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伤心病倒
第132章伤心病倒“谁知道呢……”大夫人似是有些迟疑,“我听人说,那妙清似乎死的有些蹊跷,官府都派人去查了,因此还未下葬。”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走到回廊里坐了下来。大夫人怔怔地望着远处,神情也很难过。
“咱们的婉儿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她若喜欢什么,定要捧出十分真心去对待……你还记得她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猫儿么?”
二娘立刻答道:“唉,哪能不记得?那小猫儿得病死了,她哭的跟泪人似的,以后每年到了那一日,她都要哭上一哭,年年不落,这孩子,也真真是重情义的了!”
大夫人黯然:“因此我说,这妙清师傅没了,婉儿可要伤心难过一阵子的了,咱们看紧她些。”
“说起来也真可怜,听说啊,都烧的不辨人形了?!”
大夫人嘘了一声:“你小声些吧……”
※※※
范婉儿被点了睡穴,一直睡到日落西山才悠悠转醒。
“我睡了很久么……”
她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清醒过来,终于想起先前发生了什么事,鼻子一酸,险些又淌下泪来。
弄珠见她这样,也跟着哭丧了脸,恨不得能把自家小姐心里的难过转到自己身上。安慰了她半晌,范婉儿只是迷迷糊糊地点头,正巧大夫人那边叫吃饭,范婉儿却不肯去,只叫弄珠自己去吃。
弄珠也不肯,叶真真从隔壁厢房走了出来,冲弄珠打了个手势:
“你去吧,拿些饭菜回来,我劝劝她。”
弄珠这才擦擦眼角,径自去了。叶真真在范婉儿身边坐下来,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廊下,看着天边一点点转成嫣红,又慢慢黑下去。
范婉儿一时懵懵懂懂,想起了第一见到妙清的时候。
还记得第一眼见到她,心里就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只觉得这位道姑没来由的面善,不由自主就想要和她亲近一般。
渐渐的,她和妙清说的话越来越多,姻缘劫的困惑也是她帮着解开的,若不是她,范婉儿此刻可能还只想着如何逃跑,全然不懂得,原来重生一世,人是应该倍加珍惜的。
一直到斋戒之前,范婉儿还是对妙清道长笃信无疑,可自从想起她在灯下看的那两块玉佩,范婉儿心里便有了一丝疑虑,她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越想越觉得蹊跷,总想亲自到道观里去问个明白,只是苦于没得机会,当终于有机会能去时,却得到了妙清被火烧死的噩耗。
一个好好的人,就这么走了,临死竟还这样惨,而那灯下秘密,范婉儿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
想到这些,顿时如骨鲠在喉,哪里还吃的下饭?
只觉晚风越来越凉,难过的感觉从像藤蔓一般,一点点从心底长出来,揪住整个身子,叫范婉儿无法自拔。
过了半晌,弄珠去取了饭菜回来,拿给范婉儿吃,她仍是摇头不肯,叶真真却已经饿坏了,便把她晾在那里,自己先吃饱了肚子。
弄珠见自家小姐不肯吃,自己也就不吃了,三人就这么在廊前坐着,吹着一阵比一阵冷的夜风。终于,范婉儿支持不住,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叶真真连忙叫弄珠给拿来衣裳穿上,劝她回屋却又不愿,一整个前夜,范婉儿食水未进,只知道拿着脖子上的那块玉佩,痴痴地想着什么。
叶真真琢磨着这样下去不行,便趁她不注意,仍旧点了睡穴,这才给她放倒了,扶回床上。
为防夜里有变,她便打发了弄珠回去,自己跟范婉儿睡在同一张床上,一夜无事,可是早晨醒来,她忽然觉得身边什么东西好热,翻身一瞧,原来是范婉儿。
原来她心中难过,加上夜里吹了凉风,竟然发起烧来了。
这一下范府上下又有的忙,鉴于上次小相宜的事,大夫人忙派人去寻了白燕知来,正巧白燕知也有空,立刻就跟着来了。
诊过脉开了药,范婉儿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瞧见她烧的通红的小脸,白燕知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心疼的感觉。
从来见到这范家小姐都是活蹦乱跳,无忧无虑的,原来生病了也是这么惹人怜爱。
抓好了药,白燕知便一瘸一拐亲自去熬,直到喂范婉儿服下,看她的烧有些退了,这才放心离开。临走时询问了弄珠范婉儿得病缘由,也是忍不住一阵唏嘘。
范婉儿生了病,大夫人二娘的心思又都到了她身上了,三姨娘自从生产后一直都规规矩矩,再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大夫人和二娘因其实不想跟她打交道,于是也不怎么管她,这倒给了她许多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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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相宜生病,她拿那“灵药”喂了相宜,病就神奇地“痊愈”了之后,三姨娘对王婆婆的“法力”终于笃信无疑,私下里跟她来往更加密切。
趁范婉儿生病,府中众人都忙着照顾她,三姨娘又在后门巷子中和王婆婆偷偷相会了一次。
“老身已替姨娘算过了……”王婆婆半眯着眼睛,一脸神秘的样子,“咱们这府上,确实有人在妨着二小姐,若不是二小姐天生气旺,恐怕早已……”
三姨娘哪听的了这个,双腿立刻一软,碧桃连忙扶住。
“婆婆,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家相宜,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三姨娘一听于相宜性命有碍,顿时慌了手脚,抓住了王婆婆的袖子就不撒手。
王婆婆仍然一脸目空一切的淡然态度:
“何须什么条件?我老婆子看与姨娘有缘,那是什么都不图的,这事倘若成了,只须姨娘给神明捐些香火钱罢了。”
“捐捐,我一定捐!婆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婆婆望望左右,见四下无人,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金灿灿的圆盘来,三姨娘低头一看,只见那圆盘当中有一支指针,盘子上却密密麻麻刻着好多字,看不懂是做什么的。
只见王婆婆沿着围墙跟走了一道,那圆盘上的指针就不住地抖动着,当她在一处地方站定,那指针终于不抖了,王婆婆看了半晌,掐指一算,终于挤出几个字:
“东南方向,女兔,六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