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黄苓得知田尹当年隐瞒她的事
赵永成立即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夹,情绪紧绷起来:“你想知道什么?阿尹不是说你想要查黄爷的死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阿尹要做什么?”黄苓起了一丝顾虑。
赵永成叹了一口气,说:“阿尹他打算还原当年的真相,而且,他已经把兴炎交给我了,可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安,你跟他到底要瞒着我做什么?”
“什么?赵叔叔,你如实告诉我,十年前的军火交易是爸爸决定的吗?那后来爸爸又为什么决定取消交易?后来又怎么会发生爆炸?”黄苓心上十分沉重,一边还在担心着田尹会搞砸所有事。
原本过去那么久的事不想再被提起,但是既然黄苓这样问了,赵永成也只能如实回答:“那次交易一开始确实是黄爷接的,后来黄爷决定取消,他好像说了一句警察盯上我们了。交易当晚,黄爷让杨安琳去阻止交易,后来就听说发生爆炸了,安琳死了,祝廷宪也受了重伤。”
“交易是跟我去美国的同一天吗?”黄苓追问。
“是的。”
怪不得当年爸爸毫无征兆执意要送我出国,一定是当时兴炎出事了,黄苓这样想着。
“兴炎还有内鬼是吗?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骆虎?”黄苓继续追问心里的疑惑。
赵永成一脸愕然道:“当然不是,阿尹没有告诉你吗?骆虎死的那天他在场呀,出卖你的是老祝,老祝也是受了火爆的蛊惑才想对你下手。”
听到这里,黄苓心生一团火,拍案而起,随即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为什么田尹要瞒着自己,为什么田尹什么都不告诉自己,田尹到底要做什么!黄苓带着满腔愤懑,怒气冲冲地疾走着。
丝毫没有停留,黄苓又一口气跑到了黄家大宅,她不顾任何人的拦阻,横冲直撞地冲了进去,正好迎面碰到田尹。
一见到田尹,黄苓就不假思索地狠狠给了田尹一拳:“为什么瞒着我?”
这一拳,黄苓是使出全力的,田尹被打得不轻,嘴角溢出血迹。
田尹还来不及缓过神来,黄苓就用左手又给了田尹一拳,而后拽住田尹的衬衫领口:“为什么不告诉我,骆叔叔是为了我而死的?为什么让我一直误会骆叔叔是鬼!”
“田尹,你真的太过分了!”黄苓真的是对他感到失望透顶了,这么重要的事,她却一点都不知道。
黄苓如此在意自己对她的隐瞒,就代表黄苓是在乎他的,田尹竟萌生出一丝得意,他竟然笑了出来。
田尹这一笑再次触怒了黄苓,黄苓一脚放倒了田尹,双手狠狠掐住田尹的脖子。
“你笑什么?”黄苓说这句话时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相反,田尹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畏惧,他只是平静地说:“当初不是你自己也判断骆虎是内鬼吗!你又没有问过我,我只是做了对骆虎的承诺而已。”
对啊,当初的所有线索不都是指向骆虎的吗?这是她让唐姿柔查到的啊!黄苓扪心自问,她到底是气自己被蒙蔽了真相,还是气田尹隐瞒了自己真相。
“告诉我真相。”黄苓依旧咬牙切齿。
田尹拭去嘴角的血渍,坐了起来:“是骆虎安排的,他故意制造所谓的证据指向自己,因为他早已经做好了替你扛下一切的准备。其实他早就发现了我卧底的身份,他知道我爱你,为了维护我,他亲手杀了祝廷宪,他希望所有的事能因为他的死而了结,也能顺利承担下宋龙翔那件事。所以说,骆虎是为了保护我们而死的。”
“骆叔叔……”黄苓落下了伤心的泪。
田尹刚要伸手替黄苓拭去泪,却被黄苓狠狠打了手。
“如果告诉你,骆虎的良苦用心就都白费了,他临死前让我答应他,保你周全。”田尹继续说道。
这是黄苓听过的最讽刺的事了,她言语间尽显嘲笑:“你保我周全?你这个卧底,你凭什么?”
黄苓的性子真是够倔,永远都是这么固执。
田尹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用力捧住黄苓的脸:“黄苓,我告诉你,你可以恨我,你可以选择不原谅我,但是你不可以蔑视我对你的爱!我曾屡次违反纪律都要保你,只不过当年的事情超出了我的能力掌控。”
还可以找什么理由来反驳?黄苓睁大空洞的双眼直视着田尹漆色的瞳仁。
田尹不打算再去小心翼翼维护黄苓的骄傲了,狠狠将黄苓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她原本就是他的女人。
黄苓本该用力推开田尹,可始终拒绝不了田尹霸道的亲吻……爱上田尹,是因为田尹像她父亲一样,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浴血英雄,黄苓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卧底,这似乎成了她的原罪,她不能原谅田尹其实是无法宽恕自己。
有的恋人就是注定要相爱相杀的,互相折磨直至毁灭。其实他们谁也放不下谁,因为他们骨子里都是倔强的,恨是因为深爱到根本放不下,好不了也忘不掉。
两个人背对背坐着,田尹点燃了一支烟,吞云吐雾后,才开口说话:“放唐姿柔过平凡的生活吧,她也够苦的了,你要做的,我会替你做。”
这样的一句话却深深击中了黄苓的软肋,她表现出惊讶:“你做了什么?”
“我已经拜托韩超帮我查吴承萧过去的背景了,黄爷的死,我会还原一个真相。”田尹淡淡地说。
“你信他?那个警察?”
田尹用怀疑的眼神回头盯着黄苓:“他是我的好哥们。”
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夜晚闪烁着妖媚的霓虹,开始变得刺眼,玻璃樽里红色的液体不是酒,是一点一滴逐渐消耗殆尽的血。
眼前的街道已经不再熟悉,多年后也许又会变幻一幅光景。当初的深恶痛绝也丝毫改变不了命运的进程,如今的黄苓仍旧是那个除了黑道千金什么都不会做的人。
黑道这条路,走到尽头,终是一片赤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