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悲惨童年
当时唐梦薇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唯一的长处就是长得漂亮,可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单凭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所以很自然的,唐梦薇很快就被一个富商包养了,这位袁姓富商出手倒也算阔绰,也常常给小姿柔买好多漂亮的衣服和洋娃娃。
可是,有钱人家也不免那点晦暗的心思。转眼间过去了两年,可爱花朵含苞待放,这时的唐姿柔已经出落得很漂亮了。即使还很稚嫩,但总有心理变态的老男人对年少的女孩垂涎欲滴。唐梦薇也不傻,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位富商对自己女儿的那点龌龊的心思。
那个人根本等不及唐姿柔长大,一天晚上正在睡梦中的姿柔没有发现房间里进来了一个人。
被一阵狂乱的触摸惊醒,唐姿柔睁眼发现了正趴在她身上的恶魔,她吓得大哭,大声地呼喊着妈妈救命。
年少的女孩,根本不知道这个老男人到底会对自己做什么。直到这个男人开始撕扯她的衣裤时,唐姿柔好像立刻懂了点什么。
她声嘶力竭地求救,站在门外的唐梦薇却是无动于衷。惊恐之下,唐姿柔无意中看到了门口母亲的身影,那一刻,一直还对生活怀有幻想的唐姿柔心里滋生出被母亲抛弃的心灰意冷。
不管是几岁的唐姿柔,她都不是一个甘于认命的人,撕扯下,唐姿柔摸到了床头柜上的一支圆珠笔,她抓起那支圆珠笔狠狠插入了男人的后背,趁着男人嗷嗷叫疼得满地打滚之际,她跑下了床。
正要往外冲时,唐姿柔却被唐梦薇紧紧抓住双臂。唐梦薇嘤嘤而泣,她竟对唐姿柔哀求:“阿柔,不要……没有这个人,我们母女两个根本活不下去。就当妈妈求求你,反正你长大也会经历这种事的,就这一次,好不好……”
犹如五雷轰顶,唐姿柔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母亲竟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自己还没长大啊,要有多禽兽不如,才会让还未成年的女儿做这种事。
也许是受不了唐姿柔撕心裂肺的哭喊,也许是刹那间的良心发现,就在男人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唐梦薇勇敢地跟男人搏斗,给女儿争取到了逃跑的机会。
那晚,唐姿柔光着脚一直跑一直跑,就这样跑了整整一夜。
“这件事,你妈妈做的真是太过分了。”听到这里,田柯的眼里盈满了泪,他在替唐姿柔感到心疼。
现在任何一个人的恻隐之心对于唐姿柔来说都成了无济于事,阴影与伤害早就已经形成了,并深深烙印在唐姿柔幼小的心灵上。再多的叹息也换不来让过去重来一次的机会,不过田柯的叹息倒让唐姿柔觉察到他的善良。
整理了一下情绪,唐姿柔继续娓娓道来:“后来,那富商一怒之下闹得挺大的,他将我妈逼得走投无路。没办法,我妈之后只能在夜总会陪酒赚钱,甚至出来卖。窘迫的生活使我妈染上了毒瘾,赚到的钱根本不够花,还欠了一笔不小的高利贷。就这样撑了一年,我妈竟然为了一包那东西,又一次把我给卖了,那次是四个男人,我根本没办法从他们四个人手上逃掉。也许我妈吸完东西神智清醒了一些,她冲进来想要救我,可那四个人怎么肯呀,后来我妈就被其中一个人用酒瓶砸破了头——”
唐姿柔再也无法平静地说下去了,提起这些就好像又重新经历那些可怕的梦魇。
“那你有没有被那些人——”田柯竟然第一时间关心的是这个。
“没有,他们看差点闹出人命,也就不敢再对我怎么样了,当时有个路人还报警了。不过在那之后,我妈所有的债务都落在了我身上,书也念不下去了,我就成了一个小骗子。”唐姿柔撇了撇嘴,看上去一脸的不在意。
可是田柯心里面清楚,唐姿柔很遗憾自己的那段少年时光,十几岁正是豆蔻年华,本应充满快乐,被父母捧在手心,偏偏唐姿柔的那段时光如此晦暗。
不忍心美丽的女孩陷入过往的黑暗中再度迷失,田柯一手扶上她的肩膀,对她说:“以后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帮你。”
“你?”唐姿柔的质疑略带些许轻蔑的意味,但也在情理之中,她从未轻信他人承诺。
“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也知道你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以前你是无法选择,现在,只要你相信我,我都会帮你。”田柯信誓旦旦地承诺。
只一点点感动,最后还是很快输给了现实,回头是再也做不到了,因为唐姿柔的人生意义已经成了黄苓,如果可以,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黄苓回归正常平凡的人生,平凡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回不去了,只要她能好,我的一生也便就这样了。”唐姿柔并没有感到失落,只要她一想起黄苓那张小巧精致的脸蛋,眼中就放射出光芒。
只不过在田柯看来,他多少为这个女孩感到心疼。
田柯是一片好意,可能他只知道唐姿柔是黑道上的人,但是却没有真正理解唐姿柔的身份。
七年前,唐姿柔就注定成为了一个杀手,注定为保黄苓周全而替她清除一切的障碍,也许注定会像电影里一样没有好的下场,但这一切,早已注定。
唐姿柔反复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纤细的手早已沾满鲜血,她所欠下的不单单是吴承萧这一条人命。
这才想起黄苓,唐姿柔猛然间想起:如果自己被人追杀,那么黄苓呢?她跟阿尹会不会也同样遇到了危险?
躲在广州乡下的一个小破旅店,黄苓和阿尹在没有联系上唐姿柔的情况下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再次遇到那帮追杀他们的人。
可是如果一直联系不到唐姿柔,他们也不能永远躲在这家旅店里,于是,黄苓想到了联系她可以信任的人——骆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