪建造的避暑纳凉之所,这里只住着七八个平日里负责洒扫的侍人,是一个绝对的无人打扰之所。

“你来了。”

慕毓雪比他先到了这里,伺候的侍人早已备好了泥炉温酒和一些简单的吃食。

“是。臣如约而至。”

慕毓雪坐在软垫上,美眸之中流转着淡雅的月色,她勾唇轻笑一声,“这院子里就你我二人,不需要那些无用的虚礼。你过来坐吧。”

谢池清小步上前,隔着小桌坐在了慕毓雪的对面。

“殿下的这处别苑清净雅致,是一个好地方。”

慕毓雪玉手拿起了一盏酒杯,她凑近唇边抿了一小口,“本宫是父皇的第一位嫡公主,儿时曾在西郊行宫住过一段日子,后来嫌行宫人多嘈杂,父皇便为我专门建了一座别苑。”

“长公主殿下的确是深受陛下的宠爱。”

“本宫寻你来并不是为了与你叙旧的。本宫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毛遂自荐,从陛下那儿接下这烫手的山芋,你明明知道你我才是这一场刺杀的始作俑者。”她玩转着手中的酒杯冷声质问道。

谢池清面不改色,他感受到了来自慕毓雪眼中的冷意,然而他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般境地,他淡淡道。

“这确实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放眼朝堂之上根本无人愿意接下这个差事。”

“可长公主仔细想想,若是他人接了这个案子要是查出点什么都容易牵扯到你我二人,但这差事要是到了我的手里,那就不一样了。”

慕毓雪不解,“有什么不一样?”

“贼喊捉贼的戏码,长公主殿下可有听说过?”谢池清满含深意的说道。

早在他提出这个计划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每一种可能得结果,同样也想好了应对的方案,至于这个结果同样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贼喊捉贼……”慕毓雪自顾自地重复了一遍,忽然间她像是读懂了这四个字的意义,“你这是想向漠北泼脏水?”

“不。”谢池清摇了摇头,“这一次陛下口口声声说是沈澜以命救驾,若是把污水泼漠北身上怕是会自找麻烦。”

“你的意思是……迟承信?”慕毓雪神色稍稍凝重了些许,“这一次的狩猎大会,迟承信那老贼未曾参与一星半点,把自己摘了一个干干净净,这脏水怎么泼得到他身上?”

谢池清不屑地冷哼一声,漆黑的眼眸里透着运筹帷幄的稳重,“他是没参与半分,但这并不代表这脏水泼不到他身上。偶尔的无中生有,足以混淆视听,他一张嘴总抵不过众口铄金不是吗?”

慕毓雪哑然,她没想到谢池清会未雨绸缪到这种程度,以他的才华做一个尚书都太过屈才,若是有朝一日扳倒了迟承信那老贼,将他提携上相国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慕毓雪倒了一小杯温酒递给了他。

“说说看你的计划,本宫洗耳恭听。”

【驿站】

房间里氤氲迷情的气息渐渐散去,琅司夜从昏睡之中渐渐转醒,他睁开疲惫不堪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陈泊宇那张不安的睡颜,紧蹙的眉痕始终未曾舒展分毫。

一只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像是想要对他的离去做出最后无用功的挽留。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陈泊宇胸口之处,雪白的皮肤上点缀着一只赤色的鸣鸾,朱砂上隐隐游动着血色。

琅司夜苦涩地抿动了一下被自己咬到几乎破碎的嘴唇,痛苦挣扎的情绪在他的眼中如同海潮一般来回翻涌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水不断朝他涌来,无论他这么挣扎最终都无济于事,被漫无边际的深海吞没。

他挣脱了陈泊宇的束缚,拖着酸软的身体下了床,拾起了胡乱丢在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穿上遮掩住一身斑驳陆离的情爱痕迹,小白缠绕在了房梁上耷拉着脑袋睡得正香。

琅司夜抬头看了小白一眼,口中低声念了什么,小白骤然间睁开了血红色的蛇眸,从房梁上一跃而下落在了他的肩头,吐着蛇信子歪头看向自己的主人。

“以后你就跟着他,保护好他。”

小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它从琅司夜的肩头跳了下去,爬上了陈泊宇的床头蜷成了一团。

琅司夜在关门之际不舍得顿住了脚步,他转头看向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的陈泊宇,嗓音沙哑着道歉。

“对不起。”

关门声将过去与未来划清了界限。

清晨。

琅司夜在临行之前在房中点了安神的香料,一连数日都身心俱疲的陈泊宇在一场疯狂的情事后睡得昏昏沉沉,直到晌午才堪堪醒来。

“阿夜!”

他骤然间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空气之中飘散着一缕淡淡的安神香气息,他身边的床榻早已没有了琅司夜的身影,就连浅浅的凹陷之处都已经冰凉得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

他扯紧了身上的被褥,只有被褥上还残留着属于琅司夜的气息,眼泪像断了线似的不听话地涌出眼眶来那个,滴落在被褥了润湿了一大片。

“嘶嘶……”

小白从他的床头爬到了他的身边。

“小白?他连你都不要了吗?”

小白被陈泊宇捧到了怀里,小白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手,睁着血红色的蛇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我们等等他吧,他或许会回来呢……”

陈泊宇垂了眼眸,抱着小白在床上从白天坐到了天黑,又从天黑坐到了天明,反反复复一连数日。

天色熹微,清晨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子落在了屋子里,陈泊宇颓然地抱膝坐在床上,眼底沉淀着一圈浓重的黑色,干裂的嘴唇上没有一点点的血色,俨然是一副形容枯槁的废人模样。

驿站外停下了一架马车,陈大人和陈夫人行色匆匆地走入了客栈,直奔着陈泊宇所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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