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章五朵金花

正在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远处有手电光亮闪烁。随即传来五妹铃铛一般的声音：“大姐！天佑哥！妈妈说天晚了，快回家了。”

阿水笑了，说：“五妹这个家伙，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已经按捺不住下地乱跑了，你要当心，这可是一个话匣子，和四妹就是两个极端。”

说话间，五妹杨家柔与四妹杨家琴两人一人拿着一支手电筒，来到学校。

五妹说：“这个破学校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回家看《亮剑》吧？”

青木寨没有通电，不过有钱人家有“停电宝”，也有“锅盖”，停电宝是蓄电池，锅盖是卫星接收器，看电视不受影响。像杨逸风这样的家庭，有发电机也不奇怪。

回到阿水家，赵天佑发现，杨家客厅照着明晃晃的电灯，爷爷正津津有味地看李云龙打日本鬼子，还有两个陌生小孩也在旁边聚精会神地观看，猜想是邻居的小孩。

五妹说，如果不是疟疾的影响，这个时候客厅应该人满为患，寨子里不少乡亲都会来家里看电视。这几天很多家里都有人病逝，大家也没有了看电视的兴头。

灯光下，五妹杨家柔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她瓜子脸上一双赵薇式的大眼睛，水灵灵的，仿佛会说话；身材略显得单薄，还在病中的她西子捧心，格外令人爱怜。

这个家伙极端外向好动，一张嘴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又爱撒娇，不是挨着妈妈就是挨着爷爷。她一声声“天佑哥”，叫得赵天佑心花怒放，好像她和赵天佑已经认识好多年。

四妹杨家琴，虽然和杨家柔性格迥异，俩人的关系却极为亲密。杨家琴比起五妹，要高出一个头，身材也壮实一些。她也是生得螓首蛾眉，明眸善睐，朱唇皓齿，是一个美人胚子。

当然，杨家姐妹外貌都很出众，因为阿水妈妈就端庄秀丽，有优秀的基因。

本来赵天佑打算在灯光下写一写稿子，无奈杨家柔在一旁，根本没办法静得下心。杨家柔拿出一本厚厚的影集，向赵天佑介绍她另外两个不在家里的姐姐。

杨家五朵金花，赵天佑已经认识三个。他对另外两个女孩也满怀好奇，这三个都国色天香，不知道另外俩姐妹又是如何优秀？

影集中有一个女孩身着军装，英姿勃发，颇有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的味道。听杨家柔介绍，这是二妹杨家蕊，目前在部队里当兵。老街青年有服兵役的义务，毕竟地方经常战乱，自己民族得有武装部队，兵源来自各个家庭。

当地律法规定，三丁抽一，五丁抽二。像杨逸风这样全是女儿的家庭，原本是不需要参军的。不过杨家蕊从小就喜欢部队生活，爱穿军装，爱舞枪弄棒。加上她一个闺蜜也入伍参军了，她就吵着要当兵，杨逸风只能同意她参军。

杨逸风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杨家蕊一样会参军，他这个父亲在几个女儿心里，没什么威信。杨家蕊十几岁，正是逆反心理严重的青春期。

杨逸舟司令对大哥的五个宝贝女儿，最喜欢的就是杨家蕊。杨逸舟是军人，对大大咧咧的二丫头自然格外亲近。杨家蕊在部队里，得到三叔不少照顾，目前她在医疗队服役，学习一些医疗知识，将来退伍的话，至少可以去人民医院做护士，甚至自己开诊所。

听杨家柔讲，杨家蕊出生的时候正遇到老街发生战事，一家人在炮火连天的情况之下背井离乡，惶惶不可终日。而杨家蕊就是在逃难途中来到这个人间。

一出娘胎耳朵里听见的就是轰隆隆的枪炮声，难怪她会不爱红装爱武装。

老街地区隔上三五几年就会发生战事，有时是周主席的汉人队伍和国家政府军之间的摩擦，有时是与周边其他少数民族武装擦枪走火。

发生战争的原因多种多样，或为利益，或为面子，或为地盘，或为鸡毛蒜皮。有时候甚至毫无来由就会掐上一架，为了显示自己肌肉。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说起战争，当地百姓早已经波澜不惊，连赵天佑这个外来人都不觉得奇怪了。

有好事者，在媒体报道中，用“九反之地”来形容老街。

三妹名叫杨家月，目前正在老街小学读初中。杨家柔说：“天佑哥，你不是也在老街学校教书么？不认识三姐？她可是学霸，成绩好得很，每个学期都会拿奖。家里奖状几乎都是她的。”

杨家柔才十岁，语气中流露出对三姐的崇敬。

赵天佑看着照片上穿着校服的杨家月，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孩，虽然校服的确有点呆板，依旧无法掩盖她的天生丽质，反而，校服更给她增添了青春活力。

杨家月给赵天佑印象最深的是，俏脸上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在老街，学生戴眼镜的很少，不像中国的小孩，近视眼比重极大。眼镜让眉清目秀的她多了书卷气。

五妹介绍说，三姐能说一口非常流利的本国语言，这让赵天佑对这个家伙又多了一丝好奇。要知道，老街的华人，母语是汉语，很少人懂所在国的国语。

赵天佑对不是自己班级的学生都不太熟悉，努力在记忆里搜寻，依稀记得颁奖典礼上看到过杨家月领奖的情景，不过不是很清晰。

老师都喜欢成绩好的学生，赵天佑也不例外。他心想，下一次去学校，一定要去认识认识这个三妹。

影集里有一张五姊妹的合照，看照片发黄的印记，以及照片上阿水脸上的稚气，就可以推断这一张照片已经拍了好多年。

照片上，五个女孩都开心的露出微笑。大姐杨家水羞人答答，二姐杨家蕊巾帼须眉，三姐杨家月秀外慧中，四妹杨家琴腼腆内向，五妹杨家柔活泼天真。

杨家柔说，那个时候，爸爸还没娶小妈。

赵天佑发现，影集里竟然没有父亲杨逸风的照片！本来他想先在照片上与未来的岳父“见”上一面。

他对阿水姐妹与父亲之间的隔阂已有所了解，自然只能装傻，不去揭开伤疤。

倒是五妹却说：“其实，现在我们已经不止五姊妹啦，小妈已经又生了一个妹妹，已经有一岁了。”

阿水妈妈一直在旁相陪，听到女儿说起这个话题，连忙说：“五妹，时间不早了，别缠着天佑哥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阿水也说：“天佑哥还要帮三叔写东西呢，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快去睡觉吧，明天一觉醒来，身体就完全恢复健康啦！”

赵天佑心里却在想，阿水爸爸运气也实在不太好，娶了二房，依旧生的女儿。老天爷的安排总是让人无奈。

世事就是这样，越想得到的东西越难得到，有时候不想得到，却能轻易拥有。老话说得好，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还有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