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维尔利特

路千屿和陆砚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寂静无声的周围和刺入骨髓的恐惧笼罩着这栋大楼。

有时候路千屿脑海中会闪过一些他曾经忘却掉的记忆画面，但不论的自愿跳下悬崖，还是一幕幕的欢声笑语，这些都是他不曾感受到的快乐。

这些记忆属于维尔利特，也属于路千屿。

即使到现在为止，记忆依旧没能唤醒沉睡已久的维尔利特，缺少记忆的他也无法对现在所面临的事情有一个准确的判断。

“我就是维尔利特，对吗？”

路千屿停下脚步，转过身对上陆砚的眼睛。

陆砚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紧张，他知道，路千屿总会想起来的，自己也不能总是活在自欺欺人的生活中。

陆砚点头，语气中也染上一丝紧张，落寞的神情此刻在眉眼间展露无遗，他的目光紧贴着路千屿：“你……都记起来了？”

当时降式喻就告诉过他，这些被遗忘的记忆不可能被永久性的遗忘，除非远离这片空间，远离记忆的来源。

可这怎么可能，不论是维尔利特还是路千屿，他的灵魂依附于这里，依附于无序之列。总有一天，他会再次回到这里，然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消灭令所有人陷入痛苦的根基。

路千屿对这些记忆没有太大的感触，他也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份有多么特别，对于自己而言，活着就很好了。

他敏锐的察觉到陆砚的情绪转变，联想到记忆中的种种，满含爱意的心，携手共进的旅程，路千屿突然觉得这一切也情有可原。

“差不多吧。”

路千屿斟酌片刻。良久之后，他抬起头，正好与低着头陆砚四目相对，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他，从其他角度看，好像路千屿被陆砚抱在怀里了一样。

陆砚当然清楚，或者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清楚只要路千屿与这里产生关联，那些东西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

路千屿看得出，陆砚不想让他恢复这些记忆。

也许是为了保持落幕前的完美，隔着一层薄薄的网纱，明明触手可及却又相隔万里，谁都不会为了毁坏神的恩赐而提前结束这场充满了戏剧性的表演。

虽然记忆都记起得差不多了，但……路千屿低下头，盯着微颤的指尖，又感知一下自己的四肢，他发现……能力好像完全没有恢复啊！

“我的能力……”

听到路千屿问出这个问题，陆砚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降式喻的话，修长的手指在脸颊处摩挲着，“能力恢复的话……好像是必须先完全踏进无序之列。”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无序之列吗？”

陆砚摇了摇头，他否认了这个说法。路千屿突然觉得保持现状也挺好的，经过生活的打磨，现在的他已经领悟到活着的真谛。

那就是……活着。

和轻松的活着。

“不，这里是无序之列分裂出的一部分，它还称不上无序之列，无序之列包括它，它却不包括无序之列。”

路千屿的眼神随意打量起四周，陆砚的回答让他觉得恢复能力这件事遥遥无期了。

“那还是算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陆砚想了想，觉得好像很有道理，于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要万穹镜是准备做什么？”

撒下的灯光照亮了陆砚看清路千屿的视线，在他眼中，路千屿一直都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有毅力，琥珀色的眼眸点亮了生的希望，给曾经活在痛苦中的他指引了道路。

“为了防止异变。”陆砚平静的开口，眼神从未从路千屿身上离开过半分。

“那是什么？”路千屿有些不解。

“不知道。”

陆砚干脆的话语让路千屿无话可说。

看到路千屿疑惑的神情，陆砚缓缓开口道：“这些变化是最近才开始出现的，能联想到的东西很少，万穹镜是当初虚无之主散落在无序之列的物品之一。”

“虚无之主？”

路千屿在脑海中搜寻一番，发现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嗯，虚无之主的神力与无序之列相斥，所以产生异变情有可原。”陆砚顺着灯光投射下的阴影，看着还沉浸在思考中的路千屿，认真的神色占据了他白皙的脸。

“一共有多少个物品？”

“不清楚。”

陆砚是真的不清楚，期间他找了很多个关于虚无之主和有关物品的资料，除了寥寥数语有关万穹镜的话，其他的完全找不到。

正当两人闲聊之时，迎面走来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

“聊的很开心？”

万俟朔也双手抱臂，慵懒的看着两人。

“找到了？”

此话一出，万俟朔也翻了个白眼，他无语的看向陆砚，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不去找？

万俟朔也冷哼一声，“你觉得呢？”

万俟朔也的心思都已经不在这儿，哪还有功夫找。

当时答应陆砚找万穹镜只是因为太过于无聊，他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白熠的妹妹，现在的他巴不得赶紧长个翅膀飞到白熠族去。

谁知道白熠这三百多年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