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冷血
夜，朦胧的月色洒下，穿林而过的微风吹拂彼此的发髻，我们都默不作声，都感受着夜雨江湖中绮丽的夜色。
我一跃至高高的屋檐之上，扔了一壶酒给常善，他也没客气，稳稳地接下后便狂饮起来。
酒入愁肠愁更愁，或许是这样吧。话说喝酒还是常善带着我喝的，每当完成任务后，他都会饮下一壶酒，说是聊以慰藉。
上弦的新月此时压得很低，低的你只要站立就可以触摸到他一般。
但我终究还是没有伸手，不知道是因为不愿破会这寂寥的夜空，还是那隐藏在心底的懦弱，害怕触摸到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好。
“送给你那小妮子了？”常善没有转头，喝着酒问道。
“嗯！”我此时也不禁幻想起那小家伙收到这件礼物该是怎样的表情。
“诺，这本秘籍你先看下，看完之后我要上交的。”说着，常善就甩给我一个秘籍，正是那火云邪神的成名绝技《火云掌法》。
“话说，你领取过的赏金已不下黄金万两，这些足够你三辈子花的了，你为何还要如此出生入死？”我也没客气，直接将《太古长拳》这个早该淘汰的技能遗忘，立刻学习《火云掌法》。
不过我心中有个遗憾，那便是假如你遗忘一门功法的话，那它的加成也会随之消失。
“那你呢？”常善不由笑了一声，然后反问道：“你不求财，得了赏金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去找快乐。你又是为何呢？”
这话顿时把握问住，我难不成告诉他我的功法被动是加攻击？
天地寂寞，风吹过木叶，月光自树梢漏下静静地洒在身上，但我们竟在此刻静默了，谁也不愿开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常善忽然笑了笑，道：“你是让高老大邮寄过去的？”
“嗯，怎么了？”其实我并不担心，我邮寄的地址是个空地址，与大哥张无忌约定好了，每个月固定时间都会去检查。
“高老大并不可信。”常善紧紧盯着我认真说道，眼睛冷彻透骨。
顿了片刻，他又道：“不，就连青衣楼都并不可信，他们从未相信过任何人。”
我知道，他是在说真的，只有在他认真时才会露出那样寂冷的眼神。
“那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我突然问道，这是我一直在追寻尔等问题，或许能从他的身上找到那答案。
“为什么？”常善陷入了沉思，最终不停呢喃着这句三个字，似乎是陷入了一个大圈子中。
夜很静，静的吓人，他只是一直的呢喃着这句话，我也没有管他，而是回房去修炼新的秘籍去了。
东方既白，这里的清晨与酆都不同，没有了那阴湿的潮气，但却多了一旭日的燥气。
嘎吱一声，打开房门，就见常善立在我的房前，似乎是在此站立了一夜。
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慢慢的接着说道：“我考虑了很久，世间本就没有为什么，你若觉得应该去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去做，根本不必问别人曾经为你做过什么。”
当说完这句话时，我蓦然觉得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与众不同了，但又好像没变，还是像以前那样的怪癖。
我忽然觉得，在常善的背后绝对也有着自己的一番江湖，那个只属于他自己的江湖。
“走吧，舵主召见我等。”此时他的语气再次恢复了淡然，又和平常一样。
说完，他脚步轻点，掠过一片树林，消失在密林间。
我也是丝毫不弱，运起《踏雪寻梅》紧跟了上去。虽然我已将《踏雪寻梅》修炼到第二层满级，但是因为回不了昆仑，始终无法突破，身法到成了我现如今的短板。
太阳初升，阳气正盛，炎热之气逼人而来，一片蓝天没有半丝云彩，浩瀚之极。
青衫义庄隐没在一片寂静的山岭附近，平时这里渺无人烟，此时这里确实聚集了众多的人，都是青衣楼的所雇佣的杀手。
常善远远的停在一片林荫间，我也是悄然落下，没有急着进去，我们两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那个，这次又不知道某人要晋级为玄字号杀手。”我枕在一片细枝上，淡淡道。
“你也不差，火云邪神也是黄级顶尖的高手。”常善淡淡道。
说着他还一手打在粗壮的树干之上，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紧接着我枕下的那颗细致便突然断裂。
不过这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随手捏过一篇落叶，一掌打在落叶之上，借着那股反弹之力，身若浮萍、潇洒转身间再次落到了与他对立的一颗树之上。
我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愤恨的眼眸紧紧盯着他，恨恨道：“您可不同，你可是青衣楼元老了，这冷血大会，你定能晋级为玄字号杀手。”
常善笑了笑，突然说道：“你现在的实力就算没有我，你也能杀掉火云邪神的。”
我心中一惊，弱弱道：“你都知道了。”
“嗯。”常善沉默着，似在沉思，但忽又道：“走了，到了。”
说着，我就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意，彻神寒骨，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没有迟疑，紧跟在他的身后，站在了所有人的最后边。
这既是作为一个杀手最基本的警觉，更是对此深深的厌恶。
突然，嗖嗖嗖，三道飞镖而过，狠狠的插进堂前的鎏金牌匾之上。
紧接着就见，一人踏空人来，越过众人头顶，稳稳的落到众人面前。
他微笑地向着台下众人点头示意，与他的笑容一接，众人心中郁闷顿消，没有人赶在他面前露出一丝不满。
“青衣楼，青衣楼，青衣楼，千秋万代。”
不知道是商量好的，还是怎么的，堂下忽有人高喊起来，随后我们也只得无奈的跟着喊。
陈春淡淡一笑，在台上站住，满意的望着眼前这一切，要知道这以后可是自己称霸武林的基石，他可是不会露出半分不满。
接下来就是枯燥又乏味的流程，反正我是不怎么喜欢听的，常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