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起死回生
看着渐渐虚弱的妻子,马卫东十分难过,说:“对不起,惠莲,你为什么想死,是我错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要我,你还不要孩子吗?”周惠莲有气无力地说:“孩子,孩子,你们,你们早就.......不......需要我了......”
说到孩子,周惠莲的眼泪流出来,她之前给儿子马林打过几次电话,最后几次电话一打过去,马林迫不急待挂断她电话,让她的心寒透了,后来,她不再给马林打电话了。现在马卫东说起儿子,又让周惠莲伤心了。
马卫东说:“怎么可能不需要你?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骗子,骗子!”周惠莲说完就不再睁开眼睛。
看着昏迷的妻子,马卫东想到了求救电话。一会儿,医院的救护车“嘀咚”、“嘀咕”停在了家门口......
此时的马林被关志鹏的闹铃吵醒,同宿舍的关志鹏总是比马林起得早,因为他要去湖边英语早读。
正在穿衣服的关志鹏担心马林会迟到,轻声喊马林:“马林,马林,醒了吗?”
马林说:“早被你吵醒了!”
关志鹏说:“是你说的,是你让我叫醒你,和我一起早读。”
马林从床上坐起,“好,记住了,从今以后我们一起英语早读!”说完,他穿衣服。关志鹏开心地大笑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梁艳,哈哈......”
马林不好意思地笑了,“喂,你说什么?什么梁艳啊?”
关志鹏继续逗着马林,“梁艳也去英语早读!你为了去看梁艳才起这么早的嘛!”
马林跳下床要打关志鹏,关志鹏躲着马林。
马林和关志鹏都是深圳大学法学院的学生,这学期他们开始读大三的课程了,他们的专业课是社会学。
马卫东把妻子背到急救中心,直奔急救室,边走边喊“快救人,快!”。
急救中心的医生、护士、能走动的病人等都出来看发生了什么,刘敏大夫也出来查看了,她是内科当班主治医生,她看见马卫东背着病患,扶住马卫东和周惠莲,带他们进了急救室。
马卫东向刘敏大夫说明情况,刘敏大夫喊来两名护士,说:“快,准备洗胃!”
刘敏大夫对马卫东说:“你,先出去,在外等着!”
马卫东出了急救室,他靠墙站着,眼睛盯着躺在病床上的妻子。这时,一名护士身手敏捷,脚步如飞,双手拿着管子和瓶子,进了急救室。紧拉着,另一名护士推着输液车子,也进急救室,之后,急救室的门被关住了。马卫东着急了,他垫着脚,伸长脖子想通透过上面的玻璃窗看到里面。
突然,急救室传出妻子痛苦的喊叫声,那一瞬间马卫东内心充满了恐惧,他的腿在发抖,他用手扶住墙,勉强让自己能站住。
急救室里不停地传出妻子痛苦挣扎的声音,并伴随着咳、呕的声音,那种声音马卫东听了头皮发麻,他担心妻子会死,忍不住推开了急救室的门。一阵难闻的气味令他无法呼吸,他呕了两声,地上是妻子呕出的东西,妻子被两名护士按住,妻子的头歪向一侧,呕吐出来的出来不停向外流出来。马卫东想要上前帮忙,刘敏大夫看见他进来,非常大声地命令他:“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大夫,我妻子怎样了?”马卫东怯怯地问。
“在外面等待!出去!”
马卫东退出了急救室。
约有半个小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刘敏大夫对已经走到门口的马卫东说:“已经脱离危险了,接下来就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
谢天谢地。“脱离危险”就像一颗定心丸让马卫东的内心好受多了,他的心不再感到恐惧。
从周惠莲接受治疗,到她脱离危险这一过程,周惠莲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插入胃管时,她尝试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她非常后悔自己选择吞吃安眠药的死法,插入胃管已经让她感觉到生不如死,呕吐出现的粘液又差一点呛死了她。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傻事了,绝不能再吞吃安眠药了,周惠莲不敢再想了……
马卫东走近了她,她闭上了眼睛,她恨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害的她,她发誓,在她还没有死之前,她要做的事一定是要离开他,离开他…..
“离开他。”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要快一点活过来,然后,健康地离开他。
马卫东看着脸色恢复正常的妻子,被送到普通病房的床上,他有说不出的激动,他一直跟刘敏大夫和护士说“谢谢”。
“谢什么谢,深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觉,瞎吃什么安眠药?”一名小护士推着叮铃咣当输液瓶小车,边说边离开了急救室。
马卫东对这名小护士很是不满,不过妻子已经脱离了危险,就不跟这个小护士计较了。
刘敏问:“你们家就只来了你来陪护?”
“是的,家里只有我,我儿子马林在深圳大学读书。”马卫东自儿子考上深圳大学,总喜欢跟人说出儿子的名字和大学的院校。
“哦,我弟弟也在深圳大学读书。”
得知马卫东的儿子和弟弟在同一所大学读书,刘敏大夫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周惠莲,她想等周惠莲完全醒过来,找个时间跟她谈一谈,她想知道周惠莲为什么吃了那么多安眠药,儿子那么优秀,为什么还要自寻短见?
刘敏大夫对自杀病人的心理治愈还是了解一些,自杀病人的治愈过程分两部分,一是属肉体的部份,这部分的治愈较容易一些;另一部分是心理治愈的部分,想要打消自杀病人再次寻自杀的念头,这个过程比较重要。
周惠莲安静地躺在床上,刘敏大夫对马卫东说,“你回家熬些粥送过来,等周惠莲醒了会很难受,她胃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马卫东有些迟疑,他答应了一声,“好,我可以到里面先看看她吗?”
刘敏大夫说:“可以,你进去吧!”
马卫东走进急救室,保洁在擦洗地面,他绕过保洁,来到床边,周惠莲的脸有了红润色,马卫东放心地退出了急救室。
走出急救中心大门,一辆出租车刚好停在大门口,马卫东招招手,车停了,他急忙上了车,出租车急速向他家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