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互揭老底
“军爷，意思是咱现在就已经是自由人了，那就是可以去外边做工了？”王东紧张地搓着手询问道。
“没错。”丁五点头道，“你现在只要去官府登记户籍，就可以去做工，现在外面的纺织厂还在招机工，而且工部现在也是在兴建济养院，你也可以去工部报名做工，会暂时给你提供住房，待到济养院建好之后，你也可以搬进去。”
“多谢军爷。”王东连连道谢，说着便是想要离开。
“等等，你那么着急干嘛？”丁五皱眉道，“这里还需要你在这给咱们指路，给咱们指认哪些是被欺压的家奴，哪些是为虎作伥的家丁。”
“是，军爷说的是。”王东连连点头，跟在丁五的身后，开始在宅院中召集王正志家中的家奴和侍女。
“兄弟们，咱们解放了，恢复自由了。”
王东一边带着丁五等人在宅院中游荡，一边放声高呼道：“禁军的军爷们来帮咱们了！”
“真的吗？”
“咱们真的能走了？不会被老爷叫人来再打一顿吧。”
“这样的话，那些家丁岂不是也会离开？”
不少家奴都聚集了起来，他们将怯生生的目光投向丁五等人，却没有人真正敢迈出这宅院半步。
“家奴兄弟们，你们自由了。”见到这些家奴始终没有动静，丁五再次开口道，“从这里往前过两条街，找官府登记造册，拿上自己的户籍，然后就可以找纺织厂或者陶瓷厂做工，或者是去修济养院。”
“那女子怎么办？”一名侍女开口问道，“咱们都只会侍奉老爷夫人，哪里会烧窑织布，也不会建房子。”
丁五闻言笑道：“女子也不必担心，修济养院不仅仅需要和泥搬砖，也需要一些烧饭做菜的人，除此之外，纺纱织布也相当简单，你若是愿意进那纺织厂工作，纺织厂也会让你学的。”
“多谢军爷。”那侍女相当惊喜，盈盈施礼道谢。
而除了王正志的府上之外，其他囚禁家奴的府邸上，也有大量家奴恢复了自由，整个南京城中，起码有一万家奴得到了解放。
这一万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被解放之后，将成为各个地方的劳动力，同时也就成了大明相当重要的赋税来源。
至于王正志等囚禁家奴，虐待家奴之人，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律法的严惩。
而此时的天香楼中，王正志和他的夫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然是在那和王长鹤举杯痛饮，待到丁五来到天香楼，对王长鹤耳语一番后，王长鹤霍然起身道：“王大人，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王正志举着酒杯，一头雾水道。
“王大人可知，我这位军士从哪里来？”王长鹤呵呵一笑道，“他方才从你的书房里来，已经是发现被你和你夫人虐待的家奴王西。”
“这……”王正志的额头上露出了一丝冷汗道，“王大夫可不要血口喷人，那王西先前确实是被打过，只是，那是在陛下宣布废除贱籍之前的事情，怎么，王大夫难道是要用当朝的法度，来审之前的事情么？”
“是吗？”王长鹤冷冷一笑道，“其实，在下先前就在王大人府上的柴房里发现了一些带血的干柴，上面的血迹可都是新的。”
王正志听到这话，已经是冷汗涔涔，王长鹤是在诈他，那柴房里面的干柴，血迹是新的还是陈的，王长鹤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王正志更不清楚，宅院中虐待家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贱人！是不是你不遵陛下旨意，是不是你虐待家奴，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心念电转之间，王正志竟然是直接抄起酒杯，劈头盖脸地朝着王夫人砸了下去，王夫人未来得及躲闪，额头上已经是鲜血横流，整张脸看上去狰狞可怖。
摸了摸额头上的鲜血，直到真的看到手上那一抹殷红，王夫人才是发出了一声尖厉的惨叫。
“啊——”
“贱人，你还有脸喊叫。”王正志越发愤怒，刚想继续动手，脸上却是重重挨了王夫人一巴掌。
“好你个王正志，当初你是个一无所有的穷书生，本小姐是侍郎家的千金大小姐，看上你的才华才是屈尊下嫁于你，谁料想你竟然敢打我！”
王夫人抓着王正志的衣领，又哭又骂，看上去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汨汨鲜血顺着她惨白的脸流下来，显得更是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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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意思说？”
王正志看起来更加愤怒，高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是什么情况，你是侍郎千金又如何？每一个寄宿于你家的书生，你都会与之私通，只是我不幸中了进士，被你缠上，亏得你爹是当时侍郎，否则我早就把你给休了！”
“若不是靠着我爹的关系，你能走到今天？你能进入朝廷？王正志，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刻薄寡恩的白眼狼！”
“你就是一个寡廉鲜耻的荡妇！”
两人越骂越激动，词眼也是越来越难听，别说是就在一旁的王长鹤，就算是天香楼中的其他食客和店家，也是对这个房间侧目。
听八卦是人类的共性，不论古今。
“还真是好大一出戏。”王长鹤不禁大笑，看着已经是扭作一团的王正志和王夫人道，“将这两人都给带走，等候发落。”
即使是已经被军士拖走，王正志和王夫人依然是在互喷唾沫地对骂，什么难听骂什么，一起生活过几十年的枕边人，说起诛心的话来，就像是最刮骨的钢刀。
骂着骂着，王夫人又是呜呜地哭了起来，而王正志则是继续讨饶道：“王大夫，此事真的与在下没有半点关系，请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快点带走。”王长鹤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两个人在这里的吵闹，简直是在污染他的耳朵，让他难以静心。
反正，丁五已经将王西给救出来了，只要王西一醒，那王长鹤手上就什么证据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