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历史的边角
第289章历史的边角“小凯，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乱叫，阿爸才刚刚躺下，阿女哄了一晚刚刚睡着，你想吵醒他们不，而且咱家就一个玻璃杯，你弄烂了以后哪有得用。”
小男孩鼓起嘴巴把头扭到一边，松开了手里的勺子。
压低嗓子说话的是一个涌一条丝巾围着头的姑娘，她虽然算不上美人，眉毛有点淡，颧骨有点高，但整体来说樱桃嘴卧月眼，还配的上清秀这个词。
她怀里抱着一个浑身绿油油还浮现着一朵一朵绿斑的娃娃，娃娃躺在一块白毛巾卷成的襁褓里，正安宁地睡着舔着手指。
少女抱着绿娃娃起起伏伏地摇晃，嘴里还哼着眠歌。
忽然，我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我的视线逐渐在帐篷内移动，一张破茶几，三床旧被褥，四把椅子，还有崩崩坏坏的锅碗瓢勺若干，在茶几的中央，摆着四个苹果大的果子，那应该就是他们的早餐。
不过这不是闪光的来源，闪光究竟在哪？
当我把视线移到蝙蝠男孩脸上时，他黑漆漆的眼睛正好望着我，眼球上折射出一道闪光。
历史的角料
“呜呜呜。”长得蝙蝠男孩忽然急切地叫起来声音就像大猩猩，还不时掺杂一些次声波，闹得我头皮发麻。
少女小偷和小女孩同时把头转过来，我感觉把自己的头缩回去，贴在帐篷外面。
“我去看看。”少女小声地说，然后我听到她软绵绵嘀嗒嘀嗒的脚步。
“谁！”忽然我的背后帐篷的另一头传来她柔弱的声音，帐篷忽然被掀开，我的后背一凉，一把尖刀横放在我面前，尚未完全生锈的刀尖还闪耀着寒芒。
“我我没有恶意。”我在半个小时内连续两次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哼，我不信。”
“真的，我只是个客人，不信你看。”我把刚刚从羚人那里收到的毛笔掏出来。
“啊！这是阿爸忙了三天三夜打出来的。客人对不起，我失礼了，抱歉抱歉”她把刀收回去连续不断地道歉。
我转过身，瞧了一眼她饱含歉意的脸，它的衣服有点不合身，锁骨从下面跑出来一半，近一点看，她长得比远看还漂亮，就是黑眼圈更明显了。
“请问客人来是为了何事呢？”他昂起头，眼睛像半闪着泪光。
“你先别害怕，我我是来向你了解一些情况的。”
“好的。”她伸出雪白但粗糙的左手推着我的胸肌，把我推了四五步，然后右手一把拉下帐篷。
“现在我可以说了，客人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问下你们这个是孤儿院吗？”
“唔”她有点迟疑了，扭扭捏捏的”
“客人你问的问题好奇怪啊，以前的客人只会问刀烂了保不保修。我们算是孤儿吧，我们这些孩子原本都是在人兽部长大的，后来被阿爸接到这里。”
“人兽部？你们这种情况要么是变异要么是畸形吧。”糟糕，我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她眼神一愣，眼睛里的泪花更加晶莹了。
“不好意思啊我是说。”
“对的。”她一把摘下头上的丝巾，昂起头笑着望着我。她头上凿了一个个洞，洞里黑漆漆的，不时能听到液体流动的声音。
她又很快地绑好丝巾。
“我们都是有缺陷，或者说不完美的人，既融不进人群也当不了魔兽，只能活一天世一天。”
“你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记事的时候，就已经在人兽部的福利院里生活了，当时身边都是长尾巴或者张了翅膀的小伙伴，在福利院里大家觉得还好，没有什么歧视，但是”她的泪水涌了出来，揩了揩眼角。
“但是慢慢的小伙伴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再也没有回来，有一天，我也没带走，被绑到一个手术台前，我拼命扭，忽然一道亮光照我脸上，我就啥都感觉不到了，醒来时，那些蒙着脸拿着大针管的医生说他们说:‘这家伙不符合要求，要么回炉再造要么找个深山扔了。’”
说完，她噗嗤一声哭了出来，哭声越来越大，逐渐变成嚎啕大哭。
“没事的没事的。”我抚着她的背，骨头嶙峋的，感觉她有点瘦”
“先别哭了哈，你阿爸和阿女还在里面睡觉，弟弟妹妹也还在，你哭了他们也会难受的。”
“嗯。”她止住泪水，倔强地点了点头。这时候帐篷后面露出几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小偷和蝙蝠男孩恶狠狠地盯着我，兔子妹妹则是一脸哭相。
“然后你阿爸就出现了把你带走了是吗？”
“对，当时阿爸还穿着制服，他闯进手术室，二话不说就把我拽走了，他把我拖到这个大帐篷，脱下制服开始干活打铁，慢慢的，他牵来阿妹小凯他们，我们也慢慢的有了一个家。”说到这里，她最近自然地笑了笑。
“这样啊真是难为你们了。你们一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出来，我一定帮。”
“没有啦，我们生活的还好，而且我还有一个好姐妹她不定时会来探望我，还给我们带一些好吃的。”
“那就好，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我还是想了解一下你好姐妹。”
她怀疑地瞧了我一眼，皱起眉头”
“好吧，顾客你看起来不是什么坏人，我就暂且告诉你吧，她是城中毛毛宠物店的店员，就是图书馆隔壁那家，是个很善良很可爱的女生，我们是在一个卖低价丝巾的小摊上认识的，随口聊了两句想不到越聊越投机，干脆当起了闺蜜，不过她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来过了，可能是店里忙也有可能是忙着谈恋爱吧。”
城中？图书馆的宠物店？不就是阿紫提过的？
“美女，你有没有她的照片？”
“客人你好奇怪啊，要别的女生的照片干什么？”
“和你说实话吧，我怀疑你的朋友被人绑架了，我也在四处找她。”我竖起三只手指头，“你可以相信我，如果我说的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她伸出手把我三只手指头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