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我不能帮你尿

残雪将一盘饺子给干掉了。

毕竟陈皮没法给她安排一日三餐，她饿了一整天了。

接着又啜着芦苇吸管，把汤药也给喝了。

“谢谢你老宫。”

“嗯，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陈皮略带歉意地说，“让你卡在洞道之中，这么久出不来，我也挺愧疚的。”

“下次你找些锤子和凿子过来，将这一段洞道拓宽一些，说不定我就能出去了。”假山都是些太湖石，只要有工具，就很容易敲开。

也不需要敲开太多，只消把她身子下面的道洞拓宽一些，她的身子就能全部趴在地上，接着挪出洞道。

陈皮又把剩下的一些食物，从她背上递过去，放在了她面前，说道：“明日我就要去追查秦密私兵的事了，怕是没法每天过来，这些你留着慢慢吃。”

“你……你要去追查秦密私兵？”

“今日秦驸马和长平公主派来刺杀太后的刺客，已经被抓，自尽身亡了，太后怀疑秦密藏有私兵，想与襄王里应外合，命我前去调查。”

“你要去帮那个妖后吗？”

陈皮轻轻一笑：“她如今要削蕃，就是福王的敌人，我既是福王派到宫里的暗桩，自然不可能帮她，但她既然下了命令，我又不能不做，她甚至让我立下了军令状，此次不能成功，让我提头来见，若是不幸回不来了……唉，就怕没人救你了。”

“军令状？这妖后竟这么狠吗？”

“不狠怎么会被称为妖后呢。”

残雪心头也不由替陈皮担心起来，说道：“你不知道秦密的私兵在哪儿吗？”

“既是私兵，又岂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上次你说，福王要与襄王合作，福王应该知道才对。”

“你真觉得襄王那么可信吗？他也是一只千年狐狸，这次不过因为对抗推恩令，才站在了一起。他能把私兵的具体位置告诉福王吗？”

残雪轻轻点头：“说的也是。”

她似乎也不知道私兵的位置，于是陈皮没有多问，免得问多错多。

“你不是说我师父已经被秦驸马的人接走了吗？或许……我师父知道呢？何不去问问我师父？”

“我找机会吧。”

陈皮站了起来，收了一下食盒，说道：“行了，我先走了。”

“你……你等一下……”

“怎么了？”陈皮停住脚步。

“我……”残雪欲言又止。

陈皮蹙了蹙眉：“到底怎么了？”

“刚才把汤药喝了，现在……”残雪声若蚊呐，“现在……有点尿急。”

陈皮哑然失笑：“那你尿吧，我不看就是。”

“不是看不看的问题，是我……”残雪简直不知如何开口，只觉脸上的温度连同耳根都烧了起来，“我穿着裤子呢，怎么尿？”

“这个……”陈皮恍然大悟，却又装出为难的样子，“我也没法帮你尿呀。”

“你能不能……帮我脱……脱一下衬裤？”说完，残雪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辈子就这么难堪过，比起卡在道洞里更难堪。

陈皮有点好笑，随即又放下了食盒，走了过去，蹲下，伸手探入她的裙摆，裙内还有一条丝滑的白绸衬裤。

“你……你别看……”残雪嘤咛地道，随即传来的是她低低抽噎的声音。

本来陈皮还想逗一逗她，见她竟然哭了，倒也不敢造次了。

想是沦落如今这般境地，连小解都要别人帮忙，像她这样骄矜的姑娘，心态早就崩了。

陈皮收回玩闹的心思，说道：“我不看就是了，洞里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

摸索之下，找到了系在衬裤上的丝带，陈皮轻轻拉开，便自然地从她光滑的肌肤滑落。

残雪又低低地道：“你……能不能走远一些？”

即便啥也看不见，女儿家的矜持和娇羞还在，这便是江愁假扮南海神尼，没有掌握的精髓，故此被萧红鱼瞧出了破绽。

依言，陈皮故意弄出脚步声响，以便让残雪得知，他确实是走远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颤声喊了一句：“老宫，还得麻烦你……麻烦你把衬裤给我穿上。”说着，她把头埋得很低，抿了抿嘴，一种莫名的情愫漫过了她的心头。

陈皮又走了过去，再次探入衫裙，难以避免地便会有所触碰，只觉对方微微颤抖，像是冷落在寒风里的花枝。

穿上，重新系好丝带，残雪才轻轻地说：“谢谢你老宫，你真是个好人。”

你才是好人呢。

你全家都是好人，寒碜谁呢？

陈皮腹诽了一句，拎着食盒就离开了。

夜很漫长，残雪却怎么也睡不着，在黑暗的洞道里，满头的思绪乱飞。

……

夜幕高悬一轮明月，明天就是盂兰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