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杀人灭口
第116章杀人灭口顾良这几日盯梢，为的就是怕叶真真忽然接近范婉儿，会对她有所不利，而如今情形看来，似乎叶真真也不知黑衣人究竟要做什么，否则她也不会跟踪他了。
这么说来，倒是错怪了她。
然而这却是更危险的信号，叶真真独来独往，尚且比较容易对付，这黑衣人背后藏着的那无名先生却是深不可测，他不知他们是谁，也不知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想到此处，顾良打定主意，以后腾出手来，一定要好好查查那位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正思索间，屋里又传来那黑衣人低沉的声音：“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仔细想清楚了——究竟有没有孩子？”
“老妇真的不知，真的不知啊大人……”
老妇人哭诉着，已然渐渐没了力气，停了片刻，黑衣人忽然呵呵一笑：“你当真不知？”
“老妇的孙子在大人手中，老妇哪里敢说假话，求大人放过我吧！放过我们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过你们——”
话音未落，忽听老妇一声惊叫。
“啊——”
那叫声却瞬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咯咯”之声，好像脖子被人掐住，顿时喘不过气，顾良心里一惊，立时捡起一颗石子飞射进窗。
啪！
石子正中屋子大梁，反弹击向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一声厉喝，立刻松开了手。
“什么人！”
老妇人捡回了命，跌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黑衣人以为石子从房顶射来，立时抬头一望，叶真真本趴在屋顶，掀开一片瓦片往里看，没想到屋外竟还有一个人，这一招正好把她暴露了。
“哪里走！”黑衣人怒喝一声，飞身追出，屋顶上的叶真真早已向别处掠去。
顾良却伏在暗影里没有动，那黑衣人的注意力已经全被叶真真吸引去，就算经过他身旁也根本没发觉。
两人一前一后追逐而去，顾良连忙跃进屋内，老妇人本来要爬起，看到又来一个，立时骇得又跌在地上。
“婆婆莫怕，我不是他一伙的。”
“咳，咳咳，刚……刚才是公子你救了我？”
“没错，此地不宜久留，婆婆还是赶快离开吧。”顾良伸手把她扶起。
听了这话，老妇人忽然眼泪横流：“不是我不想走，是他抓走了我的孙子啊，我孙子在他手上，让我老婆子怎么活……公子，我求求你，你能帮我把我孙子救回来吗，求求你了公子！老妇给你磕头！”
说着又要跪下，顾良连忙扶住。
他已经动了恻隐之心，但此事想想也是不可能，一来不知那无名先生究竟是谁，把人抓去何处。二来，看这黑衣人的行事作风，老婆婆的孙子恐怕早已遭了毒手了。
顾良将这事跟她解释一遍，老妇人哭了半晌，终于答应收拾东西，明早出城，顾良惦记叶真真和那黑衣人去处，只好安抚了她几句，便飞身而出。
两人早已没了踪影，顾良略一琢磨，便往城南云月观掠去。
追至道观，只见后排道舍当中亮着一盏孤灯，在黑夜中分外显眼，窗纸上映着两个人影，顾良飞身过去，贴在窗下，便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一个是妙清，一个正是刚才逃走的叶真真。
“事已至此，道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要等婉儿遭了毒手，你才肯说？”
妙清声音急了：“不是，不是这样，叶施主你先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要害婉儿？”
“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你先将你和那人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我，我好去保护婉儿。”
妙清忽然沉默下来，久久没说话，顾良在外也跟着着急，等了半晌，才听她终于低声道：“我明白了，那些人不是冲着我和婉儿来的，是为了他。”
叶真真立刻接口：“你也知道是为了他？不管为了谁，总要有人保护你们，你难道想看着他死？”
谁知妙清的口气忽然冷淡起来：“自我踏出他家门的那一刻，就与他再无瓜葛，还有婉儿，也与他无关。”
叶真真长吸了一口气，似是因为无法跟妙清说清楚，有些恼怒：
“此刻根本不是谈你们往事的时候，你们的事我也没有兴趣，若只是你和他，我自然不管，但他们会拿你和婉儿做要挟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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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也正是顾良心中所想，妙清听了，却又不说话了。
叶真真继续道：“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少。我知道你自幼和他一起长大，你从家里带来一只清荷芙蓉琉璃盏，你们还在那琉璃盏底座上刻下刻纹。你有两块玉佩，上面刻的也是这样的刻纹，在你把婉儿送走的时候，将其中一块留给了她，我说的对不对？”
妙清呼吸粗重起来，却还是不说话，最后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不能留在他身边？为何要隐姓埋名躲得这么远？那些人是不是就看准了这一点，才来查你和婉儿的底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说？”
半晌，妙清似乎站立不住，跌坐在了椅子上，终于开口：“叶施主，果真只是一心为了婉儿？”
叶真真立刻哼了一声：“我与你可有交情？”
妙清苦笑：“不错……婉儿能有你这样仗义的朋友，真是，真是太好了……”
“那你是肯说了？”
窗外的顾良听到这里，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背后的种种故事在这一刻终于得以揭开。
只听那妙清缓缓道：
“三十年前，端王萧武拥兵叛乱，先皇得知后震怒非常，派兵围剿，萧武很快被拿下，送至京城听审。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朝中却突然有人揭发，说当朝兵部右侍郎沈智与端王私下勾结，里应外合，意图颠覆朝廷。”
她娓娓道来，像是诉说一件事不关己的陈年往事，窗外的顾良听的愈发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