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15 - 无妻徒刑,总裁离婚吧 - 隋安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125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15

他想骗自己说,她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就跑过来,其实是在担心他的安全。可,事实又这样清楚地摆在他面前,她其实……是在担心那个人。

阮少斐扯了扯嘴角,还她慰然一笑:“放心,他没事。”

她站在玄关里,看着他,没有过多的话语,就只是看着他而已。

这一刻,他多想,她和自己说一句:“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是路上遇见了什么事了吗?”

而现在,这些,都只是他的奢望而已。

站在一旁的林晓蛮和安东尼却没在关注阮少斐和孟浅。安东尼从背后扯着林晓蛮的衣角,自幼的默契,他的这个动作意思再明确不过。而林晓蛮的内心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当阮少斐的目光扫到这一对别扭的夫妇时,林晓蛮整个人一颤,过会儿,干笑了起来。

那凝着冰霜傲雪的俊颜,自唇角的位置点点回暖:“安东尼,你家林晓蛮这是怎么了?我没惹到她吧,怎么她见了我笑得比以前还难看?”话音落下,他步子漫开,就像客厅里走。

“阮少斐!”林晓蛮叫住他,闭眼一咬牙,“对不起……”

那后面的三个字,说得声音极小,但与她擦身而过的阮少斐却听得清清楚楚。

收脚,站定在原处。他优雅转身,挑眉,一脸的莫名:“和我说对不起……为什么?”

“因为……因为……五年前,孟浅的事……我……”林晓蛮吞吞吐吐,要她放下自己全部的尊严,她始终不能。

“那件事啊,我前些天就知道了。”他云淡风轻的说着,从他背后侧面的位置来看,刚好能瞥见他唇角斜勾起一抹笑弧,“过去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更在乎的,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别的,都不重要。”

不待身后的人开口,他迈开步子,走向旋转楼梯。

“阮——”林晓蛮要追上去,却是一双手紧紧扣在她肩头,“刚他的意思,你还没听懂吗?”

“嗯?”

“他的意思,就是说,他原谅你了……你不了解他,他本就是会说什么原谅这种矫情的话的人,这样的回答,反倒更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他说不在乎,那就是让你也一样不要介意了。”

林晓蛮轻轻应了声,眸色幽幽,看向阮少斐消失的旋转楼梯。

没过多会儿,就见阮少斐从楼上冲跑了下来,没有和任何人嘱咐一句,他拿着车钥匙就出了门。车子一路疾驰,向着公司大楼的方向驶去。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楼下,他下了车,连电梯也不想去等,从安全通道直爬了二十几层到了顶楼。

当他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一直在奔跑攀爬的的双腿方才放慢了速度,一点一点地挪向自己的办公桌。

再到,他拉开抽屉的最后一层,那封一直躺在里面的信还安然躺在里面。

轻颤着,他拾起那封信,捏紧信封的长指变得苍白。

夜渐深,医院的走廊里,男子的脚步声在明黄的白炽灯下稳健而有力。

他手心里的那封信已经被他捏得褶皱不平,汗渍已然将信封上的墨迹氤氲开来。

转角,他走向那间病房,没有一秒停顿的,推开那扇门。病房里的灯还亮着,熟悉的身影坐在轮椅上,对着窗外,凝视着窗外最后的一抹残阳。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响彻在他耳际,他却头也不回,浅浅地笑:“你来了啊?我等你很久了呢……我知道,因为那封信,你会来的。”

轮椅被他大手扭转,转身,那张惨白的脸一笑莞尔。

阮少斐疾步走到他面前,将一直攥在手里的信,高高举起,狠狠摔落在莫大同双膝上。

“我不要看这里面都写了什么,我要你亲口你告诉我!”

男声凌厉劈下,一如这重重摔在自己膝上的信。

莫大同拿起那封信,看着信上的皱痕还有封口处曾被打开过的痕迹。

写信的人,当年拿出了多大的勇气,这看信的人,付出的勇气,也不比他少。

他打开这封信缓缓抬头,迎上阮少斐腥冽的眸子,似是一早就料到了这一切,异常的平静:“好,我告诉你。”莫大同顿了一顿,深深地提了一口气,才艰难开口:“阮少斐,我要告诉你的是,安安……安安他不是你的孩子……”

如同一记巨雷在他头顶訇然炸开,他明明知道,这揭晓的秘密不会太小,甚至,他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却连闪躲的能力都没有。

这足够让他一蹶不振的一击,让他难以置信地踉跄退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勉强维持住这即将倒下的身体的平衡的。攥拳,指甲生生抠陷进血肉当中。他努力按捺住心头的愤懑情绪:“说下去……说下去!”

自莫大同的唇畔勾起一抹浅弧,他似有若无地笑得浅淡:“安安,他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是莫妍的孩子。这是连莫妍她也不知道的事实。一直以来……这件事,都由我来守口如瓶。”

阮少斐直觉自己太阳穴的位置倏地紧绷起来,跳痛不休:“什么意思?”

安安,既不是他的孩子,也不是莫妍的孩子?

那又是谁的孩子?

“安安,他只是我托人抱来的一个孩子,他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还记得安安失踪的那一天吗?我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我和你讲的,就只是故事的一半而已,另一半,是我刻意隐瞒了所有人。那一年莫妍她离开你,怀了你的孩子,是真,在第七个月的时候,她早产了,这也是真。但你和她的那个孩子,一出生就死了。我知道她有多在乎这个孩子,对当时的她来说,失去那个孩子又该是承受着怎样的痛……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打击,所以,在她还昏迷的时候,我就麻烦当时我在加拿大认识的医生,抱来了一个华人弃婴。这个孩子,也就是安安。本想着,等她情绪稳定些的时候,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她,却没想到,当我看到她抱着安安的时候喜欢到不肯放手的样子时,又不忍心告诉她了。只想着,就让她一直把安安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把这个秘密隐瞒一辈子……”

因莫大同的突然停顿,压抑的气氛自房间的四角铺天盖地袭来。

铁拳被一攥再攥,一再克制的愤怒已快达到阮少斐的极限:“还有呢?你都还有什么在瞒着我?”

“还有那一年安安失踪的事,你还记得吗?”莫大同的声音一低再低,到最后连尾音也被吞进了喉咙里。

丢掉那孩子的痛还隐在胸口,那么清晰,他怎么可能会忘?

若当时孟鹤先挟持着安安,他又怎么会下定决心要将铲孟家彻底铲除?

莫大同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难道这件事——

阮少斐的一双眸子一点一点睁大,讶异之色浮上眼底。

莫大同勾了勾唇,正说着天大的秘密的他,看起来要比平时还要镇定上许多:“你猜得不错,安安的失踪其实不是孟鹤先做的。是莫妍,是她自导自演了这场戏,这件事,她连我也瞒着,所以我也是在后来才发现的。再到后来,在她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孟鹤先带走安安,我想,那也应该算是她咎由自取。”

阮少斐的眸光一暗再暗,整个人僵在原地。

“倘若所有的一切都真能像我最初预想得那样,所有人都各自过着平静的生活,互不干涉彼此原有的轨道,我想,我是可以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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