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都是我的错

这一场近乎于惩罚的欢爱，让慕云意的意识到了涣散的边缘，他已然做不出任何反抗沈澜的动作，任由着沈澜对他疯狂地予取予夺。

他迷离着双眸，眼前的一切都渐渐模糊起来，他仿佛沉沦进了一个漆黑的深渊，四周只有无边的死寂。

黑暗之中像是生出了一只无形的双手，生生扼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窒息的感觉让他在昏沉之间颤巍巍地伸手想要弄开那双死死掐着他脖子的手。

沈澜注意到了慕云意怪异的动作，他突然意识到慕云意的呼吸骤然间停滞了！

他慌忙之间将慕云意抱在了怀里，反手拍击着慕云意的后背，口中大声喊道，“云意，喘气！快喘气！”

慕云意的嘴唇因为窒息而泛上了一层青紫，沈澜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时竟忘记了慕云意一旦受到太过剧烈的刺激，就会呼吸暂停活生生把自己憋死。

“云意！”

见慕云意依旧毫无自主的呼吸，沈澜深吸了一口气，贴上了他的嘴唇，强行给他渡气。

三五次之后，慕云意才勉强缓和了过来，青紫的脸上渐渐恢复了人色，沈澜将人放在了床榻上，匆匆忙忙推开了芳菲殿的大门。

“来人！”

“世子殿下……”姜公公听到呼唤从偏殿小跑着出来，“您有何吩咐？”

“去找一个口风严实的太医过来，要快！”

姜公公还没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见沈澜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也不敢细问，转身就跑着去太医院寻人。

沈澜回了寝殿，他快步走到了床榻边儿，一脸担忧地注视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慕云意，心中的愧疚与悔恨在不停地肆意滋长。

他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他不该这么对待慕云意，可当他听到慕云意想要迎娶南沧长公主的时候，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儿忽而崩断。

沈澜靠坐在了床沿，用锦衾裹住了一丝不挂的人儿拥在了自己的怀里，眼见着心爱的人一身斑驳，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越发无地自容。

他很清楚。

慕云意之所以想要迎娶南沧云阳长公主，是为了想要通过联姻来稳固自己的皇权，从今日慕云意看云阳的眼神里，根本看不出有半分缱绻的爱意。

是沈澜自己过不了心中那个坎。

偏偏又要将一心的愤懑通通发泄在了慕云意的身上，还用了那么卑劣的方式。

他明明只是想让慕云意服个软而已。

“对不起，是我错了。”

“云意，是我错了。”

太医院今夜的背着药箱跟在姜公公的身后步履匆匆地赶往芳菲殿，他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硬是被姜公公给喊醒，什么情况都还未了解就被姜公公连拖带拽地拉来芳菲殿。

“等一下进去，无论看见什么，都不允许外泄一句，若是他人知道了今夜之事老奴可保不了大人您的九族。”

“是是是，多谢公公提点。”

林太医忙不迭地点头。

“殿下，太医到了，可要进来请脉？”

“进来。”寝殿内传来了沈澜低沉的声音。

“别忘了杂家叮嘱你的话，进去吧。”姜公公不放心地叮嘱了林太医一句，才推开门放人进去。

林太医提着药箱轻手轻脚地走入芳菲殿，他站在大厅之中低声禀告，“老臣来为陛下请脉。”

芳菲殿的深处出来了沈澜的声音，“过来。”

林太医一听这声音不像是陛下的声音，他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依照吩咐缓步走进了寝殿的深处。

龙床上坐着的是简单穿着一身亵衣的漠北世子沈澜，慕云意靠在了他的怀里，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地垂落在一侧，脸上透着几分白红相间的虚弱，合着双眼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唯一裸露出来的脖子上还留着几处显眼的吻痕。

这……

林太医是宫人当值最久的太医，看到这些露骨的痕迹，他就已然明白了漠北世子和陛下之间那一层特殊的关系。

难怪姜公公在外头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绝不能透露半字，这层关系要是戳破了，那自己和全族死一万次都不够。

“杵在那里作甚，还不赶紧过来给陛下看诊？”

沈澜见他一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由得皱了眉头，语气里尽是些烦躁与不满的情绪。

“是。”林太医连忙上前，跪在床边的脚踏上给慕云意请脉。

不多时，林太医收回了诊脉的手指，他战战兢兢地站起了身，往后退了几步。

“世子殿下，陛下的性命无忧。只是陛下气虚体弱，经不起太过激烈的……床笫之事，方才是心疾发作，才突发晕厥。”

“可有药治？”沈澜听了他的话，反问道。

“若不知陛下的心病为何，恐怕药石无医……”自古以来便是心病难医，林太医对于这一点是心知肚明。

沈澜低垂下头，望着慕云意的眼神渐渐深邃，这一次是他的错，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压根没有注意到慕云意的求饶和难掩的痛苦。

林太医从药箱里翻出了一盒脂膏，双手举着递了过去，“世子殿下，陛下身后伤得不轻，这药有止血镇痛之效……”

沈澜拿过了脂膏，攥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