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何去何从？
秋灵素看到陈皮目露恐惧之色，料想萧太后平常对底下人的手段很严酷，当即又问道：“缇衣卫乃是皇家爪牙，这次你们出宫，为的是什么事？”
“具体办什么事，他们也不跟我说，我在他们身边，是太后吩咐我监视他们的。”陈皮说话半真半假，故意装出跟李黠、沈牛不对付的样子，“可能也是因为这一点吧，缇衣卫几人对我都没什么好脸色。”
“公公不必担心，我这儿有一桩富贵相送。”
“富贵？”陈皮笑了笑，“夫人，我救你，并不是想要你的钱，你也太小看我了！”
“公公误会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回去之后，被太后责罚，所以想告诉你一件事。或许非但能够让你免受责罚，太后说不定还能升你的官儿。”
“哦，还能升官？”陈皮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秋灵素只道他真的是个官迷，笑了笑，说道：“襄王准备图谋造反的事，我料想太后肯定知道了，但她找不到机会，只要你把这个机会送到她面前，就是大功一件。”
说了这么多话，终于起到该有的作用了，陈皮按捺心下的喜悦，说道：“哦，还请夫人赐教。”
“我潜入皇宫的事，想必残雪都跟你说了，当时我被朱邪太妃打伤，逃出宫之后，便去了长平驸马府养伤，长平公主和秦驸马就是襄王留在京师的内应。”
这件事陈皮早已知之，但仍旧还是装出几分惊讶，问道：“长平公主怎么也想造反？”
“想必是为了北狩的正统皇帝吧。襄王想必答应过她，只要造反成功，会拿燕云十六州，将正统皇帝给赎回来。”
陈皮轻轻点头：“这倒也说得通。”
“你只需将这件事告知太后，或许能够获得太后的重用。”
“无凭无据，说了太后也未必信，何况长平公主有太皇太后护着，我要贸贸然这么说，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秋灵素微微一笑，说道：“襄王若想造反，必须起兵入京，而京城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够攻破的？短时间内若攻不破，四方勤王大军一到，襄王必死无疑。所以他在京师必须要有内应，帮他打开城门。”
“嗯，夫人分析得有道理。”
“我在驸马府里，曾经见过西城兵马司指挥使尉迟断金，我想襄王若真打到京师，一定会从西城进入。”
“五城兵马司，只要拿下一城，就有可能攻入京城。”陈皮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则重要的情报，“夫人，我可多谢你了，只要找到证据，我必能受到太后重用。”
“想要证据也不难，秦密曾将一份襄王的密函交给尉迟断金，只要找到这一份密函，就能坐实襄王造反的罪名。”
说到这儿，秋灵素又补充道：“除了这些，秦密还派沈伯英笼络了一批江湖人士，为了掩人耳目，这些江湖人士平常都会扮成乞丐的模样。”
陈皮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夫人，你不是说你曾在驸马府养伤吗？这么说来，驸马府岂不是对你有恩？你现在却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岂非对不起恩人了吗？”
“哼！”
秋灵素眼中透着一股怨愤：“他们又算我哪门子的恩人？当初接我进了驸马府，我也只当是好心，结果却想利用我逼迫福王跟襄王一起谋反。福王哪有这个胆子？只说等到襄王成功之后，可以劝说其他几个跟他走得近的藩王，一起拥立襄王。”
福王这头老种马，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响的。
不过就算襄王造反成功，他也需要有人支持。
藩王的影响力是很大的，没有其他藩王的支持，襄王就算坐了皇帝，他也坐不安稳。
而福王在宗室中的辈分很高，他是当今皇帝的太皇叔，只要他肯出面，就能说服一大片宗亲。
只听秋灵素又狠狠地说：“福王自然也不是白白答应襄王，他有条件，这个条件就是要我死！”
“所以秦密也想杀你？”
“不错，我是从秦密的驸马府先逃出来，接着又遇见了福王派来的杀手！”
“夫人，那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陈皮看了秋灵素一眼，知道眼下她的处境十分艰难。
秋灵素黯然低头，她似乎没有想好以后的事。
因为从前，她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福王当成弃子，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只想残雪能够平平安安。”秋灵素抬起一双哀伤的眼眸，眼中饱含恳求之意。
陈皮点头道：“我会想办法把残雪带出宫的。”
“谢谢你了小公公。”
“应该的。”
当晚，陈皮便在破庙照看秋灵素。
直到次日天明，他让秋灵素现在破庙待着，他回城里再给她抓一些伤药。
回到城中，先去客栈。
李黠和沈牛找他找了一夜，也才刚刚回来。
“陈公公，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沈牛一面拉着他进房间，一面又关起了门。
李黠却冷冷地看着陈皮：“你知道你昨晚在干什么吗？咱们是宫里办差的，你插手什么江湖之事？”
“行了李档头，你少说两句吧。”沈牛生怕他们吵起来，又过来劝和。
李黠却完全不买账，愤愤地道：“万一咱们身份暴露了怎么办？他就是个八品膳房总领，让我等协助他办案，咱们焦头烂额，他却还有闲心去英雄救美，这么下去，咱们何时才能办好太后的差事？”
“谁说我就办不好太后的差事？”陈皮先给自己倒了杯水，淡淡瞥了李黠一眼。
李黠听了这话，脾气更大：“就你这样，你能办好？襄王刺杀太后的事情败露，狗急跳墙，很快就会起兵，如果不把秦密的私兵给找出来，他们里应外合，你知道会发生多大的事吗？”
“那依你之见，现在该怎么办？”
“既然知道京城一些乞丐有问题，那就该将这些乞丐先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