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一次家访
应梁主管的邀请,在某天下班后,许洛跟着梁主管去了他家。
梁主管的家庭条件还是挺不错的,住在一个宽敞的复式楼里面,刚进门,他们就听到楼上书房有人摔东西的声音。
梁主管忙放下包,跑上楼去,刚推开门,一只键盘飞了出来,险些没砸中他。
他捡起键盘对书房里说:“童童,你又怎么了,为什么摔东西呢?”
“滚,滚,都给我滚,不要来打扰我。”
书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把梁主管关在外面,梁主管对着那道门无奈的摊了摊手。
苦笑着走下楼来,许洛惊问:“她怎么了,为什么要摔东西?”
“哎,自从从北京回来之后,她就这个样了,小许,不怕你笑话,我这个女儿我拿她已经没办法了,连她妈妈都被她逼得离家出走了。”
梁主管说到这里,竟是老泪纵横,好是无助的样子。
许洛说:“她多大了,去北京做什么,为什么回来就会性情大变呢?”
“她年龄还没你的大,但人生经历却是几经沧桑,或者是她的经历刺激到了她,让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敌意吧?”
梁主管眼睛里泪光闪烁,他对自己这个女儿已经是无能为力,为她,他倾注了所有一切,但是如今却变成了她眼里的仇人。
她感受不到他们的爱,她的心里只有狠,只有对这个世界的厌倦,年纪轻轻就有了厌世的情节。
这是他最害怕,也是最不想看到的!
许洛问到:“能把她的经历跟我讲一讲吗,我看能不能帮助到什么?”
梁主管点了点头,吩咐保姆做饭,然后邀请许洛坐下,跟许洛谈起了他女儿去北京的事情:
童话与楚希哲相遇的第一秒,她就被他那无边的冷漠给冻伤了。
北京的残冬里,刺骨的风穿透外套,抚摸着这位十八岁的女孩子的每一寸肌肤。
童话全身的细胞似乎都要被冻僵,阴暗的地铁站口,对面那个一脸冰霜的男孩,留着短短的毛寸。
鼻峰上沾着薄薄的冬露,消瘦的下巴像是用素描笔勾勒出来的,棱模有型。
他那黑白分明的双眸里,像是湛蓝的海,没人能看清到底有多深。
板鞋,灰白牛仔裤,淡青色的羽绒服,脖子上挂着一枚心形的银色项链。
项链是他脱下羽绒服的时候童话看见的。
羽绒服披在了童话的身上,无限的温暖瞬间把童话给拥抱了。
她感激的扬起头,看见的是楚希哲那张冷漠的脸,他的语气更冷漠:“不要以为自己身材好,就可以用不穿衣服来挑战北京的冬天。”
“可是……”童话委屈的撅起小嘴。
她想解释自己刚下火车,火车刚从温暖的南方开来,而第一次来到北方的她衣服当然穿的薄。
她想了想,摇头笑了笑:“知道北京冷,不知道北京会这么冷。”
可是她心里是温暖的,也许是身上的温度暖到了心里。
楚希哲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他完全把面前站着说笑的女孩子当成了空气,只顾提起他那把古旧的吉他,站在站台旁,自弹自唱:
别为我伤心
我是为你滑落的第九颗流星
让我的泪吻着你的唇
牵你手走过忧伤青春……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童话注定难逃这段情劫。
而楚希哲就那样冷冷走进她花季的生命,像一个魔鬼,无孔不入的侵占她的每一丝毛孔,他的威力,比北京冬天的寒风还要强悍。
许洛听到这里,点头微笑着,对梁主管说:“这个相遇很美好啊,像一步偶像剧,也像一部童话,哦对了,你女儿名叫童话吗?她这名字很好听的!”
“她不是我亲生女儿,她是我一个战友的孩子,她从小父母双亡,是我收养的她!”
梁主管眼眶红红的,讲起童话的事情,他语气里也有不少自责,他说:“或者也是我们的教育方式不对,才造成了她今天的叛逆,现在的孩子,真的很难沟通啊!”
许洛点了点头,他问:“童话认识那个男孩后,又发生了什么?”
梁主管说:“第二天童童裹得像一只小棕熊,北京的确太冷了,她恨不得把棉被都给穿来。那忧伤的吉他声轻轻传进了她的耳里,震动着她的耳膜,撩拨着她单纯的小心脏,楚希哲瘦高的身影像预料中的一样,投进了童童的眼帘。”
许洛说:“会弹吉他的男孩子,很受女生的青睐的,或许,是你们家的童童对那个男孩有感觉了吧?”
梁主管点了点头,他继续讲:
一曲唱罢,掌声响了起来,楚希哲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惊讶。
因为自从他在这里唱歌以来,从没有人给他鼓过掌,而今天他居然破天荒听到掌声。
那个站在他身后为他鼓掌的女孩子,全身穿的只剩下一对长长的睫毛露了出来,睫毛颤了颤,像两只扇动羽翅的蝶。
童话双手递过来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感激的说:“谢谢你的衣服,昨天如果不是你的衣服,我可能看不见今天的太阳了。”
“今天没有太阳。”楚希哲漠然接过衣服,没多看她。
童话吐了吐舌头,心里嘀咕道,真木头,玩笑都不会开,out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