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你借下天边九重华彩
齐昏寒踏出一步，东夏被杀的已经吓的说不出话。她淡淡开口。
“大壮，带三当家走。”
她刚刚看了看，东夏现在最少还有两万人，自己同大壮都奋力拼杀，现在也不过人数与他们相均。
她握紧了手中有些打滑的枪柄，魏墨尽，我可能在看不到你白衣若雪与丹青面容。若是我亡在这土地上，也会佑你平安。
将戟傲娇的不搭理她，意思很明显，我是师傅要走也是你走。齐昏寒苦笑，自己害他一世骄傲毁于一旦，怎么还能让他没了性命。
齐昏寒笑着伸出手，觉得她一直冷冷的三师傅也有些老了。没了小时候抓自己的果断，淡然的脸庞也有些胡茬。
将戟以为齐昏寒要摸他，别扭的别了一下头，她眼中是特有的坚毅。伸手打昏，他显然是没料到齐昏寒敢这样做的，配合的倒在一边大壮身上。
“我掩护着你，大壮。”齐昏寒眼里有一抹眷恋，接着没心没肺的笑起来“我三师傅就交给你了，他醒了一定得骂我。”
“少当家……”
大壮脸上血色笼罩，齐昏寒推他一下。
“不用操心我，一个爷们怎么这么啰嗦。”她眼光看着在厮杀的众人，毅然重复了魏墨尽的话“大泱的土地可以被征服而不可以断送，大泱的子民可以被杀戮而不可以低头。”
褐色的眼神第一次没有一点点热度。
“我没有你们魏将军万人之勇，但我齐昏寒在这立誓。”她扫过的人都心生敬畏，他们都将军夫人，不比他们将军差一分毫。齐昏寒划破左手，放在胸前“我齐昏寒誓死陪你们战到最后，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直到我胸腔里的心跳停止，直到他们东夏在不敢犯我大泱子民！”
齐昏寒的话激励的众人在次有了无穷斗志，东夏也反应过来继续争斗。她其实是骄傲的，骄傲到不能看别人践踏自己爱人守护的土地。
齐昏寒到最后靠枪站立，手指着周围眼里有些惧怕的东夏人。她脸上都是血珠，血腥弥漫在她胸腔，热血沸腾的时候已经过去。
她脸上都是东夏人的血，有些恶心，却只是干咽了一下。都看出来她已是强弓之弩，她也清楚，更是不敢松懈。
身边有人想涌过来保护她，却被挡下，不留神就在离不开这已经血腥的土地。
“我齐昏寒，在战场上，死而无憾。”
长刃已经划开她肌肤，她耳边暂时静了一下，是所有喧哗都听不到的静。眼前光芒忽然大长，白袍映着血色，眼前人如神明也若战神。他身边的光芒好像是从天边借下的九重华彩，足以洗荡天下所有尘埃妖魔。
魏墨尽的出现虽然只有他一人，也压倒性的取得了胜利。
一个是刚刚东夏被齐昏寒震慑，看见魏墨尽早就无心在战，一个是魏墨尽一己之力真可抵万，他愤慨的满身渡上暴戾。
他眼中金光琉璃，抬手间有人说看看千军万马，有人说看见骷髅狂舞，这些终是无从考证。
后方偷袭失败，前面还在打斗的东夏人也没有了一开始的信心，再次怏怏被打了出去。
李瀚弃跟诸葛昌浑身是血，胡乱擦了擦就来到后面，将戟端已经醒了过来，黑着脸坐在木桌前。
魏墨尽把齐昏寒带回来的时候齐昏寒昏迷着，如今刚刚醒过来。
将戟觉得有愧，见她身上的血迹，更是自责。
“明翠柳。”他看起来面色苍白，俊美的脸上有些沧桑，唤来明翠柳“你们三人回去把孙太医带过来，越快越好。”
“是。”
三人闪身就出了帐篷，看齐昏寒有些担心，却还是怕魏墨尽的，不敢多说。
她醒过来脑子一片空白，好久才明白自己没有死，如今在那熟悉的怀抱里。
手一直发抖，抬不起来。可能是刚刚累的，也可能是有些怕了。支起来身子干呕起来，现在闻到自己身上的血味，满脑又是刚刚的场面。
她看见一边孔璟跪在地上，脸色惨白，他的一次果断与失误，害死了几万人的性命，甚至差点害死自己和三师傅。但是齐昏寒是不怪他的，轻声叫他。
“孔璟，不怪你。”
“起来吧，战争哪有不死人的。”魏墨尽拿着一块干净的布给齐昏寒试擦，他见齐昏寒关怀他，有些不悦。但也不想在给她添堵，示意看见出去。把她扶起来，喂了口水“你就这么逞强，你知不知道……”
他顿了顿，要不是他忽然醒了过来……看着齐昏寒，他刚刚真的好怕，怕到颤抖。
齐昏寒还没有从刚刚到事情回过神，看见孔璟还有些理智，但现在看到他那脸。一下所有防线都崩塌，她不是没有打打杀杀过，但是今天她真一下的杀了那么多人……也许现在发抖的手就这样破坏了一个又一个家庭，她不是真的杀人如麻啊！
“我……”齐昏寒一想到自己沾满了别人的血，就仿佛看见了一群老人孩子哭诉自己毁了他们家庭，失控的有些哽咽。
“我杀人了，杀了好多好多人……”
魏墨尽抱着她，一遍一遍去宽慰。
“他们该死，他们杀了更多人，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家人，只追求功名。家人早就为了表军心被他们亲手屠刃。”
东夏有个规矩，从军就要杀一个自己的家人，这样才能更狠，更凶残。也不知道这个民族是怎么繁衍的，据说是从各地抢女人回来生育，然后杀害……
齐昏寒听到最后才算心里有点慰藉，身上的酸痛也让她开始皱眉。
将戟这次总结了很有哲理的话。
“昏寒，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更多人。”
齐昏寒在魏墨尽怀里红着眼看着将戟，又看到他的胳膊才不那么愧疚。
“李瀚弃。”将沉默了一下，戟忽然叫李瀚弃，李瀚弃问他干什么。
“你知道我之前做什么的吧。”
面对将戟的提问，李瀚弃努力回想，最后肯定的道。
“堂堂正正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