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像是一个梦
回去学校之前，李思维找了一个理发店，去里面洗了个头，吹了个造型，于是他这张脸不仅显得帅了好多，也干净了起来。这让李思维心情一下子美好到了顶点。帅一点应该能让范爱玲更喜欢自己吧？
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是，洗罢头，李思维发现自己的口袋里面只剩下了十块钱！
“诶！李思维，你杵这儿干啥呢？”
李思维听见有人叫自己，一侧身，看见是同桌。她手里捧着一个煎饼果子，一边很认真地吃一边抬头看李思维，睁着眼巴巴的眼睛，一下子把李思维逗乐了。
李思维笑，一边问她：“你是在计算着几口把煎饼果子给吃光吗？还是在留意里面的火腿肠，想留一口就着最后一口面吃？”
“没有呀！我吃个煎饼果子干嘛想这么多？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呀！”
她放下煎饼果子，一脸认真地看着李思维。
“没什么，没什么。”李思维摆手：“就是看你吃东西的样子太认真了，感到好奇。说真的你要是上课听讲的时候也能这么认真，你身上的肉一定能转化成大量的知识，那样你就能成为学霸了！”
“哇！你竟然在嘲笑我！”她抬腿踢李思维，她的那条腿又粗又短，李思维很轻松就能躲过去。
“我开玩笑，你别生气，不然我又要忍不住，花大量的时间用来逗你了！”
他找回那种上学时候青春的无忧无虑的感觉了，记得那时候总会花很多时间去逗智商不高的女生。也许他经常逗现在的这位胖乎乎的同桌，可惜他不记得了，还忘了她的名字，想到这儿李思维还有点内疚。
“我懒得搭理你！你快跟我回教室，一大群人都在找你呢！”
“找我？他们找我干嘛？对了我忘了问，你喜欢吃这黏不垃圾的煎饼果子吗？我都好奇这算不算是煎饼果子。”
李思维上初中的时候，校门口只有一个卖煎饼果子的。摊煎饼的是一个一脸和蔼，但年纪已经很大了的老婆婆。每到放学的时候，她都会推着一个烤炉，跟其他过来做学生生意的摊贩一样，停在她固定的摊位那儿，在放学之前就会摊一大堆煎饼果子，有火腿的，香菇丝的，鸡蛋的，也有好几样掺杂在一起的，那些摊好的煎饼很快就会被冲出校门的学生一抢而空，然后她还可以卖出大量的煎饼。
煎饼很便宜，一块钱一个，但那所谓的煎饼果子只是一张黏糊糊的面饼，里面卷一个火腿或者鸡蛋，李思维吃了三年，三年里李思维一直以为她卖的就是正宗的煎饼果子。直到之后李思维吃到了五块钱一张的煎饼果子，才知道所谓煎饼的饼是有点硬的，不是软软的塌成一片面糊。
但怎么说呢？她这里的煎饼果子也别有一番味道，面饼黏糊糊的，粘牙又烫嘴，许久不吃，还有点想念。
“好吃啊！我以前都没吃过呢！今天是星期五啊，下午放学早，中午提前上课，一点二十就打预备铃了，回家吃饭有点来不及。我以后周五都在学校吃，就吃这煎饼果子。”
她的解释声把李思维从煎饼回忆中拉出来，同桌一手拿着煎饼果子，另一只手拉着李思维往学校拽：“走走，人都等着听你唱歌呢！”
“哇！你们想听我就唱吗？又不给钱，我不唱！”李思维傲娇道。
“哈？你上午都答应我了，以后我想听，随时都可以听你唱歌的！”她停下来，很认真地看着李思维：“难道你现在就反悔了吗？”
“这倒不会，我给你一个人唱，不给其他人唱。”李思维笑嘻嘻地讲：“这是你的特权，别人没有权利听。还有我现在有点想吃你手里的煎饼果子了，你要是不给我吃，就过去给我买一个！”
“买什么买！回来再吃，现在跟我回班上唱歌！”她很着急地拉着李思维走：“你就权当是给我一个人唱歌，其他人是不小心听见的。”
可是这真的没法儿假装，教室里的一大半同学都在等李思维。
李思维想起来了，周五放假，学校有乡下的学生回家，因为要搭车所以放学时间得提早，扣不辣鸡的学校不肯少上课，就把上课的时间给提前了。这导致家在城里的大部分同学，在周五的中午都选择在学校吃饭，然后一群人围在李思维的座位旁边，等着李思维开口唱歌。
“喂！你们能离得稍远一点吗？太近的话会影响我发挥的。”
李思维不耐烦地冲这些围观的同学讲，他们都很听话地后退了一点点，但李思维一抬头还会有女同学的发丝飘到李思维鼻尖上。好吧好吧，看在这群人都在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李思维就再给他们唱一首新歌吧。
“要是有别的歌就先别唱阿楚姑娘了！”舒达理在李思维身后杵李思维，一边说：“阿楚姑娘留着晚上唱，白天唱跟阿楚姑娘无关的。”
“那行吧，我就再给你们唱首新的。”
李思维想了首新歌，装模作样地咳了咳，把书卷起来，当做麦克风放在嘴边，这能让李思维更有唱歌感觉。
他打算唱的是“白桦林”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
长长的路呀就要到尽头
……”
一首唱罢，周围无比寂静。
李思维昂着头，等待周围人鼓掌或者说些什么——可是周围突然发出强烈的光线，整个世界混沌一片。那些人脸突然变成了影子似的，扭曲成各种牛鬼蛇神。李思维头昏目眩，感觉整个人旋转了好几圈，一睁眼，眼前站着自己。
他这才发现已经从自己的记忆里面出来了，站在梦盒子中、502自己的卧室里。
李思维满头大汗，他回味着记忆空间里众星捧月的感觉，还在其中沉浸着呢。
“我这是时间到了吗？”李思维问梦盒子中的自己。
“不，不是时间到了，而是你在自己的记忆里强行加上了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导致功能紊乱，梦盒子中关于你的记忆时空崩溃，你被强行送出来了。”李思维的思维回答道。
“卧槽！是因为我唱了一首歌吗？”
“对，你唱第一首当时没有的歌的时候，已经造成了记忆紊乱，我强行压了下来。但是第二首就导致记忆空间完全崩溃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算了算了——”李思维摆了摆手：“再把我给送回去吧，这次我注意一点。”
李思维的思维回答：“回不去了。”
“为什么？”
“你的记忆空间已经崩溃了！”
“你！”李思维看着眼前的自己，恨不得实打实地揍他一顿！可是他伸出拳头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只打到了一片虚无。
他的思维叹了口气：“很抱歉，但是我没有办法跑到记忆空间去提醒你。以后你进入别人记忆空间的时候，记得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做一些他没有做过的事情。”
“那我进入别人的记忆空间还有个屁用啊！我怎么知道他说了什么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