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道观之秘
第96章道观之秘
来不及多想,叶真真已飞身掠上树梢,顾良连忙跟上,走出很远,才听得身后一阵隐隐的马嘶,许是那车中人也驾车离开了。再看前面的叶真真,却不是往裁缝铺回去的,只见她在一处屋顶上伏了片刻,竟又回转身形,重新朝那小树林掠去。
顾良已下了决心跟踪她,当然要跟到底,没多想,也跟着飞掠回去。
他们来去不过半柱香的时辰,马车已不在方才的位置,却也没走多远,车前的红灯笼在黑夜中格外显眼,两人一左一右伏在马车不远处,那马车静静地停在那边,似是还要等什么人。
没过多时,树林那边果然又飞来一个黑衣人,顾良心中一凛,不由望向叶真真的背影——难不成这生意竟还有人跟她抢?
顾良不动声色看向后来的那人,只见那人走到马车旁,对着车厢行了个礼。
“小的回来了。”
车中人似是知道是谁,应了一声:“事情办得怎么样?”
“回先生的话,已查出来,那人在京城的云月观。”
“云月观”三个字一出口,躲在暗处的两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
“你可去瞧过了?”
“还没有,小的刚打探到消息,就先回来禀告先生了。”
“嗯,那要辛苦你,连夜去云月观查探一番。”
“先生言重,小的这就去。”
车中人应了一声,再不说话,不多时,忽听一声呼哨,从城墙方向走出一个消瘦人影,坐上车辕,将那马车赶走了。
原来这车中人是带着车夫来的,只不过谈事情的时候不在旁边而已。顾良略一思索,忽觉“先生”这个称呼有点意思,但后面来的这人仿佛跟前头叶真真的生意没什么关系。
那人要去云月观,不知是为谁,但只觉身旁风声一动,叶真真竟然跟了上去,顾良也只好跟过去再看看。
漆黑的山道之上,云月观露出一片模糊的轮廓,跃进围墙,只有大殿当中点着一盏长明灯,在黑夜里看来极是显眼,大殿之后的偏殿和道舍都隐在一片昏暗的山影之中。
不知名的黑衣人绕着云月观转了一圈,似乎还没找到他要找的人,谁知忽然间,那几间道舍其中一个竟亮起了灯。
黑衣人没有犹豫,立时跃了过去,将身子贴在窗前悄悄往里看。
虽然进了八月,夜里还是热些,屋子的窗子半掩着,贴墙看去,正巧能把里头瞧个清楚。
叶真真也飞身掠过去,轻巧巧落在屋顶上,掀起一片瓦朝里头看去。这两人一个占了窗子,一个占了屋顶,顾良若再想看却没了地方。赶到近处,干脆翻身攀上了回廊的顶端,将身子隐在阴影里,如壁虎一般朝那屋子游爬过去。
那黑衣人贴在窗边看的正起劲,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贴了过来,看来这人的功夫比叶真真要差的远了。
直攀到他头顶上方几尺距离,顾良方才停住,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也恰巧能看到屋里的情形。
屋子当中摆了一张八仙桌,前面是一张供桌,供桌之上罗列各色贡品,香炉前供奉着一尊太上老君的塑像。一个身形瘦弱的道姑就站在这供桌前,背对着窗子,仿佛在看着什么。
道姑的道袍已洗的发白,宽大的道袍衬得她的身子更加弱不禁风,却仿佛另有一番风韵,八仙桌上点着一根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能瞧见她的背影似在轻轻抖动。
过了半晌,好像是看不清楚,那道姑终于转过身来,顾良定睛一看,原来她手里拿着两块玉佩,左手一块右手一块,凑到灯下仔细瞧着,再往她的脸上一瞧,那苍白的脸上,竟悄无声息地淌下了眼泪。
深夜的道观里,一个出家的道姑拿了两块俗世之物,默默流泪,这情景着实有些蹊跷,这黑衣人要来查探的人莫非是她?
三人屏住呼吸,继续窥视,只见那道姑轻轻擦掉了脸颊上的泪,伸出手,缓缓将两块玉佩拼在了一起。
顾良眼力好,又身在回廊顶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到那两块玉佩的样子。
只见其中一块稍小一些,四周打磨得颇为圆润,看来必是随身携带之物,而另一块却有棱有角,没有刻意打磨过,因此显得稍大些。
但这两块玉佩玉质极其相似,最重要的是,每一块上面都刻着一团古怪的花纹,顾良从未见过,细致的纹路却看不清楚了,但那两团花纹大体上看来是一模一样。
这两块玉佩难道是一对?
那道姑将两块玉佩捏在手中,摩挲良久,终于又簌簌流下眼泪,停了片刻,目光却向右手边望去。
躲在暗处的三人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原来这屋子里面还有一间小屋,小屋里正对着厅堂,靠墙摆着一张木床,那床上躺着一个人,看身形,竟还是个妙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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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良一眼看过去,心里立刻一沉,他知道那是谁!
虽然这样的睡姿只瞧过一次,但却已深深印在他心上——那是范婉儿!
顾良脑子“嗡”的一声,一时竟有些迷惘,那黑衣人要查的到底是谁?是这个道姑,还是范婉儿?
房顶上的叶真真一定也看出她是谁了,未及多想,却听“噗”的一声,似是疾风掠过,接着便听一阵响动,本来睡熟的范婉儿已然惊醒。
“道长……你在做什么?”
那道姑没料到范婉儿会忽然醒来,两块玉佩来不及收,只好赶快藏进袖中,范婉儿揉了揉眼坐起身来。
“这么晚了,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贫道……不过是睡不着而已。”
“哦,天还早呢,道长还是睡一会吧……”她睡眼惺忪,一时没想起追究她究竟在看什么的事,身子向后一倒,便又睡了过去。
那道姑看到她再次睡下,悄悄舒了口气,将其中一块玉佩藏进自己怀中,另一块放在了供桌中央,便吹了灯,也躺在了床上。
看到这一幕,顾良心念电转,方才那一道疾风,十有八九是出自叶真真之手,她是想做什么?
而范婉儿一惊醒,倒先给那窗边的黑衣人吓了一跳,只见他身子向后挪了挪,待道姑灭了灯,停了一会儿,便悄然而去了。
再过不久,房顶上一阵轻微的风声,想必是叶真真也离开了,顾良朝范婉儿躺着的地方望了望,也翻身跃下,离开了道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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