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腰牌风波 - 玉兰之约,魂穿之我攻略了NPC - 心言花语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6章腰牌风波

鬼书生总算是去投了胎,我的日常也趋于平静起来。这日清晨,我正蹲在青石埠头跟千灯的锦袍较劲。这玉兰暗纹的袍子被忘川水浸了整夜,沉得像泡发的海带精。每拧一把,朱砂手印就在袖口绽开一朵血海棠,水珠溅在石板上竟发出类似铜钱落地的脆响。

"这得是杀过多少恶鬼才能染成这色儿啊..."我嘟囔着往皂角粉里又添了把艾草灰,突然怀里"咕咚"一声,锁魂使的司魂腰牌竟从那松垮的衣襟里蹦出来,欢快地跳着水上芭蕾漂向河心!

"完…蛋!"我扑腾着去抓,绣鞋在青苔上划出两道滑稽的弧线。指尖刚触到寒玉的沁凉,尾指勾住的腰带却缠上水草精的绿头发,眨眼间腰牌就打着旋儿沉进河底漩涡。

千灯大人的这玩意儿有没有备份呢…

小白抱着洗衣盆蹦跶过来时,我正倒挂在歪脖子柳树上捞水草,发髻上还挂着两条气鼓鼓的灯笼鱼。"云朵姑娘练蛤蟆功呢?"他歪头把纸扎小黄鸭放进水盆,那鸭子竟扑棱着翅膀游出了个八卦阵。

"千灯大人的腰牌喂鱼了!"我翻下柳树急得直跺脚,溅起的水花淋湿了小白新糊的纸衣裳。小黑从柳树后幽幽飘出,算盘拨得噼啪响:"此事若让大人知晓..."他苍白的手指划过我脖颈,"你的三魂七魄够抵几年俸禄?"

那估计是我卖身给他都赔不起的…所以无论如何要把令牌追回来!

我们仨撅着屁股沿河摸宝的模样,活像三只滑稽的鹌鹑。小白变出会翻跟斗的糖人问沿途小妖,那糖人刚跳到芦苇尖就被鲤鱼精一口吞了;小黑召来水鬼开会,结果十三个水鬼围坐河底一个推搡间打成一片;我举着晾衣杆当金箍棒,把整片芦苇丛都捅成了炸毛的鸡窝头。

"让开!永安卫巡街!"

玄甲铁骑的暴喝惊飞满河鸥鹭,我抱着晾衣杆滚进芦苇丛的瞬间,秦翊珩的座下之马追电正好奔来。他的战靴堪堪擦过我头顶发簪,麒麟纹在晨光中闪过金属色。

"西市有妖物作祟?"他皱眉勒马回望时,我正顶着满脑袋芦花往坊市狂奔,腰间铜铃叮当响成逃命曲,这狼狈样比遇了鬼怪还惨上几分。

"云朵姑娘!"柳清云的药香从街角飘来,他月白长衫上缀满紫苏穗子,正被一群求糖的孩子围在药摊前。我余光瞥见水蓝衣角翻飞,三根银针凌空钉住我飘落的发带,来不及取回来,耳朵里就听得虎头娃举着腰牌欢呼:"亮晶晶宝贝换糖葫芦咯!"

洗衣大娘磕着瓜子指点迷津:"那虎崽子揣着铜牌往西市蹿呢,跑起来像踩着风火轮。"她吐出的瓜子壳在空中划了一弧线。

西市的喧嚣裹着糖霜扑面而来。转头已经看见令牌被挂在掷飞镖的摊上当彩头。“飞镖投中靶心可得腰牌。”

“看我的!”我连投三镖全扎中隔壁糖画摊,摊主举着糖勺追了我二里地,糖丝在身后织成罗网状。

小白:“云朵姑娘为何不直接花银子买下…”

“我单纯就是想试试身手…”

再回摊子,令牌已然没了踪影。

日头西斜时,我们仨拖着糖丝缠身的狼狈相蹭回往生斋。千灯正在修剪院中玉兰,雪色广袖拂过满地落英,突然转向我们:"衣裳呢?"

"那个…"我瞄向小白小黑,怎知身后早已空空,他们不知躲去了哪里。

“没义气…”我将手藏在背后,手指摩擦着掌心磨出的水泡,眼神飘忽。再看向千灯时他还在盯着我,只能老实交代:“落在河边了…”

“喔…”

我偷瞄他空荡荡的腰间,“其实…还有一个小意外…”正想着怎么告诉他,却见他变戏法似的在手心晃出个熟悉的…东西。那不是…我们找了半天的令、牌、吗!

千灯晃着司魂令牌,寒玉在暮色中流转华光,"垂钓时,见它在河底跟螃蟹猜拳。"他忽然俯身,发间冷香扫过我鼻尖,"本想看你急到几时。"

他凝指在空中划出一面水镜,幻象在暮色中绽开——镜中我举着晾衣杆扑腾的模样活像炸毛扑翅鸡,而他倚在垂柳后轻笑,眼中碎光比星河还亮。

"你早知道了?!"我气得捶他胸口,却被他捉住爪子。他忽然拽过我手腕,指尖魂火"噗"地窜出青蓝焰苗:"笨手笨脚。"火舌舔过的皮肤泛起玉色,水泡竟化作糖霜似的透明痂。

小白从墙头探出脑袋:"大人让我们演了整天戏!"他头顶的纸冠歪成滑稽角度,显然是被虎头娃扯坏的。

“千灯大人!”我气鼓鼓地将手抽回:“以后衣服麻烦——自、己、洗!”

他慢条斯理开腔:“小黑,往后云朵姑娘的月俸扣除…”

“你…信不信我搬到仙云居住去!”

“小黑,违反契约要赔偿的数额应是…”

“千灯大人!”我攥着小拳头,脸上挤出僵硬微笑:“以后洗衣服前我一定把你的宝贝们先摸干净!”

暮色渐浓,折腾了一天我已没有多少精力,躺在床上啃着玉兰糖开始想自己的事。

所以我穿进来到底是来干嘛的?没有提示,也没有引导性的线索。虽然几个该认识的人物似乎都已经出现了…噢,对了,还有苍溟,不过他的话其实还是不要遇到会更好吧。

现在没有任何头绪得吃住在往生斋里,对了…为什么是往生斋,往生斋是千灯大人的房子,把我安排在千灯大人身边…那是不是说明…

其实我的出现跟千灯大人会有什么联系?能有什么联系呢?他一个锁魂使,我一个现世实习小职员,怎么想都联系不到一起吧?

“等等…”我突然顿住刚想咬下去的糖,眼眸微微一闪:“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他什么了…”

夜风吹起了一阵铃声,打断了我胡乱猜的臆想。算了…

人在异地漂,无病无灾才最重要,其他的…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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