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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黄粱·贰壁画馆么?

第112章黄粱·贰壁画馆么?

叶青濯自从知道他所以为的梦境其实是泥俑视角之后,就开始试着在睡着、或是说失去意识的时候跳出那些原本就知道的事情,去看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来。

他听说了天家的变故,知道陈叔叔于一夜之间痛失两位家人,但不知道其中缘由,也从没有人提过。

他想自己去看看。

画面中尚且年幼的天辰失手以泥佣重创烟女之后,有一群从没见过的陌生人,他们年龄各异,表情却都是如出一辙的很辣——他们朝着天桑同她怀中被白色针织披肩围住的婴孩一拥而上。

在那个瞬间,叶青濯能清晰地看到天辰未曾料到此种情景的不知所措的神色、和疯狂想要扑上去的陈之谨。

但他没来得及。

天桑手里有一块青色的木质物体,她双掌抚在其上,一个响指间将满手沾染的粉末朝外扑撒去,那木块随即被她一扬手间甩飞了过来,精准地落在离天辰脚下不到三寸的地方。

然后,有一层不仔细察觉便看不到的屏障迅速展开,把她同阿玉,还有那些几乎就要触碰到她衣角的人圈在了一处。

天桑朝着这边挽起了一个笑容,她的发丝被风吹得扬起,叶青濯看不到她的眼睛,只瞧见一滴泪滚落,砸入怀中,引来了阿玉突然间的嚎哭。

叶青濯就是在这个时候闻到了一股香辛的气息,那味道萦绕在他身周围,好似从皮肤下头透出来一般。

他不解,可也找不到源头。

屏障之外的陈之谨快要晕死过去,天辰就在他旁边搀扶着,纵使不忍,还是痛苦至极地死盯着障内。

天色几乎是一瞬间暗下来的,下一秒后,轰隆巨响从天而至,刺目的电光将天桑连同周围那些蝼蚁样做飞蛾扑火的人一同吞噬。

叶青濯震惊地看着这片落雷,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原应该是刺目的场景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夹杂了些许的金色,那种光芒柔和地、坚韧地萦绕在他的身旁,竟有种自己周身萦绕着风的感觉,好似整个人都变得通透起来了。

他甚至能飞起来。

叶青濯还是不敢置信,他想试着借着这股风往里看去,他想亲眼确认一遍引雷的源头。

但越是努力,离那中心就越远,叶青濯无助地发现,周遭的一切都开始以一种愈来愈快的速度消退离散。

他猛吸一口气,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民宿的房间门上方有一块二三十公分的玻璃窗子,能看得到外头天是亮着的。

这回罕见的睡得有些头痛,洗了把脸之后,下定决心刚才梦中的场景还是不要贸然提起为妙,待他推门出去的时候,正巧赶着天辰和陈之谨同老马正从厨房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往外走。

此时见到他,面上皆是一喜。

只睡了二十小时啊,相比之下简直好太多了。

***

珠玉虽然原话说的是叫他们去吃饺子,但几人反正也什么没事,买了几兜子零食,水果洗好切好装盘,又在吉祥如意的厨房里先做好了几个不怕放凉的小菜,就浩浩荡荡地上门去了。

温度回暖,香坊大门开着,屋内的珠玉正窝在沙发上看着姜玠擀皮包馅,身上裹一件带帽子的睡袍,手头的平板外放着连续剧,她时不时地瞄上一眼,同姜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等桌上排起的水饺多了她就一个个拿着给底下沾了面粉码到托盘上。

反正也是自家人,珠玉招呼他们随便去坐,八仙桌上摆了些松子酥,一旁特意配了壶泡好的小叶茉莉双熏解腻。

老马同她更为相熟,叶青濯与天辰又是厚脸皮的类型,也就陈之谨不好意思闲着,拿自己多年没包过饺子了,想看看手艺是不是生疏了这样的借口要去洗手帮忙。

珠玉还没开口,天辰就已经轻车熟路地指明:“洗手间在那头,右手边往里一拐。”

陈之谨应着声走去了,珠玉等听到他开了水龙头,才在桌下一脚踢了过去:“你对我这儿很熟悉啊。”

正中小腿骨。

天辰没躲,疼得吸了口气道:“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从泥俑眼里头瞧见,被逼无奈么,再说没看什么不该看的,可不能怪我。”

珠玉无声翻了他个白眼,把脚收了回来。

陈之谨卷着袖子坐到了姜玠对面,从他手里接过了夹馅的筷子,一手托着擀好的面皮,填馅,捏褶,一气呵成。

姜玠温和地笑,同他聊起水饺的包法来。

珠玉不知是那种别扭的心理作祟,还是单纯不擅长同这一个多年未见也从没有叫过的爸爸交流,在一旁听了好一会,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接话茬。

那就干脆不接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安心做自己就成,这种事勉强,双方或许都会不自在呢,于是转头问天辰:“来都来了,在镇子里逛了逛没?”

天辰放下茶盏,点头道:“白天里去过了,风景还不错。”

他顿了顿,说起:“有件事,得向你坦白。”

虽然说当哥哥的哪有记恨妹妹的道理,既然珠玉都已经给他道过歉了,有些事情,她不一定不知情,但他得说。

珠玉刚拆了一包瓜子,取了个大点的盘子呼啦啦倒了一堆出来,这时抓了一把握在手里,问道:“壁画馆么?”

叶青濯挪着屁股底下的墩子搬得离他俩更近了点,也跟着去摸瓜子,一脸凑热闹的表情道:“啥呀,说啥呢,什么壁画?”

天辰斜他一眼:“你还帮了忙的,怎么,忘了?”

珠玉的手保养得漂亮,剥了几个壳之后觉得有点伤指甲,就停下来道:“还真是你们啊,我查了壁画馆的租赁合同,看到名字就有数了。不过其中详情,你还是细讲一下。”

叶青濯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苍郁镇的壁画馆确实是天辰在天桑的授意之下,长租下来后,找了岑楼来画的,而他在其中的作用,当然是发挥所长。

他擅长电子类的各种操作,于是黑了珠玉的账号,以她的名义给岑楼发去了要求和所有草稿,又从她账上划过去了十万的薪酬。

天桑善画,草稿出于她之手是正常的,既然天辰说是“所有”,当然是包括最后一幅的意思。

姜玠转头过来:“那张漆黑的壁画里,中心的人脸口中所含的碎镜片呢,是什么用意?你们后来给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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