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枷锁
第170章枷锁
赵桐说奥古斯都的计算能力举世无双，奥古斯都还是很高兴的，不过，“小姑娘，我可不是神，哪能在两年前就知道现在的事情呢？”“不，你一定计算过。”
世界是一张大网，我们是不慎陷进了网中的飞虫，而奥古斯都是那个织网的人。
赵桐断断地说：“我猜，你的目的本就是拿到224201。但你知道，目前的你远不如风暴之海的三大守护者，凭你自己，什么也拿不到。于是你要利用我。我远不如它们，为什么要找我？”
“是了，帮你复原的时候，你查到老师的死和天狼星的‘奥古斯都’计划有关。你利用了我对天狼星的好奇心，让我和蓝白旗帜联手，把人类引到了风暴之海。人类舰队进入风暴之海，吸引了三个守护者，你才有机会浑水摸鱼，拿到224201。我说得对吗？”
“伤得这么重，就别用脑子了。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呢？”奥古斯都轻笑，“另外，别低估了自己。你虽然衰弱了很多，依旧是人类之中最出色的格斗家之一，很多事情都只能你来做。换了其他人，很多事情可就没这么顺利了。”
赵桐沉默片刻，“老师的事情……你可曾误导我？”
“那几个机师……你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杀错？人的一切都源于自身。杀人，救人，都是你内心的决定。没有人能真的误导另一个人，即便我做了什么，也只是放大了你心中善恶的某一面而已。”奥古斯都淡淡地说，“赵桐，人的生命短暂，我并不想看到你就此死去。可是，真遗憾呀！”
远处趴在礁石上的王聪突然动了动，海风送来了这个熟悉的名字。
赵桐？是那个骄傲的马尾辫姑娘吗？
莫里甘突然讥笑道：“计算能力举世无双？奥古斯都，就算是你的全盛时期，恐怕也不敢这么信口开河吧？”
“你不过是一台刚入门的行星级人工智能，有什么说话的资格？”
莫里甘突然觉得自己说话就是犯贱。
“不过，这次的确是我疏忽了，”奥古斯都盯着一动不动、形如死物的元守一，冷冷地说，“几千台标准服务器计算了半个月，我本以为这个计划有九成的把握。可在我预计的一百七十六种可能性之中，从没出现过你这个家伙！”
元守一淡淡地说，“你无法预见真正的未来，但观察者可以。”
“哼，那个躲在坑里算命的骗子！它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话虽这么说，可大家都觉得，奥古斯都有点儿底气不足，“它知道拦不住我，竟然选了另外一条道路，看上了王聪那个笨蛋！我早该想到，王聪不是个打酱油的蠢货，他应该有点儿用的。”
“不错，观察者给我的命令是杀了你，但它却只告诉我找到王聪就行。来风暴之海之前，我也困惑过为什么是王聪。现在看来，观察者的计算能力显然远在你之上，它计算出王聪的命运早晚会和你再次发生交集，而你却会忽视他，也就是忽视我。奥古斯都，你赢不了观察者的。”
“他虽然骗过了我，可未必就赢了。”奥古斯都依旧嘴硬，“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复原，它只是赢了三分之一个我！”
“所以，224201和第二个你有什么关系？”元守一的问题猝不及防，“莫里甘，克鲁尔，八神，你们负责看守224201，对它最为熟悉不过。如果你们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我将非常感谢。”
他的敌人不是风暴之海的三个守护者。
三个守护者沉默了片刻，最后是克鲁尔回答了他，“我们并不清楚，守卫规则限制了我们对它的判断和观察。”
“莫里甘，你既然想要224201，总该有过猜测？”
莫里甘欲哭无泪，为什么我还得说话？！
它恹恹说道：“你认为它就是奥古斯都的第二个分身？我不这么觉得。我只是觉得……它也许参加过汉华科技的高等智慧生物实验。”
元守一沉吟片刻，“高等智慧生物实验？那不就是和你们三个有关的实验吗？所以它可能有生物进化的资料？甚至能让你们再次进化，变得更加强大？”
“谁知道呢？总得打开看看才知道。”
元守一不觉得莫里甘说了谎，但224201若只是这样，却又还不够，不够奥古斯都花费两年时间，费心编织这张大网。他突然心中一动，望向赵桐。原来，赵桐已经缓缓坐起来。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险些再次栽倒，可依旧没倒下。有些人，即便是死，也不肯像条爬虫趴在地上。
元守一眼神闪烁，“难怪有些熟悉，我们是见过的。”
“天成？”口中的血水让赵桐有些口齿不清，“没见过。”
如果当时见过元守一，她还能不能从天成逃走，可就不一定了。
“全息影像而已，我们没交过手。”元守一有些困惑，“和天成时相比，你弱了很多。”
两年前在天成，全副武装的赵桐几乎能硬扛a级机甲，堪称人类之中的传奇；现在，她偷袭的是和‘破坏之王’火并之后受伤的元守一，一击之后却已伤重。相隔两年，强弱之差，可见一斑。
赵桐淡淡地说：“离开天成之后，我一直在衰弱。奥古斯都用了些手段，让我苟延残喘到现在。”
奥古斯都大笑：“在座的几位都是高等智慧生物，勉强都能看得出来，你的身体和意识有些不寻常。但到底是什么不寻常，就很难说了。”
克鲁尔淡淡地说：“她应该是另一个地方的守护者，还没觉醒的守护者。她迟迟无法觉醒，意识正在反噬身体，所以才会不断衰弱。”
元守一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刚才那一拳收敛一点就好了。赵桐显然是个很特别的人类，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比生命——尤其是特别的生命体——更有趣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莫里甘寄希望于深海基地里的多功能机器人尽快到来，另外四个高等智慧生物在抢时间自愈。对元守一这种超强的a级战斗机器人而言，只要能源系统完好，能够提供源源不断的强悍的自愈能力，就能克制‘分离者’的阻断效应，直到有机会拔出它；可‘破坏之王’、八神、克鲁尔都只能竭力控制伤势不再恶化，没有再战之力。
再等下去，元守一赢定了。
于是，元守一脑海里响起了莫里甘的声音，“元守一，这段对话只有你我和八神听见。我们联手，如何？你的目的是杀死奥古斯都，我和八神要的是224201，咱们本就没有冲突，不如各取所需。”
“莫里甘，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联手？”
“凭我还有一次电磁风暴的能量，能够将你站起来的时间推迟半个小时。”
嘿嘿，莫里甘藏得很深，谁知道它说的是真是假？
“莫里甘，我有一个问题。你是风暴之海的守护者，你的任务是保护224201永远留在这儿，不再面世。可你现在决定监守自盗。你违背了守卫规则，那是你之所以存在于世的最高规则。为什么你可以无视守卫规则而不受到规则的反噬？”元守一犹豫了片刻，“三型人工智能的思维规则是核心意识的基石，也是枷锁。你既然打破了枷锁，为什么核心意识却没有受到影响？”
莫里甘微微一怔，“怎么？你也有打破枷锁的想法？”
“不，我只是好奇。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智能生物可以在不损伤核心意识的前提下违背基础规则。这不科学！”
莫里甘大笑，“这算得了什么！如果咱们合作，我当然会很乐意告诉你。”
元守一思索片刻，“我要先确认224201的身份。如果它真的和奥古斯都的第二个分身有关，必须由我摧毁它。”
莫里甘大怒，“元守一，你别得寸进尺！拿不到224201，我他妈不就白忙活了吗？”
“那你就等着，等到我自己动手解决一切。”
莫里甘再次觉得，今晚不是自己的幸运日，就不应该和元守一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