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前的宁静
这里的车叫马车,一种来至北州荒蛮之地的独角兽,比大恒国的鹿,速度更快,更持久,就是寿命短点。今天云初他们要过两城堡,明天才能去郡城。三个长衫公子哥,包辆马车,虽合情合理,还是引来无数眼光。
飞奔的马车里,云初在用杂货铺里买的刻刀练手,小胖子在整理他的皮条,其实这是他学习阵文的一种方法,护佑在睡觉,这是真睡。
一天一夜无事,云初看似还像以前一样赶路,只是手里多了把最便宜的阵纹刻刀。小胖子除了整理皮条,就是睡觉。护佑那就一睡到底。今天天黑,就能到镇远城,这里出玉石。云初除了打听线路,还打听各地有名的东西。比如这镇远城,就出过一人高的玉髓,玉中王者,符师的至宝!
又到换乘点,这里比西卫国的青江郡城都大,马车过城只是放慢速度,照样能过城。看着外面热闹的情景,三人可没下车的想法,如果没那次山沟见识,护佑会去凑热闹,现在,乖乖地看看就好。这就是懂事。
到了换车点,云初带着两小跟班,去食店继续花钱吃东西,现在都不知道心疼钱了,好在这俩,除了吃的,其他都不用花钱。就是吃得太多,还要吃好的。
看着外面的四辆马车,今天这店里吃东西的人很多,三人好不容易才找到空桌,喊来各种现成烤肉就开吃,云初还特意要了壶酒,喝着酒,吃着肉,感觉还真不一样,护佑想喝,被云初瞪回去后,把不满发泄在烤肉上。
这些是准备去郡城的,很多是去采购玉石,边吃东西,还一边讨论买卖情况。小本买卖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不然就没有这繁华的城镇,大量的人口。小口喝着酒水,看着这群吃客,感觉自己,现在很满足,不会因为生活而不得不放弃修炼。现在把他丢回断剑谷,他一样会出来,一样会修炼,不会再留恋那杂货铺。
结账走时,云初再要来两壶酒,一大包烤肉。回到车里,云初把一壶酒给护佑,只准他尝尝。
这虎玩意,那会什么尝试,仰头就一大口,然后就是一阵疯狂咳嗽,再然后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酒还给云初,这玩意不能再碰,还以为跟智力哥罐里的一样好喝。这么难喝,还喝得那么开心,骗子!真坑人!
小胖子估计早就被坑过,一脸奸笑地看着护佑,大哥还提醒你只尝尝,你可真虎,还不如小胖哥当年偷酒喝。
天黑不久,安全到达郡城的外城,这时是进不去内城,规定就是规定。光这外城就有一百里地,不乱,那还真不容易,不然还分什么内外城。普通人好管理,修炼者就得花很多精力来管,还不如不管,这样,大家都好过,难过的,只有普通人或低下的修炼者,上位者不会在意他们,有时,连假装安慰的话都没有。
云初在原来生活过的城堡,已感受过这些无情的世态。看了眼热闹的街道,带着两懂事的小伙伴,走向看似豪华的住店。
住店人还挺多,要了间上房,看着一个个洋溢的笑脸,云初无声地带人走向自己地房间。上位者是什么心态?不懂,但见惯下层平民的云初,知道谁可以接触,谁得躲着,让着,不因自己是换胎境,就可以随意脏了手。
进入房间,云初要小胖子在床边布阵,还交代护佑别睡得太死。俩人听话的爬上床,接着睡觉。习惯被保护的他俩,更喜欢跟云初一起,既有冒险的惊奇,又有参与的存在感。
云初拿出酒壶,坐在窗前,轻轻泯口酒,天空阴沉,无雨也无星。解下缘定牌,放在前额,微凉的感觉能让他更冷静。把缘定牌第一次收入怀中。理理衣领,闭目休息。
想到自己那几场战斗,云初没有自责,有的只是感慨,从无知到适当对应,战斗让自己更了解自己,不然,自己还在傻傻等突破,等境界的提升。现在虽然还不会用武器,也没武器,总比什么也不懂强,命是自己的,还是自己去把控更好!
长辈们都有或多或少的提醒及讲解,云初没全听,因为有些,他现在还做不到,或不知怎么做?但该忌讳什么,他不能忘,那些可是用命换来的经验。用神识扫遍全身后,眯眼再喝口酒,等待是漫长的,但没准备的等待是要命的。
兽类的换胎境,叫成丹境,体内形成的是内丹,跟自己的不一样,那护佑这化形灵兽的后代,到换胎境会是什么?现在看看,他不会怪我吧?云初的神识刚接触到护佑,一股模糊力量,挡住了他的探视,原来是吊坠的作用。只要我的缘定牌在身,别人看我也该一样。难怪会惹麻烦,自己被散修盯上,还被大家族的注意上,还真是麻烦。
看来,没人保护,出来历练,还真不能随便戴缘定牌这种信物。若溪想做什么?我有保命的东西吗?有人保护我?好像有,比如从赌石场出去,在城堡里昏睡两天,没那布衣老者保护,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现在呢?也许自己太弱,感知不到,或对方太强,不会被自己发现。但愿有吧!
护佑的老爹很强,但云初知道,他不会跟出来,云初能感受到那汉子的无奈。他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守护。就像自己哪怕是白老祖的亲孙子,他老人家也不会出来保护自己一样。真男人才理解这种责任。也不会有抱怨。
夜已深,渐淡的云层,露出几颗淡淡的星辰。住店四周,安静得连爬虫的移动声,都能听见。云初这住店,算这最高的建筑,从二楼窗户望去,一片高低不齐的商铺屋顶,阴影晃动,让人感到压抑,一阵风过,店铺外,各种招牌发出的声音,让这宁静的外城集市,更像一座死城。
云初听着风声,喝着酒水,等着那该来的客人,或是来收债的。
一阵风过,刚才还很安静的街道,传来刀在地上拖着走的声音,可没脚步声。人已来,可酒却无,真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