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一个带路的舌头
几人在屋内愉快且狂妄的聊着他们的恶行,殊不知他的所聊的内容,便是樊仁换装上山想要知道的东西。屋门吱的一声开了,听到动静的几人,骂骂咧咧的让一个已经脱去衣服,赤膊上身只穿了一条薄裤的最年轻的人,去门口查看,顺便关门。
这人来到门口,伸开两手,准备去关门,然而就在他抬头向外看时,他浑身一激灵,那准备关门的手搭在了门的边上,不再有任何动作。
樊仁将门轻轻推开,并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门口,见一人来关门,樊仁在对方刚看到自己的一瞬间,抬手一道黑影划过那人的咽喉,划过之后,那人定在了原地,脖子上出现了一条极细的红色血线,血线慢慢的越来越长,直到在那人的脖子上走了一个圈,血线连在了一起,那鲜血才如磨盘中挤出的豆浆一般,慢慢的流淌了出来。
樊仁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如厉鬼般恐怖狰狞,他一手握着一把黑色弯曲的极短匕首,一手抬起抓住那人的头发,轻轻一拎,将那人的头颅提在了手里,那平滑整齐的刀口,瞬间如喷泉般射出大量血柱。离得不远的大通铺上,墙壁上,房梁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液。
屋内几人此时已经惊呆,看着门口的同伴那无头的尸体,他们一时惊得忘记了呼喊。一道黑色光影,从门口疾射进来,几个起落,屋里只剩下了一个活口,而迟玖正站在这唯一留下来的人身边,用一把同样的黑色弯曲匕首,抵着那人脖子处的大动脉,笑呵呵的看着樊仁。
樊仁一脚踢开挡住门口的那具站立着的尸体,拎着手里的头颅,缓缓走了进来,不疾不徐,那头颅里的血液滴洒了一路,樊仁如修罗恶鬼般透着寒气和杀气,他的进入让这原本暖洋洋的金碧辉煌的屋舍,顿时如零下极寒之地,满屋子的血腥味呛鼻得让人作呕,更有那抵在脖子处的刀尖,让那唯一的活口翻着白眼,即将要晕过去。
樊仁将那头颅,直接丢进了那个活口的怀里,吓得他就要吱哇乱叫,双腿乱蹬的要躲避,迟玖迅速收拿开手中匕首,用另一只手,一把掐住那人的咽喉,顿时把那人恰当气喘不上来,脸憋得通红。
“跟我说说那只小狐狸!”樊仁站在那人身边,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没有一丝声音的起伏,没有一丝情绪干扰,冷,冷得对方的血液如同被冻结,无法回应无法出声,只能极力的眨着眼睛,表示合作。
樊仁将手里的黑色弯曲匕首递给了迟玖,迟玖松开那人的咽喉,接过匕首,一脚垫在那人后脑往上一挑,那人坐起的同时,迟玖手里的黑色匕首再次抵了上去,还在原来动脉的位置。
“咳咳咳。。。”那人不住的咳嗽,许久他抬头再次看向樊仁,却不敢回头仔细看迟玖,他怕一回头,迟玖就会割下他的头。
看到樊仁如要拘魂的鬼差一般,他摸着自己的喉结,试着发了发声音,然后在喉结不太好使的情况下说
“就是一只蓝狐,很凶,咬死了我们好多人,然后被老祖打伤带了回来”那人忐忑不安的看向樊仁,不知道说这么多够不够
樊仁没有开口,没有任何动作和声音,只是静静的等着那人把话说清楚,但又像在等那人快点说完,好送他上路一般,冷傲到了极致。
“呃。。。那个小狐狸很厉害,但是现在被老祖关在了后山的妖笼里,其他的。。。你还想知道什么。”那人害怕极了。
“天上的金色手印?”樊仁想清楚这金色手印的情况,因为他娘应该就是被这金手印抓走的,老龙也是被这金手印打死的。
“那个我也只是个低阶弟子,不是太清楚,只是听他们说那是我们金阳宫太祖的神识,太祖是老祖的父亲,很早便飞渡仙界了。”
“那太祖的大手印,抓走了一只很大的蓝狐,这蓝狐也是渡劫成仙了的。没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你们为什么要屠杀六壬门和狐岐山,你们还做了什么?”樊仁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那是怒到极点的反应。
“不是我们要去杀他们的,是老祖要我们去杀的啊,他们的一个门人,之前不知道用什么妖法,偷袭杀死了我们宗主敖玺灞,现在是敖玺灞他爹熬叶做主,我们宗主这是给他儿子报仇呢。”
“为什么要杀光那些不相干的人,敖玺灞被杀关狐岐山什么事?”
“听说狐岐山来了一个狐妖,送信说六壬门里有个高阶存在与狐妖私通,产下了孽障,所以现在不但是我们金阳宫,整个天下所有宗门,包括那些妖族,都要铲除六壬门和狐岐山,以确保人和妖不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狐岐山有狐妖来送信?”樊仁感到有点吃惊,难道当初他娘清理狐岐山时,除了玄卓还有其他妖孽没有及时处理吗?
“我只是听说,具体的我不知道啊。”
“除了那只小狐狸,可还有其他人被你们抓来?”
“没有,应该有漏逃的人,但具体的我不知道了,当天修士攻山,妖族在外围收拢歼灭逃脱之人,到底有没有人逃出去,我想肯定是有的,有多少,是哪些人,我就不知道了。”那人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盼着赶紧问完话,能看他表现好放过他。
“后山的妖笼在什么地方。”
“在。。。”
“带我去”樊仁不想跟他废话,直接让他带路。
“好好好!”那人连连答应,此刻他脑子里在飞速运转着,他在盘算路上一切逃跑的可能。没等他做出移动的动作,脖子上的刀尖撤掉了,但是紧接着便是一阵灵魂被撕碎的疼痛,精神无比恍惚,但只是瞬间,这感觉便消失了。
随着这疼痛晕眩的感觉,他不敢再想如何呼救逃跑了,因为他的神识被绑架了,那黑乎乎的拿刀抵住他的人,直接揪住了他的神识,只要他有一点不轨行为,无需动刀,对方轻轻一掐,他就得魂飞魄散。
迟玖把握了那人的神识后,立刻返回了灵兽洞府,接下来要在金阳宫里转悠了,他担心他的妖气惊扰了这金阳宫的护山大阵。
恐惧,无助,无能为力,他披上杏黄色的金阳宫制式长袍,一边扶着墙壁,一边挪动打晃的两腿,艰难的迈步在前边引路。
路上也遇到了几个金阳宫弟子,却被那人以合理的借口搪塞过去,他只说是为宗门效力,打斗太过拼命,以至于脱力伤了身体,想去丹房讨要几枚丹药恢复恢复。真是为了活命,瞎话张嘴就来。
这金阳宫当真是奢靡,四处全是金铺地面,金涂墙壁,即使角落里一盏小小烛火,便能用金壁金瓦金地面反光,将四处照的如同夕阳归霞那般美丽。
两手空空便可走夜路,不需要烛火灯笼,也就方便樊仁观察这金阳宫里的犄角旮旯,不至于没有修为的他,被这货带进圈套。
七拐八拐的,穿过几处建筑之间连接的走廊,去到了后山,虽说是后山,但那里的建筑与前山的建筑也都有长廊相连,并不是独立的。
“这后山到了,你要不自己去吧,那关狐狸的妖笼就在老祖的修居之中,我是不敢再往前了呀!”那人在走到长廊尽头准备右转时,指着前面那最大的一间屋舍,急躁的压低声音跟樊仁说道,完全是一副讨饶的嘴脸。
樊仁看都没看他,越过那人,径直朝那最大的一间屋舍走去,在樊仁身子越过那人的时候,那人身体如一团烂泥倒了下去,是灵兽洞府里的迟玖掐碎了那人的神识。
樊仁来到门口,一把推开屋舍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