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抉择
尽管我已经很控住了自己，让自己强迫着清醒，但是一直照顾我的翠翠显然已经发现了不少的问题，每次醒来的时候都能看到翠翠担忧的眼神。“翠翠，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翠翠没有说话，一行人沉默着去了一个酒店的休息，即使是想要一直隐瞒下去，但是一行人一直在一起，想要隐瞒也没有什么用。
这天傍晚的时候翠翠出去之后我才在家里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了，胳膊已经渐渐看到了白骨，比我想的要痛苦很多。
心里哀叹一声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我以为是翠翠，“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赶紧放下袖子，倒是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人半天了没有坐下来。
“小飞，我有事情和你说。”
我一僵，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阴郁的二娃，“你怎么来了?”
二娃冷笑了一声，“我要是再不来你估计就要死了……等等来我房间。”
尽管我心里一直在逃避这样的事情，但是这样的事情终究还是要解决的，我挣扎了几下之后还是去了二娃的房间。
进去之后里面弥漫着一股很浓重的烟味，二娃手里还有一根正在燃着的烟，我皱了皱眉，“准备抽死自己?”
二娃终于抬头看我，眼睛里没有什么温度，冷笑了一声之后把烟掐了，过了半天之后才说话。
“小飞，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朋友，从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你爷爷一样都是喜欢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的，但是现在……你真的打算就这么一直下去?”
二娃的话我自然知道，我深吸一口气坐下，“二娃，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二娃似乎是突然就生气了，直接一下就站起来，身上带着怒气，“你是真的打算等死?我这一路上都在忍耐，想着你应该迟早会找我摊牌，结果你打算现在牺牲自己?”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二娃觉得不是我映像中的那个二娃了。
“小飞，你不欠我什么，我以前的话都是些混账话，你别觉得阿訇和冯瑶的死是因为你，和你无关，你不需要觉得自己现在折磨自己就是在赎罪。”
二娃从来没有和我这么说过话，我心里有说不上的情绪。
“我不是在赎罪，我只是改变想法了，我觉得既然我一直渡劫没有什么意义的话，我倒不如直接放弃，回去好好过最后的日子。”
话刚说完的时候二娃就直接一拳就落在了我床边，我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二娃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眼睛里有些克制的情绪被他强制压下去了。
“小飞……你每次渡劫是不是对方必须死?”
二娃一问我明显的一愣，二娃像是肯定了什么一样，轻笑一声，“你这么多年了还是不会说谎。”
二娃说对了……其实我想要放弃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每个在我劫数的人全都死了。
二娃不能死，一定不能!
这样的想法在我脑子里出现之后就停不下来，我怎么可能去拿他的生命冒险。
“小飞，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了，反正你活着总比我要活着好。”
他说的云淡风轻，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看了看二娃，“二娃，你真的这么想的么?命只有一条，你觉得我让你死了之后我自己会开心么?”
二娃背过身子，“小飞，我就剩一个人了，你还有翠翠，还有很远的未来要走，我不觉得我活着比你哦更加有价值，你不是命定之人么?”
我冷笑了一声，“二娃……”
“我的这个伤疤不是一直有的，是最近才出现的。”
二娃打断我说话，他背着光，但是刚刚的话像是炸弹一样在我耳边炸开，我凝眉，“什么?怎么会突然就出现?”
二娃语气很淡，“阿訇的死在我心上一直是个没有过去的坎儿，日思夜想之后就有点儿成为心疾了，也许是太过于执着才出现的，出现的时候我就决定一定要过来找你。”
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没有想到阿訇的死亡对于二娃来说是个多么大的打击。
“然后呢?你就觉得自己死了就好了?”
我看不清二娃的表情，但是他现在周围萦绕着让我都有些害怕的绝望。
“二娃，你觉得我会在能选择的情况下让自己活着么?”
二娃只是看我两眼，“小飞，我没有什么贪求的，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明白的，何况是命呢，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活着。”
我没有说话，直接摔门走了，回去之后看到翠翠背着我在抹眼泪，我一下子就愣在那里。
“翠翠……”
翠翠听到我的声音快速的抹了几下脸看我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带着些讨好的意味，“你怎么回来了?你去哪儿了?不说好好休息。”
我盯着翠翠，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或许……我是真的不应该去耽误翠翠。
“翠翠，你要不……”
翠翠似乎是意识到我想要说什么，脸色一变，“你在说什么!小飞……不论如何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一直一直在一起。”
说真的我是不想要让翠翠走的，我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能依靠的，翠翠一直是我活着的支柱，即使是身为捉鬼师，我也不觉得自己的道德高尚到可以抛去自己的生命。
我没有再说话，因为身体的疼痛让我不得不坐下先休息，翠翠赶紧扶我，躺好之后翠翠就去拿香炉了。
因为身上不断的散发出来的尸臭，不得不想办法去除，正好晚云留下的香炉派上了用场。
以往的时候我都是被熏香弄的睡着之后翠翠帮我处理胳膊上的腐烂，今天我强撑着没让自己睡过去。
“你真的要这么醒着?”翠翠不确定的问。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翠翠下手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多疼，瞬间冷汗就下来了，几次险些就晕过去了。
好不容易处理好我已经没有什么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