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两事凑巧
第203章两事凑巧
马车行走在宽阔的街道上，顾良只觉得连平日里平平无奇的小贩的吆喝声，今日听来都格外悦耳动听。听闻范家风俗不同，提亲的时候小姐可以在后堂悄悄查看自己未来的夫婿，若不满意就可以拒绝。算算日子，她也应该从慕府回来了，当她看到来的是他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她会明白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良苦用心么？她会明白他所谓的师徒关系，只是一个用来接近她的幌子么？
她一定会明白的。
顾良止不住地胡思乱想，脸上神情一时迷茫一时微笑，全都被一旁的顾立明看在了眼里。顾立明忽然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的良儿果然是长大了，婚姻大事都可以自己拿主意了，好得很啊！”
没错，要去范府提亲的这件事是顾良主动跟父亲提的，虽然上一次没有成功，但顾立明总以为他对这件事是不置可否的，而如今他竟主动第二次提出，那说明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
顾立明赶忙将这件事去告知了慕鸿，慕鸿乐的合不拢嘴，连忙操办了起来，一面又通知了范宏瑞，三个大人早就通了气，两个孩子又两情相悦，这事自然是天作之合，再好没有了的。
不过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范婉儿的心思还不知道，不过这也不打紧，顾良这样一表人才，想来是个姑娘都会动心的。至少顾立明这个当爹的是这么认为的。
可惜顾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虽然他确实早已知道范婉儿的心思，但那丫头古灵精怪，谁知道在最后关头会不会突然出一个难题给他瞧瞧呢？是以他今日早早就起来，将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为这件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面对父亲的话，顾良只是笑笑，顾立明瞧了自己儿子片刻，又忽然叹了一声：“良儿啊，等这件事成了，你要亲自去一趟告诉你娘亲才好，让她也为你高兴高兴。”
顾良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依娘亲的性子，恐怕还要亲自来查验查验她的准儿媳才是。”
说罢父子两人都是一笑，笑过之后顾立明又微微皱眉，见他忽悲忽喜，知他是在想些什么，顾良也就不说话了。
范府很快就到了，范宏瑞迎在门口，顾家父子一起走了进去，后面下人抬着礼物也跟了进来。自从慕府出了事，两家的关系更胜从前，言谈也更加热络，这让顾良稍稍放下了心。
来到大堂见过礼之后，各自坐下，顾立明和范宏瑞说着话，顾良就悄悄向那大堂一侧的“女儿窗”处望去，据说上次张润父子来提亲，那肥头大耳的张怀岳就是被范婉儿从这扇窗子用弹弓打跑的。
但此刻窗外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影。顾良望了一眼，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那边的范宏瑞眼尖，立时看出了顾良的心事，便跟顾立明使了个眼色，哈哈笑了起来：“贤侄啊，你别看了，婉儿她还未回来呢！不过算算时辰也快了，待会儿我不让她从前堂过，还叫她悄无声息地从女儿窗里瞧，怎么样啊？”
顾良被说的尴尬非常，从未红过的脸颊上顿时飞起些许红晕，全然没有了平日温文尔雅的样子，倒像极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瞧得两个父亲更加开怀大笑。
可就在这个当口，外头却有一个小厮飞也似的跑了进来，大声呼道：“老爷不好了，小姐，小姐她出事了！”
三人“噌”的一声都站了起来，顾良先出声：“出了什么事？！快说！”
“小姐，小姐她无缘无故昏过去了！马车送到门口了！”
话没说完，却觉身旁一阵劲风刮过，再睁眼时顾良已经不见了。小厮吓得傻住，范宏瑞和顾立明也赶忙跟了出去。
马车停在门前，范婉儿却早被抬进了内堂，事情很快惊动了大夫人和二娘，顾良跟向后院，远远就听到二娘的几声哭喊。谁知赶到范婉儿房间的时候，屋里还多了一个人——上官临风。
“你怎么在这儿？”顾良语气不悦。
上官扯出一个笑容：“我……呃，是我把她送回来的。”
一会儿工夫双方大人都到了房间，一面看范婉儿一面焦急地询问具体怎么回事，上官不好直说人是在他那晕的，只好编了个谎话，说在路上遇到了她，说话的功夫她就晕了过去，好在那车夫也是个聪明的，听他这么说，也就随声附和。
不一会儿，白燕知就被接了来，诊过脉却是一脸凝重，连连摇头。
“不应该啊……实在不应该……”
二娘才容不得他这么犹疑，一把抓住逼问详情，白燕知才道出原委，原来范婉儿这次晕厥跟上一次非常相似，上一次白燕知没查出什么，只好说是因为迷药没退尽的原因，而如今隔了这么久那迷药早该无效了，这情形恐怕有点复杂。
在白燕知的坚持下，范宏瑞又派人去接他师傅梁大夫来一起诊断。
男人们退出房间，顾立明瞧了顾良一眼，只见他微垂着头，眉毛拧成一团，在门前不停地踱着步，也不说一句话，就轻轻唤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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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儿，你先别着急。”
顾良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忽然向范宏瑞拱了拱手：
“伯父，小侄求您一件事，倘若婉儿醒来问起是谁来提亲，您千万不要说是我！”
范宏瑞一瞪眼：“咦，这是为何？”
顾立明就更加不解了，提亲这件事难道跟范婉儿的晕倒有关？
“良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是不是……”
顾良竟露出了少见的烦躁神情，猛地一挥手：“好，我说——我们俩的八字根本不合，我曾拿去算过，卦上说这是天定的姻缘劫！”
一句话吼出，范宏瑞和顾立明呆愣当场，范宏瑞还好一些，他不太相信这些，顾立明在京城耳濡目染，早对这些鬼神之说信之无疑，想到事情又这么刚刚凑巧，冷汗不由得涔涔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