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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有剑羲和

“剑池?”凤天成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摇摇头道:“这我的确不知。”云望舒接着问道:“那师兄去过丹阳峰?”

“丹阳峰我前些日子倒是去过一回。”凤天成喝了口茶道。

“那丹阳峰上景致较我昆仑诸峰却是大有不同,不知凤师兄知道其中缘由否?”云望舒看着凤天成问道。

“呃,我听说是因为当年有我昆仑先辈于此炼剑,设下绝世大阵聚金乌真火与地脉流火两相呼应,时日长了阴阳二气失调,所以才造成如今情形。”凤天成回忆起那日林一了所言缓缓道。

“不错,凤师兄当真博识。”云望舒说到此刻顿了片刻,然后传声道:“旁人只知这柄剑锻造未成,徒耗昆仑人物之力,但师弟我却知道那把剑其实已经炼成,而且还知道此剑如今身在何处。”

“什么?”凤天成这下当真有些吃惊,若按照林一了所言,当年昆仑前辈举全教之力想要锻造一柄仙剑来,最后却是功败垂成不了了之,可云望舒突然对自己说这柄剑不但没有失败,还成功锻出,更言明自己知道宝剑所在,他看了看附近无人,传音道:“这是怎么回事,还请云师弟言明。”

“当年有一奇人与昆仑山结缘,此人天赋才情真可谓震古烁今,尤其在锻炼一道更是天下独步,据说他机缘巧合之下得以一窥天仙法器,内心深感震撼,于是立志要打造出一柄仙家兵器来,正巧当时昆仑得了一块万古难觅的绝世材料——九阳焱晶,当时丹阳峰长老亦微真君与这奇人本是知己,当下一拍即合,便布下聚阳大阵借太阳真火,誓要锻出昆仑史上的最强仙兵。”云望舒将一段仙家往事娓娓道来,见凤天成兀自凝神细听,便喝了口茶继续讲了起来。

“然而仙兵法器锻造何其不易,两人尽千年之功,穷昆仑之力,也只将那九阳焱晶熔化锻成剑胚,但丹阳峰因大阵之故阴阳失调,长久下来已是百草枯竭摇摇欲坠,而亦微真君更因此呕心沥血,神思消耗过度,最终陨落在铸剑炉前,最后那奇人同当时的昆仑掌教亦性道尊商讨一番之后,便带着未完成的剑胚离去了,而昆仑全脉也再不提及此事,对外只称铸剑失败,抹去了那奇人所有的消息踪迹,因此再无人知晓那段往事。”

云望舒说到这里住了口,只是看着凤天成似笑非笑,凤天成乍闻秘辛不由听得入神,见云望舒停了下来,想了想道:“原来还有这段故事,那云师弟又是怎么知道此等不传之秘的,那柄剑如今如何,身在何地?”

云望舒指了指自己道:“我能知道这段秘密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当年那位奇人便是我云家先祖,人称‘大剑师’的云正,也正因为如此,我才知道那柄剑后来被打造成功,就藏在昂州剑池之中。”

“原来如此。”凤天成恍然大悟,说道:“我曾在书上见到过云正前辈之名,此人惊才绝艳,号称天下铸剑第一,用剑第二,藏剑第三,一生铸剑无数,把把皆是名品,后来正当盛年不知为何却再无消息,世人觉得可能是云前辈于世间已无挂碍,羽化登仙去了。”

云望舒摇了摇头道:“先祖盛年隐迹,正是为了这柄仙剑,他自昆仑带走剑胚之后也不知经历多少艰难险阻,最终还是将此剑铸成,但仙剑初成剑锋不露,先祖便将它藏入剑池之下,借其中万剑之力砥砺锋芒,算算日子如今已快要到神剑出山之时,今日我来寻师兄就是想请师兄助我取得仙剑,师弟不胜感激。”

说罢云望舒起身深深一礼,凤天成连忙托住他道:“师弟不必如此,当日玉樨台下全蒙你在幻阵中救我脱身,此恩自不敢忘,如今师弟有事相托,我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望舒深深看了凤天成一眼,随后笑道:“多谢凤师兄仗义相助,容我说说句玩笑话,难道师兄对这把剑没有动心?”凤天成正色道:“云师弟哪里话,此剑乃是云前辈费尽心血凝铸而成,你既是前辈之后,又是昆仑弟子,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也都该你掌此剑才是,我凤天成虽非圣人,但也心怀君子之义,这种玩笑不要再开了。”

云望舒见凤天成面色稍显不虞,连忙抱拳道:“师兄高风亮节,古道热肠,是师弟言语唐突了,还请凤师兄见谅。”

凤天成摆摆手表示无妨,随后问道:“对了云师弟,你方才说到剑池,那又是个什么地方,我倒真未听说过。”

“剑池位于昂州东境,先秦时期古越于此处建国,后来出了一位铸剑大家,穷一生之力传下五柄宝剑,‘三长两短’之说便是由此而来,对了,凌浩然师兄手中的‘湛卢’便是其中之一,这位大师一生未娶,更不汲汲于富贵,只在昂州深山之中开池引水,用以洗剑磨锋,千年之后大师寿尽而终,就将自己连同一生铸造的百柄利剑齐齐沉入池中,后来有豪杰游侠仰慕剑师之名前来凭吊,离去时将自己佩剑沉入水中作为纪念,久而久之剑池之中利剑何止万柄,这便是那剑池由来。”

“这位前辈当真是高人,恨不能瞻仰风采。”凤天成面上露出向往之色,又听云望舒道:“后来古越为秦所灭,秦帝早闻剑池之名,也亲临凭吊,离开前笑道:‘天下英雄皆尊朕为主,天下宝剑亦应如是’,便也将自己佩剑沉入水中,从此剑池为秦所有,池畔更有专人看护维缮。”

当听到‘秦帝’二字时,凤天成心头一动,因为他感知到自己的乾坤袋中有了些许动静,似乎正是由那枚不起眼的指环发出,但只是一瞬便归于平静,他不由奇怪,难道这指环竟与先秦有关?

待云望舒说完,凤天成回神道:“原来剑池竟有如此名头,那我必须得走一遭了,一来助云师弟你取剑,二来瞻仰前人风采。”

“哈哈,师弟我在这里先行谢过了,天色不早了,这一番叨扰实在过意不去,我便先告退了,明日一早我来寻师兄,不知意下如何?”云望舒喝完最后一口上清茶,起身道。

“好说,明日一早我便在这里等你,对了,我还有个问题,这柄仙剑可有名号?”凤天成好奇道。

“当然是有的,传言先祖曾偶遇上古仙兵抱月而生,极为清寒峻冷,由是获得灵感,想要锻造一柄至刚至阳的无双仙剑,所以取日御之名,称作羲和。”云望舒一只脚迈出了房门,回头答道。

“羲和,有趣,羲和,望舒,可不正是你云氏姐弟的名字?”凤天成好像发现了其中奥妙,不由笑道。云望舒耸了耸肩道:“或许先祖铸剑执念太深,云家子弟从不敢忘,因此家中长辈才给我和姐姐起了这两个名字吧,时候不早了,我便不打扰师兄休息了,咱们明日再见。”说着便行了一礼飘然而去,凤天成总觉得他最后这句话中另有深意,但一时听不出来,也行了一礼目送云望舒离去,当真是:

遇故人望舒求助,闻秘辛羲和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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