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不得好报
第336章不得好报
过江鼠在地面摸爬滚打,后面都是骂声,有骂娘的有骂爹的还有骂祖先的,烟头,唾沫,还有鼻屎。他边爬边用脏手摸着砸在自己头上的各种垃圾,越靠近电梯口双眼盯着越圆。“云溪村那婊子…”后头忽然传来一句这样的话,我能看到过江鼠头上青筋蹦出,脸色通红像憋着血,他狠狠地握着拳头,不动声色地在地上锤了一下。
“啊啊啊。”快要走到电梯口了,里面传来白鹤仙攀爬墙壁呱呱呱的声音,而且它在喃喃自语,经文一样的声音在电梯里浓重的黑色中回荡,离电梯口只剩一米了,他双膝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浑身颤抖不停,就像一块沼泽里冒着气泡的烂泥。
“唉,你们何必这样对人家呢,咱们一起出去吧。”黑旋风走过去拽起拽起过江鼠,他的手掌一碰到过江鼠的背,过江鼠就蹦起来像婴儿一样紧紧地抱住他的手。
“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过江鼠嘴唇颤颤巍巍地说,他脸上鼻涕眼泪像小河一样流个不停,双手疯狂乱抓。
“好好好。”黑旋风靠过去像安慰宝宝一样抚着他的头。
“我不要,不要,不要!”过江鼠的手在黑旋风健硕的胸肌上乱抓,忽然一爪抓到他的脸皮,把假面具抓出了一条小裂痕。
气氛忽然僵硬,他们两个定在原地足足有半分钟。
“啊!”过江鼠率先发难,斗叔一下子摁住它的嘴,他呜呜呜地叫个不停。
“怎么了又?”背后那群猎人不耐烦地地骂骂咧咧的。
“没事,这家伙太紧张快要吐了,我帮他止住。”黑旋风笑嘻嘻地对着那群猎人说。
“嗯。”过江鼠怪叫一声,一口啃在黑旋风手上。
黑旋风啊的一声,松开手,上面出现了两个小孔流出了涓涓细血。
“他,他是假的!他不是高罗汉,他在骗我们!”过江鼠在指着黑旋风又蹦又跳,脸色涨红,嘴巴微裂,不知是喜是悲。
他连蹦带跳地奔到猎人们那,指着黑旋风对他们说:“不信你去看看他的脸皮,这他妈是一张假脸皮。”
“真的吗?”那群猎人半信半疑地说,他们歪着脖子怀疑地望着黑旋风,一步步地走近。
“不不不,他就是胆小不想去去探路,你们不要信他的鬼话好吧。”黑旋风连连摆手,却一步也不退,确实,如果此时他后退一步,只会被更加怀疑。
“来,哥,让我们看看。”为首的虎爪哥伸出手,对黑旋风说。
“没必要吧。”
虎爪哥的手一合,忽然人群里射出一条绳索,绳索前有尖钩,尖钩一下子挂在黑旋风的脸皮上,一扯,把黑旋风的整张假脸皮扯了下来。
黑旋风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妈的。”虎爪哥喷了一句,身后的猎人们千百声粗口一起冒出来。
虎爪哥先迈出一步,身后的猎人跟着一拥而上,团团围住黑旋风,与此同时,还有几个瘦弱矮小的小喽啰跑到外面跟前,恶犬般盯着我们。
“别想跑!”它们狠狠地对我们吼了两嗓子。
他们把把黑旋风挤到墙角。
“哦,我认得你,你是城里出名穷得叮当响的黑旋风,好小子你敢骗我!”
虎爪哥对着自己的拳头哈了一口气,一拳锤在黑旋风脑袋隔壁的墙上,嘭的一声墙裂开了蛛网一样的缝隙。
他们一起对黑旋风吼:“我们叫你有好果子吃!”
“对对对,其实那个楼梯里存着这家伙几十年的小金库呢,我差点发现了他立马把我摁住,这老畜生!”过江鼠眨眨眼,贼眉鼠眼地望着黑旋风,捂着嘴偷偷地笑。
“你!”黑旋风盯着他恶目圆睁,刚想说话,忽然人群里伸出一双手,用一块破布把他的口堵上,然后后面十几个人同时冲过来一人一只手一人一只脚一人拿绳子,很快用十几条绳子把黑旋风五花大绑,死死地钉在墙上。
“我…我们啥也不干。”斗叔站出来,高举双手投降,“你们要干什么请便。”他故意拖长声调,嘴角还留着一丝隐秘的笑。
那些猎人见到斗叔这样子,有所迟疑了。
“我知道他!他是隔壁城市的老斗头,和这黑旋风也是一路人,专靠坑蒙拐骗过活儿,你瞧瞧他装出来的那模样,啧啧,一定有鬼!”
过江鼠又在人群里阴阳怪气起来,他嘴角嘟起眉飞色舞语调嚣张,口水不停地喷出来,“我作为过来人刚刚差点发现这些狗男女的肮脏事,他们就想杀我灭口。”
“去你的侏儒,你明明自己怕死还瞎哔哔污蔑我清白?我看到你就想吐,碰都不想碰你,还杀了你,别给自己加太多戏!”阿紫顶不住了,冲上去我一手拦着,她边用力地用指甲抓我的手边对着过江鼠破开大骂:“你这样恶心人的臭虫,是个女的都不会碰你!”
“你…”过江鼠眼神冒出怒火,和阿紫互盯了一会儿,终究敌不过阿紫的脾气,他眼神渐渐暗淡下来,吞了一口口水,转身要走。
“鼠兄,你走什么呀?”虎爪哥一手拽住过江鼠的衣领,“你说的这里有个小金库,怎么不来分一杯羹啊?”
“好啊好啊。”过江鼠回头尴尬不失礼貌地笑笑,“不过我想小解一下。”
“小解?这就不可以了吗?”虎爪哥左手掏出一个矿泉水瓶,右手一下把过江鼠的裤子扯下去,将矿泉水瓶套在上面。
他把手放在过江鼠头上,边摸边说:“兄弟们在等着你呢,快点儿。”而他背后,正是十几二十只如狼似虎贪得无厌的眼睛。
“好,好。”过江鼠木头一样点点头,机械地干完事儿,扯起裤子拖着脚步往电梯口走去。
那些猎人跟在他身后,如同追踪者山羊的群狼,然而这只山羊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他摇摇晃晃地走,像一个喝醉酒的流浪汉,又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左手拿着装满黄色尿液的瓶子,右手揪住自己松垮垮的裤子。
“呀呀呀,人生悲戚几何,今朝为人他朝与鬼谋生,春生不知少年好啊,秋来呀才叹无情人,何以解忧何以解愁,一被浊酒入泥肠咧。”他依依哦哦咿咿呀呀地唱着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小调,边唱边学着戏曲唱念做打,像个陀螺一般在地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电梯那头是白鹤仙摩擦墙体稀稀疏疏的声音,噗,是风浪爆破,白鹤仙在展翅!
然而地面的这头,这些危险的声音全被过江鼠这悲戚又浪荡的曲调掩盖了,本来敏锐狠辣的这群猎人,对如此明显的异样都不为所动。
“你他妈在发什么神经,快给我滚下去,云溪村那个女孩不要啦?”
“哼哼。”过江鼠回头蔑视地望着那群猎人,像望着一群野狗一般。
“不要了,不要了。”他扯着懒洋洋的腔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人控诉,他举起瓶子将瓶口怼着自己的口,吨吨吨把里面金黄色的液体灌了下去,喝完之后还咂咂嘴,一副醉翁模样。
“你是不是傻了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