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义安伯 - 万千昭阳应怜我 - 重力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52章义安伯

第152章义安伯昭阳这边才与表兄慕洛琏道别,将要走的时候,又看见匆匆有一名小厮跑出来与昭阳车驾边负责守备事宜的侍卫打了照面与他说话。昭阳坐在马车里通过掀开了的车帘子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没过一会儿,那小厮退开两步,侍卫则恭恭敬敬走过来与她抱拳行礼。

“殿下,是义安伯府黎家遣过来的小厮,送来了他家的名帖。”

“义安伯黎家。”昭阳在心中默默念叨了一遍,想起来这是萧阜屿的外祖家啊。若不是因为萧阜屿的母亲早逝,并且秦氏似乎是与黎家关系不怎么熟络,故而这门论关系再临近不过的亲戚往日里也没有什么来往。直到昭阳与萧阜屿成婚一年多之后才拜过来送上名帖。

昭阳从侍卫手中接过那张名帖,背面规规整整地用行书体写下来希望昭阳公主过府拜会的日期。

“存乔,待会儿去查查看,下月十七义安伯府黎家有什么宴请活动。”

“是。”

回定国公府之后,昭阳不过是一个人坐下来喝了几口茶水而已,存乔就已经利落地办完了昭阳吩咐给她的事情,过来回禀了。

“回殿下的话,黎家老夫人是京城出了名的专为世家子女牵姻缘线的福气大人,下月十七正是安排好的京城中名门世家女眷去黎老夫人面前接受相看的茶会日子。”

“这么好端端的,为何忽然要给我送上名帖?是要本宫也去那里坐着一道看看吗?”昭阳手边的几案上就摆着那一张摊平的橘红色名帖,实在是时间紧急,更何况萧阜屿在北境也有诸多事务缠身,怎样都不好因为这些小事情去打搅他的。

但又的确这义安伯府黎家与定国公府萧家并不来往密切,虽说是上一代已结了儿女亲家,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什么差得不行的关系。可怎么着实打实摆在昭阳这位年轻媳妇儿面前的事实就是,黎家与萧家明面上没有什么往来。与其说是关系普通的寻常交情,倒不如说可能是因为当年儿女结亲惹出了什么事端出来,以至于翻脸之后连普通关系都难以维护了。

“我还是先去见见祖母,问过了老太太的意思之后再作决定吧。”

昭阳皱着眉毛,她知道这件事情上头最好还是不要擅自做主。秦氏总是把她当作自己人的,在这样的事情上既然不清楚其中过往及利害,还是虚心向老人多问问吧。总不会有错的。

——

“黎家给你送了名帖?”秦氏靠坐在太师椅上,一听昭阳说的这话,两眼稍稍从午后困乏的状态里提了提精神,她眯着眼睛看着昭阳双手递过来的橘红色名帖,甚至还自己亲手接了过去,反反复复正反面都看过好几遍,这才冷着脸把它搁置着放到了手边。

“昭阳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是不好自己做主决定的。原本应该是问过观赫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再做定夺的,只是如今观赫也在北境抽不开身,所以便来打扰祖母的清静。”昭阳温和地同秦氏道出自己的思忖。

秦氏听她这样说,多多少少还是放下心来了。

到底还是自己亲自挑选出来的孙媳妇,出身皇家却性情温顺柔和,在大事上同样持着她自己的气度涵养,能拿捏主意,也有自己的主见态度。如此的女子方可担起家族主母的重担。毕竟要做自家孙儿身边的嫡妻,同时得到孙儿的认可与敬重,实在是很不容易的一桩事情。

“殿下能够这样想,实在是再妥当不过了。想必殿下下嫁萧家之后从未与观赫外祖家那边的人有什么来往,故而担心可能是有什么陈年累月里发生的老掉牙的事情掺和在其中,殿下若是因为不知情而做了不合适的事情,恐怕要叫殿下心里头过意不去的。是吗?”

“祖母说的是,昭阳内心的确是有顾虑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当年的纠结没有说开,彼此之间脸上都有些过意不去的倔强气性,以至于事情一拖再拖到如今,不光是扯着观赫这孩子在当中两边为难,如今更是牵连着殿下也要一起觉得麻烦。观赫这孩子,殿下与他做夫妻是知道的。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一贯是浑然不放在心上的。他是觉得没什么,可咱们这些人不总是要觉得别扭不舒坦嘛。”

昭阳颔首,乖顺地坐在下首只听着秦氏老太太说话。

“观赫双亲的事情,殿下可否知道一二?”

“昭阳曾耳闻过。公爹与婆母在外放为官时不幸于南梁国落水罹难。当年父皇还感慨此事叹痛失栋梁肱骨之臣,亲自书写了悼文祭奠。这本是祖母您的伤心事,昭阳作为晚辈不该提及的。”

秦氏摆摆手,这么多年过去了,唯一的儿子的死讯,当初传来时对她而言如遭雷击,可是这世上几乎就没有岁月冲淡不了的东西。那时候为儿子儿媳哭得昏天黑地,数度晕厥的模样,现在也早就释然了。

人人都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心痛。秦氏就是在那个时候忽然就感觉身子骨有些不足了。也还是壮年未衰老的年纪,原本精神头充足的人一下子就生出了华发。若非是当年萧阜屿还年幼,她与国公爷还得支撑起门楣不叫外头人看轻了定国公府,以为是什么丧子之痛过后要垮塌旧日底气的惨状,硬生生是挺着这一口气支撑了下来。待到孙儿长成,比什么人都要更出色一些,才算是到了该光荣退下,颐养天年的时候。

往后这些日子,就要看小的这一辈自己去奋斗了。应当做的事情,可以说秦氏与国公爷都是加倍完成了,什么都不再有遗憾了。

“殿下一番孝心,我这把老骨头消受着觉得很窝心。观赫双亲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在旁人眼里因为这些年我与国公爷从来都不曾轻易提起他们,反而是好像给人感觉已经成了一根扎在心里的刺儿,一道不可以触碰的逆鳞一般。可实际不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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