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报仇

我知道裴定川话里的意思。

男人吗，总有些莫名的好胜心。

我和他婚约还在，却戴了别人的镯子，多少有损他颜面。

不过现在世俗情爱于我，没了任何意义。

所以我也不去计较艾清秋和他什么关系，借这个呛他，也没什么意思。

只是指了指在车窗不远处飞舞着的魂虫：“跟着它们飞的方向走。”

裴定川用鼻子重重的“哼”了口气，安排司机跟上。

买寿和借寿，以及转厄这些，都涉及性命，都得当事人同意。

比如艾清秋那示爱的怀表。

买寿时，那些人肯定和工人们说过，比如这钱是买十年寿命的，这是买命钱……

这话粗听没错，其实歧义很大。

只要应了声，就算答应了。

而取人寿命，就得有法坛截取再转入买寿人身上。

买寿之人，不可能让死者魂归地府。

免得买寿之事败落，损了阴德。

天泽和我看到尸体时，就知道魂魄被拘了。

但人死后，会有一魂一魄留于尸身，这是拘不走的，所以我在尸体上都留了魂虫。

自身魂魄相亲，由魂虫而引，自是会跟着去法坛。

我和裴定川坐着车，看着夜色中魂虫飞动穿梭。

省城夜间自有宵禁，不过每到关卡处，看到是裴定川的车，也没人敢拦。

最后，眼看着魂虫从空中飞落东门城角的一处普通小院中。

我让裴定川将车子停得远远的，免得惊动了施法之人。

从车窗探出头看了看，车子矮小，看不到布局。

握着伞，一个鸽子翻身，立于车顶，撑伞举目看了看。

对着四周弹了弹手指，放出蛊虫，封控住各个出口，免得跑了人。

连夜冒险出来，就是想抓个活口，问出那诡牙的事情。

我撑着伞，足尖在车头轻点借力，翻身下来。

对上裴定川灼灼的目光，和张副官这些亲兵合不拢的嘴，这才想起，他们并未见过我身手。

“在巷子左边，第七个院子，派人围住，别让跑了，少帅跟我一起进去吧。”我撑着伞，顺着巷子往里走。

一到巷口，就感觉不对，握着伞柄一转，几只血蛛飞了出去。

我忙扯住裴定川：“等一下，有耳目守门，别惊了。”

等血蛛的蛛丝牵动，在夜色中映着露光，这才带着他们往里走。

张副官带人在前面开路，悄声道：“是什么耳目啊？没看到啊？”

我撑着伞，往屋檐下燕子窝边点了点：“灵猫。”

“什么灵猫？哪呢？”张副官还踮着脚尖去瞄。

裴定川一个纵身，在门柱上借力，伸手就捞出一只通体漆黑，僵直不动的黑猫。

丢给张副官，用眼神示意他，别丢人现眼。

血蛛无声且快速，一蛰就僵，可以悄无声息的清掉耳目。

这买寿人倒也算谨慎，找的都是车站工人苦力，在督军府的势力范围内。

从八字称骨上来看，都是命轻却寿长的，不会惹出麻烦。

这一路进去，才六间院子，就留了灵猫、夜蝙、细蛇，众多耳目。

到院门前时，还有一个瘦子藏在院门的飞檐后面。

这么警惕，怪不得能替督军府做事。

我一一指过，裴定川自是将这些耳目都揪了下来。

等见到那瘦子，全身僵直，除了眼珠能溜溜转外，眼皮子都眨不了。

裴定川还心有余悸的看了我一眼，刚才我对他手下留情了。

见到了活人，我戴上羊肠指套，伸手捏开那瘦子的嘴，伸手探了进去，摸着他后面的槽牙。

果然和督军府那留下转厄的丫鬟一样，所有后槽牙都是平整的。

也就是说，在苗寨的，果然是这些人。

盯着那瘦子冷笑了一声，直接掰下他一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