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偏不能如您的愿呢
在x岛碧水湾别墅区住着的人,有谁不知道在山上那座奢华高贵的庄园是秦家的。
碧水湾的地理位置极佳,风景秀丽,森林密布,空气清新。坐北朝南,又山环水抱,而秦家所住的那处,便是欣赏碧水湾的风景最佳之处。
据小道的八卦了解,这本是秦傲的妻子所购入的,后因妻子去世之后,秦傲因过度思念亡妻,特意把别墅进行翻修,还特意把隔壁唯二的别墅都收购了,全部翻修,最后变成了现在英伦式风格的庄园。
秦韫时一步一步踏过花园的青石砖道,看到眼前精致的小别墅,他微微勾唇,迈步走了进去。
他身后的手下们目不斜视,跟了进去。
这栋小别墅平日都是用来用作客房较多,但由于秦家的客人向来不多,所以这栋别墅后面也用作秦韫时的休闲玩乐之处了。
秦韫时刚踏入门口,位于别墅大厅的女仆们便排成一排,角度一致朝秦韫时的方向鞠躬,“先生。”
“嗯。”
秦韫时温和的应了一声,从她们面前走了过去,他俊美无双,眉眼温柔,却无人敢抬眸看他一眼,只敢死死盯着地面。
等秦韫时一行人上了楼,那群女仆自动自发的又散开继续工作,从头到尾不敢有别的表情,也不敢东张西望。
二楼最角落的房间的门口,守着两个训练有素的男人。那两人一看到了秦韫时的身影,垂首等他走近毕恭毕敬道,“先生。”
“辛苦了,”秦韫时轻声道,他看了一眼关紧的房门,眼底柔光浮现,“父亲最近情况可好?”
其中一人开口道,“回先生,昨天老爷有些轻微发烧,今天情况好了很多。”
秦韫时点点头,“那我便去看看父亲。”
另一个人就自发自觉地打开了门,两个人同时都站远了一些,给他让路。
秦韫时踏门而入,整个房间都是偏白色的装修,与一开始在门口的高贵奢华截然不同,一眼望过去只有基本的沙发和床,空荡荡的。
而最醒目的便是在床上躺着的人,那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他闭着双眼,白色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更加瘦弱了。
秦韫时缓缓走近,老人似听到了动静,双眼缓缓睁开,眼睛四周的皱纹随着他的动静越加明显。一双深陷的眼睛浑浊无神,他眼珠动了动,看到走到他面前的人,眼睛一下瞪得老大,感觉整个眼珠子都瞪出来一般,他的身子也禁不住的颤抖着,塞在被窝的手伸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有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顺着视线看去,老人的双腕间用一道金属环锁着,连着床头和墙边的一根柱子。
秦韫时看到老人的动作,贴心的走近,半弯下腰,眸光满是担忧,“父亲,您需要什么吗?”
老人大病初愈,动作大了一点都喘不过气,他喘了几口气,才险险缓了过来,他的嗓子嘶哑的如沙砾划过,“咳...你....狼....”
秦傲咽了口口水,目光如利刃一般往秦韫时身上甩,这回他总算是把话说清楚了,“杂种篡位了也还是杂种!”
秦韫时眼底一暗,面上却更温柔了,“父亲,您这样我真的太伤心了。”
“呵呵...”秦傲的嗓子发出了桀桀的怪笑声,他本就瘦成皮包骨,现在还笑成极夸张,显得他的表情更加可怖。
他笑了几声,意味深长的看着秦韫时,“你费尽心思把我弄倒,可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终究不是我秦家的人。”
这句话秦韫时在秦家生活的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个人都对他这么说过,还是不一样的版本,此刻他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倒有些恍若隔世了。毕竟,现在都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敢这么说话的,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在死的路上了。
瞧眼前的这位,可不就是快死了。
所以秦韫时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秦傲的下一句话让他的表情有些变幻。
“你自以为自己把痕迹都清干净了...”秦傲喘了喘,满脸讽刺,“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钟意。”
秦韫时的目光猛然一厉,尤其是听到秦傲嘴里的最后两个字,他的身子僵直的似僵尸一般,眼底情绪翻滚,碎落的发丝遮挡住了他的眼神,他缓缓笑了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父亲,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啊...应该是从一开始吧,”秦傲因为说了太多话,胸口有些喘不过气,他把瘦成只有骨节的手捂上胸口,忆起往事脸上的表情变化,让人能看出几分他的雄姿,“要不是你长着一张跟我儿相似的脸,连那股不服输的劲头都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的身份,只是我不在意,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乖乖做好你的傀儡就好。”
“哪知你秦韫时狼子野心,谋我的位置呢。”
“你敢这么对我秦傲,就该知道总有一天,你也会有同样的结果。”
秦傲说到后面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必死无疑。
秦韫时垂了垂眸,那抹笑在挂在唇角泛上了几分凉意,他弯着眸,一脸无害的冲秦傲道,“我本就是父亲的养子,大家也不是不知道,父亲就算知道又如何?”
秦傲呵呵冷笑,“不如何,只是你说到底也就是个见不得人的底层货色,拿了我秦家,你也配得上?我秦家这么多的旁系子孙,你一个私生子,还是被人丢下的私生子...”他语气高高在上,睥睨天下,似以前那个大权在握的秦傲,秦当家一样。
下一瞬他的颈间就被狠狠掐住,秦韫时阴柔的笑了笑,手下的劲却毫不放松,越收越紧,看着眼前的人脸色逐渐青紫,他低下声依旧温柔道,“父亲,您这么尽力想惹我生气,是想让我亲手解决了您吗?”
他的语调带笑,却如深潭中的水,冰冷至极。
“那我...”他轻声开口,手在眼前的人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时干脆利落松开了手,他微微一笑。
“偏不能如您的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