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给死人号脉

听到“我们已经尽力了”七个字，苏以沫眼前一黑，差点摔倒，歇斯底里的追问：“妈，爸到底怎么啦？”

“二丫头，别急，我先问问医生。”安静娴两腿一软，踉跄靠在墙上，开启扬声器，一把抓着医生的胳膊，颤抖问：“医生，我老公到底怎么了？”

“安夫人，真的抱歉，你们送来得太晚了。苏先生的心绞痛，引发了急性心肌梗塞。你们现在进去，还能见他最后一面。”医生拉开安静娴的爪子，转身而去。

安静娴开启了扬声器，电话的另一端，苏以沫听得一清二楚，俏脸刷的一片苍白，泪水顺着双颊，滚滚而下，右手一抖，话筒从掌心滑落，喃喃自语：“我要去医院，见我爸。”

曾凡不知道情况，回想苏以沫之前的嚣张和高傲，嘴角浮起一丝冷意，将话筒放了回去，对郑宏图使个眼色。

郑宏图也是人精，一看就明白，这是要逼苏以沫低头，就算压不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起码也能杀杀她的嚣张气焰，让她清楚的知道，苏家玩不转警局，当然也玩不转江城。

这货脸色一沉，一拍桌子，冷笑说：“苏以沫，警局不是你家的，之前让你签字，你不走，说要待在这儿。现在想走，却走不了了，还是回滞留室待着，好好反省吧。”

“你？”苏以沫气得发抖，用力握着粉拳，咆哮质问：“曾凡已经帮我办了保释手续，为什么不能走？”

“苏以沫，你年龄不大，记忆居然如此差。你说了，不领曾先生的情，既然如此，曾先生之前办的保释，就作废了。”郑宏图嘲弄的说。

“郑宏图，你好狠！你说吧，我怎样才能离开？”苏以沫傻眼了，这确实是她亲口说的，要她求曾凡，真的说不出口，只能揪着郑宏图不放。

“只要曾先生点头，你随时都可以签字离开。反之，曾先不帮忙，你连待滞留的资格都没了，现在就送去看守所。”郑宏图冷笑而视。

“为什么会这样？这傻子到底是送了红包，或是另有背景，连郑宏图都要听他的？”苏以沫仿佛被人打了一拳，脑子里一片空白，呆若木鸡的看着曾凡。

为了碾压苏以沫的嚣张气焰，曾凡装作没看见，玩起了手机，似乎就是一个不相干的局外人，只要苏以沫不开口，他绝不会主动说话，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一点都不着急。

曾凡耗得起，苏以沫却没时间了，要是去晚了，可能连苏长青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咬了咬粉唇，抹了把泪，一把抓住曾凡的胳膊：“曾凡，帮我办保释，我要去医院，看我爸。”

“啊……他是你爸，和我好像没什么关系。二姐，对不起啊！我一个傻子，这样大的事，帮不了你。”曾凡拉开柔若无骨的小手。

“曾凡，我错了，只要你帮我办保释，让我去医院看爸。以后再也不让你做家务了，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苏以沫杀-人的心都有了，长这样大，破天荒的给一个傻子认错。

“我喜欢做家务，运动更健康。”曾凡嘴角抽了几下，怎么都没想到，苏以沫会当着外人的面认错。

“曾凡，你……”苏以沫又哭了，咬了咬牙，眼中浮起一丝羞涩，在耳边嘀咕一句：“只要你帮我，以后就不用睡沙了。”

曾凡真正要的，就是这句话，就算不图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却不能一直被虐待，天天晚上睡沙发，苏以沫主动开出这个条件，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他还没吱声，苏以沫泪如雨下的说了苏长青的情况。曾凡差点跳了起来，知道玩大了，蹭的站了起来，签了字，抓着苏以沫的小手，撒腿就跑：“宏图，有什么事，去苏家找我。”

“先生，我送你们过去。”郑宏图愣了下，拿了包，急忙追了出去。出了办公室，拍了拍严大庆的肩膀：“突击审问苏以沫的助理，这个时候，她心灵脆弱，也许会说点什么。”

“头儿，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严大庆愣了下，急忙进了办公室，打电话叫人，然后向滞留室跑去。

听到郑宏图的声音，苏以沫有点发懵，斜眼看着曾凡：“曾凡，你老实说，你和郑宏图到底是什么关系？保释手续，我连字都没签就可以离开，跟儿戏一般。”

“你有时间打听这些，不如好好想想，谁在背后坑你。”曾凡脸色一沉，松开小手，三步并着两步的向楼下跑去。

他只想偿还苏以沫的人情，没想到这丫头不领情，就想杀杀她的嚣张气焰，没想到苏长青如此脆弱，万一去晚了，没见着最后一面，他和苏以沫之间就彻底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