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守株待兔
第364章守株待兔
她走到我面前,眼睛含着泪水。“你好自为之吧。”她对我说。
“来,拿着。”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应声虫,掰开她的手指塞了进去。
“通过这个应声虫,你可以联系到我的队友。”
她蹭了蹭我的胸口,孤单落寞地转身离去。
“好了。”花娃娃的声音响起。
“我们可以走了吧。”鲛人望着花娃娃和和身后团团围住我们的树人说。
“绿母说,这座城市不需要渣滓的存在,所以你们可以走了。”
“来。”鲛人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背我。”
“你好大的架子啊。”虽然口头在骂,但看到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只好顺从地把他扛在背上。
“怎么走?如果你敢把我坑进死路,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安心啦。往这座城市的西北方,也就是日落的方向走,我们绕过几座小山就能绕到北区的老亨钱庄。”
背着鲛人,迎着日暮,暮光照在我的脸和她裸露的身体上,阴冷的风和暖洋洋的光同时包围我的身体,袭上心头。
她的手在我的头上不断乱摸。
“你不要瞎碰啊,又想到什么歪点子。”
“没什么,你真的不考虑帮我要一件衣服吗?还是说你特别喜欢我的裸体?”
“你变成鲨鱼的时候可没穿衣服,你这只人妖就不要希求太多啦。”
天际有几颗繁星渐渐升起,夜幕就要降临,接下来就是漫漫长夜。
虽然口头拒绝,不过长夜寒冷,我还是得帮她做一件衣服。
“我累了,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我把她背到一棵树下,那是一棵大榕树,树上有千万条须根垂下来,冷风一吹,千万条暗根随风飘动,上面缠着的树叶像一个个风铃,窸窸窣窣地响。
她凭依着榕树看着日落。
“我去外面走走,如果被我发现你流了,我立刻打断你的腿。”
我围着大榕树转圈圈,在隔壁的草丛里穿梭,保持距离在两三百米,这样比较好监视她。
噗嗤一声,我踩到了什么,一阵水溅出来挤上我的脸,我赶紧抹了一下,奇怪了,这水竟然是香的。
我低头瞧了一眼,一块半蛙半鱼皮的东西浮在一个水坑上。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低下头用沉冥剑捞了一下,薄薄的一块半透明的膜在我剑尖悬着,上面布满红黄蓝绿青蓝紫的斑点。
就是你了,我摸了一下,它材质光滑紧致,手上没有色素残留,不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素。
我放眼四周,都是一些绿油油的植物。我把那张薄膜带到一棵绿色植物之前盖在它身上,那植物慢慢卷曲后又慢慢舒展开来,这是正常的应激反应,只要上面没有出现干皱和枯黄,就代表着没有中毒。
很幸运,这棵植物没有出现上述反应。
这是做衣服的好材料。
我拿起那块薄膜用手掌量了一下长宽,大小刚刚好可以做一件裙子。
小时候我姥姥以前经常在我面前踩着吱吱嘎嘎作响的缝纫机做衣服,耳濡目染的我也稍会一点儿做衣服的技巧,大学的时候我为了博取女神的欢心还禽兽做了一件裙子呢,虽然第二天在女生宿舍隔壁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它。
不多说了开工,头上的树枝之间正好挂着一张大蜘蛛网,拿来当线,隔壁的矮灌木长出了几颗小果实,我把它们摘过来挤干水分就是一颗扣子。
我席地而坐坐在一课说不出名字的树下,耳边是归鸟的叫唤,小虫的吟唱;眼角是两三朵昙花一样绽放消散的火烧残云,风轻悠悠地拂过摇动我的发根,像是姥姥的手掌,摩挲着我的脑瓜。
一种对过去的怀念和对现实的积极交织在我心头,我一边想着小时候姥姥蛐蛐和溜溜球的事儿一边手脚利索地干着手里的活儿。
现实是残酷的,特别是身处于黑暗丛林之中。
我刚裁缝出裙子的雏形,揩了一把汗,昂起头望了一眼天边的卷云,忽然想起些什么。
鲛人!我赶紧直起身子望向大榕树,树下空荡荡的没有一任何人影。
“天杀的,又被她耍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大榕树。
“弄别想跑,你怎么跑也逃不掉的。”我边走边高声喊叫。
四周静谧得过分,周遭的草丛低掩,听不见刚刚虫子欢快的吟唱。
这里离大榕树只有五十米,离我刚刚起跑的地方也有只有三十多米,就这短短的三十多米,好像周遭的环境都换了一遍,好像有一个巫师施加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屏障,我再也收不到风,虫子,鸟的信息。
奇怪了奇怪了,我先蹲下避免暴露自己,一头雾水的我顺着田野慢慢爬,周围是黄绿相间的半米高的无名草,它们像禾苗一样唰唰唰地往上蹭。
我一点一点地像蛇形一般在田野上徘徊,目的地是那棵大榕树。
近了,离大榕树只剩下十米左右,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像是虫子一样四肢着地缓慢地在草丛里游走,绕了大榕树一周,终于在大榕树的背面,我放下鲛人那地方的正反面,看到了被用绳子绑在地上的鲛人,她嘴里塞了一个紫色蘑菇,眼睛无神地瘫睡在地。
现在不能讲话不能乱动不能直接和鲛人接触,不论这是一个苦肉计还是真的圈套,我都必须保持理性。
我蹲在草丛里观察鲛人的样子,她呼吸缓慢而均匀,吐出来的气息让面前的一颗草染了雾,看样子是中毒了,只有中毒的人神经才会麻痹得连呼吸也难以维系。
能造成她中毒的只有她口中的那个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