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守尸 - 狼山诡事 - 狼小正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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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守尸

第268章守尸

黑旋风的刀尖越发深入,不断钻进尸体的胸门,忽然只见咧一声,如同丝带断裂的声音,刀尖忽然往上一挑,从裂开的胸膛里冒了出来,上面挂着一片手掌大小的鲜嫩剔透的肉。黑旋风把稳稳地拿住刀,让它丝毫不动,再从腰间掏出一块白布,把肉小心翼翼地包好。

接下来是大腿的肉,他又把刀尖探向尸体的大腿根。

我不忍心看下去,扭转头看着天上黑色的一大片渐渐压倒发出光芒的那一小片。

耳背后是刀尖割肉嘶嘶咧咧的声音,声音出奇的协调,就像一首婉转的的歌不断千回百转钻进你的耳朵,我开始相信疱丁一边解牛一边奏出古音也不是一件怪谈。

“好嘞,小兄弟你可以把头转过来了。”

我顺着他的声音回头,看到他左右手各自用手指捻着一块红润饱满是肉,右手的有巴掌大,左手的有脸大。

他一脚踹开脚边的尸体,那具陈尸像垃圾一样在地上滚了几个圈一头撞在一块突石上,上半边的脑袋瞬间炸为肉酱。

黑旋风将短朴刀插进面前的老槐树里,夹着两块肉片小心地挂上刀背,鲜嫩的肉在残余不多的夕阳下发出晶莹的光泽,不多时,一颗颗白色的小晶体像天上星星的碎屑一点一点地洒在鲜嫩的肉片上,白色晶体一碰到肉片就慢慢地融化,最后消失不见,肉的颜色更增加两分鲜红。

“大功告成。”黑旋风把两块肉片轻轻地取下来用白布包好,又将手放树皮上蹭来蹭去,蹭两下就把鼻子凑过去闻闻手上的味道,不多时,他的手已经变成和老槐树一样的褐色,同时他再凑近鼻子闻闻,露出满足的笑容。

“走吧,小兄弟。”

他带着我走到那座建筑前,这是一座由一条条石柱胡乱搭成的方形石堡,外壁的大理石爬满了青苔,在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大理石中间,豁出了一个小洞,洞口由一扇铁门封着。

铁门上有一个小铁环,门外用红色油漆写着“闲人勿近,有公文者优先”几个已经黯淡掉漆的字儿。

黑旋风走过去,拉起铁环在门上咚咚磕了两下,门的那一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有什么事儿?”

“捡尸儿。”

“有公文吗?”

“没有,不过有好肉,管好吃。”

“让我验验货。”

铁门中间的一块巴掌大铁板忽然后倒,露出一个刚好能让手掌伸进的孔。

黑旋风迅速解开白布割下一块拇指大的肉块放在手心上,他双手捧着肉块透过小孔恭恭敬敬地送了进去。

“可以,是好货。”沙哑的嗓音拌着咀嚼声如是说。

“当然了,刚满月的小鹿肉,半个小时前刚宰完就给您老呈上来了。”

“有心了。”

铁门吱嘎一声松开,再慢悠悠地一点点地往外移,露出一条缝隙。

守尸人

黑旋风赶紧扭转身体对着我挥手,招呼我走进去,他一只脚踏进缝里顶住铁门,对着门缝吱吱喳喳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我走到他身后,他整个身子往前一塞,把铁门撑开,伸出右手扯着我就往里面走。

刚走进石堡两步,屋外的夕阳就完全没入地平线,最后一丝阳光从身后射过来,刮过我的脸,碾灭在面前无边的黑暗里。

我伸出手指,连长短都看不清,鼻腔从一进来开始就好像被一层油黏上,一呼一吸都沾染着一种奇特的霉味,我在往前走两步,身后的铁门嘭的一声关上,剪短了我的影子,万籁趋于沉寂。

“守护者,带路吧”

黑旋风说话了,我才发现他这时候已经闪到我身后。

“你们想要什么?”

“女人的尸体,要新鲜的,完好无损的。”

“五个小时前刚死的可以吗?”

“可以。”

滴滴,有什么东西在扭动,忽然我的跟前点亮了一盏煤油灯,它顶着我的胸口,它的热力正一阵阵地穿透我的皮肤,我的鼻子一呼一吸都是浓浓的煤油味儿,掩盖住了刚刚发霉的气味。

“跟我来吧。”

煤油灯后慢慢浮现出一张惨白的脸,这张脸皱纹横生,只有说话的时候我才知道那被一条条疤痕贯穿的小缝是嘴,龟裂的嘴上两个小孔,扑闪扑闪地吸着气,蚂蚁大的鼻子上是两个鸽子蛋大的眼球,他的眼皮肿胀得能包裹住大部分的眼球,只在眼皮中央留下一条白色的小缝,小缝中一个飘忽不定的灰色小点,那是他的眼睛。

“走吧”他的眼睛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然后整个头像是时钟一般一百八十度带着煤油灯大绕转,煤油灯的光照遍他的身体,这是一个只到我腰际高的侏儒。

他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破破烂烂上面打满补丁,披风的下摆拖着地已经被磨损得参差不齐。

他扭动着全身的骨架以蜗牛般的速度艰难地一步步往前走,我勉强跟着在后面一拐一拐地走,黑旋风的肌肉不时顶着我后背,硌得我发疼。

石堡里不燥也不湿,虽然嘴里鼻子一直弥散着一种霉味儿,但微弱的煤油灯灯光所照的区域,我见不到一丝苔藓和霉菌,连最幽暗的角落也没有一点点痕迹。

我们的杂乱脚步踩在干燥的石板地上,不同节奏的声音,在幽暗的过道中幽灵一般回荡盘旋,又传到我们的耳朵,仿佛有三只鬼在围着我们打转。

我的喉咙越来越干,我走了两步,喉咙根儿渐渐瘙痒起来,我顶着瘙痒往前走,心想再痛的伤我也经历过,这样的痒痒算什么。

守墓人矮小枯瘦的背影,仿佛一只披着衣裤的猫头鹰在地上走,然而渐渐地我眼前出现了两个猫头鹰的影子,紧接着三个,三个幻影重重叠叠,又向四方漂移,我甩了甩头,守墓人笨拙的背影恢复正常,又重新清晰起来,但此时我口干舌燥,口腔像是脱干水的海绵,我蠕动一下舌头和嘴唇,想要从舌缝里挤出一点儿唾沫,然而无论我多用力挤,我的舌缝依然干涸,一丁点儿唾沫也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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