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湘南
湘南,位于中原的最南部,是中原与南疆的交界处,这里民风彪悍,环境恶劣气候湿润多雨,多瘴气,邪祟和蛇虫鼠蚁。所以也没有什么仙门在这里驻扎,南疆的各异族基本上是自给自足,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和秘技,很少同中原往来。一个青衣斗笠的人御剑往南行去。
蓝澈换下姑苏蓝氏的衣服,抹额,戴上斗笠,佩剑星河用布缠绕,琴也放入乾坤袖中,一身散修打扮来到了湘南。
母亲去世时蓝澈才三岁。可她秀丽的容貌,温柔慈爱的笑容却深深的印刻在蓝澈的脑海里。虽然蓝夫人每个月只能见一次自己的儿子,却从未把仇恨灌输于孩子,蓝夫人不曾说起过去的事情,却也在蓝澈的请求下写下一家人的名字,说过小时候的风俗,自己的家人,还有母亲最喜欢的龙胆花,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此处。
蓝夫人,林岚清,湘南人士。
蓝澈到了此处才知道湘南多族混居,人迹稀少。蓝澈便自称蓝,来此地寻亲,母亲早逝,只知道姓林,酷爱龙胆花。蓝澈没想到这么容易打听,马上知道了林家的消息。
湘南林氏,一个少有的驻扎湘南的小家族,以湘南遍地都是龙胆花为家族标志,位于湘南的中部,二十年前突然全族被灭。
蓝澈一边往南行走,一边打听林家的消息,二十年时间不远不近,一些人还记林家,等到了湘南中部林家老宅,也打听的差不多了。林家在此建立家族约三百年,家族不大,三十几人左右,俱是血亲,其中一半是老弱妇孺,青壮年的金丹修士大约十几个,宗主有两女一儿,两个女儿十五六岁,儿子七八岁。林家家风不错,从不欺负百姓以除祟和制药为生,生活富裕。二十年前突然全族被灭。
林家老宅位于山腰处,有阵法保护。这个阵法对于蓝澈来说并不难,很容易就进去了。房屋保存的很好,就是一片空荡荡的,蓝澈取出琴开始问灵。一间一间屋子走下来,蓝澈已经大体知道什么情况了,只是还要再证明一下。
二十年前,一个姓易的散修带领蓝家三长老来到了林家,说林家夺取了他的制药秘方,求蓝三长老主持公道,要求林家交出制药秘方,自尽谢罪。林家秘方是祖传的,自然不从,可易姓散修拿出很多似是而非的证据,林家则说证据不真实,两方争辩起来,蓝家长老自然相信自己的朋友,认为林家在狡辩,出手与林族长和其余的金丹修士打斗起来,打斗中易姓散修乘机杀了林家老弱,看到亲人死去,林家修士自然更加拼命,最终林家众人包括林族长死在了蓝长老和易姓散修的手中,蓝长老出门看到死去的老人孩童,此时方知上当受骗,与易姓散修翻脸,可对方早有准备,逃走离去了。蓝长老知道大错已经铸成,只好离去了。
林族长的两个女儿当时正出门夜猎,返回家中正好和去而复返,想要寻找秘方的易姓散修相撞,看着族人的尸体,便动起手来,可姐妹两个年纪尚幼与易姓散修相斗,有些吃亏,最终姐姐重伤,妹妹以伤换伤与易姓散修同归于尽了。
姐姐,林岚清,也就是蓝夫人在替亲人收敛尸身时发现,伤口由两种不同的剑法,两把不同的剑造成的,其中一人就是刚刚杀掉的那名修士,还有另一个凶手。姐姐在父亲的手中找到了半块环佩,在角落里找到了绣着银线带着卷云纹的衣角。又到山下询问路人,画出了仇人的长相。姐姐一边修炼养伤,研读医经,一边守孝,发誓必报此仇。
三年后,姐姐修炼大成,怕修为不及,蓝家族人众多还特意研制一种能让人灵力暴动,不受控制的迷药,姐姐知道自己必然一去不回,就算自己有理,为了保持姑苏蓝氏无瑕的名声,也必死无疑,她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于是,环佩、衣角,还有画像她都没有带走,全部放在木盒里埋在了林族长的坟前。至此,姐姐去报仇一去不回。
这是蓝澈问灵结合林族长和易姓散修的话总结出来的。
当然蓝澈还知道后续,姐姐林岚清一边夜猎增加战斗经验,一边往北走前往姑苏,途中遇到了隐藏身份外出夜猎的青蘅君,两人惺惺相惜,可姐姐林岚清背负灭族大恨,将要开罪姑苏蓝氏,怕连累他就一直未回应。
后来,林岚清终于找到蓝长老,抓住机会杀了他。可是蓝三长老不是独自外出,蓝氏门人马上赶来,抓住了林岚清。在蓝家刑堂,两人再次相遇,青蘅君只觉晴天霹雳,自己的心上人居然杀了自己的老师,蓝家长老要处决林岚清,青蘅君要保住她,于是双方争辩了起来,最终以林岚清成为蓝夫人,囚禁龙胆小筑一生,不得抚养蓝家子嗣,青蘅君失去宗主权力,对蓝长老后人多加照顾为结果。其实青蘅君和蓝家长老感情上都觉得蓝三长老是无辜的,理智上也知道其中必有内情,但是青蘅君既不想知道蓝三长老的恶行,又误以为林岚清不喜欢自己,不想让她离开。蓝家长老则想保护蓝家声誉,蓝三长老被妖女杀死和蓝三长老犯下恶行被苦主报仇杀死太不一样了,蓝家长老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青蘅君想保下人,就顺水推舟了,让青蘅君失去权力,也是为了防止青蘅君再查下去,反正蓝启仁和青蘅君感情好,除了认为蓝夫人是祸端的事,宗主权力再蓝启仁手里,就算左手倒右手。就算之后蓝夫人的子嗣要查,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也不会把事情闹出去。
蓝澈通过问灵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林族长,也就是自己的外祖父。包括自己的身份,后来的结局,以及想要带着证据和林族长的灵去姑苏蓝氏为母亲正名的事。林族长考虑片刻答应了,作为一个父亲,他了解自己女儿,如同蓝澈了解自己的母亲,林岚清是个烈性子,如果不是喜欢青蘅君,怕是宁愿自尽,也不会生下三个儿子。如今自己和族人死了,仇人死了,女儿也死了,只留下三个外孙,去姑苏蓝氏正名,希望女儿能名声无瑕,希望女儿的孩子能堂堂正正的活着。走之前,他指引蓝澈来到林家密室,让蓝澈取走里面的功法和医典,并让蓝澈答应他不要将这些给姑苏蓝氏,只有他女儿的后人能够用到,这是他最后的怨恨。
蓝澈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