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长江的真面目
公孙无忌问叶琳：“贝莱德的尘埃要塞是什么？”叶琳摇摇头：“目前还没有详细信息，但它被称作‘至高制陆要塞’，贝莱德是单兵作战战士中的奇迹，从来没听说过谁能在跟她战斗的过程中讨到便宜。而且基本上都是一边倒的秒杀。甚至制空要塞的统御者面对她，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制陆要塞，制海要塞，制空要塞，大部分都认为它们的强大程度以此由下而上，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不过是擅长的战场不同而已。
制陆要塞作用于单兵作战，制海要塞擅长于大范围的阵地战，而制空要塞被称之为奇迹，每一座指控要塞的适配过程都异常凶险，一旦适配成功，就将手握战无不胜的力量。这种力量是无可撼动的吗？
擅于单兵作战的制陆要塞统御者，很有可能杀死一个制空要塞的统御者。
而眼前这儿贝莱德，就是制陆要塞统御者中的王者。
生命在她眼里就跟草一样，一割就没有了。
她手腕轻轻一抖，长刀变成了一把巨大的长柄战镰，镰刀仿佛一弯漆黑的残月。战镰骤然挥舞，她的周围仿佛在一瞬间卷起了数个交错的圆。
四个长江同时扑向她，却无缝可插。
复制体无法驱退尘埃要塞，但本体可以。
三个长江倒翻着回到地面，本体身体在空中诡异地折返，却在一滞之后骤然加速，标向被圆包裹着的贝莱德。
她苍白的手仿佛雪片，当她穿梭进入战镰的攻击范围之后，挥砍而来的镰刀在即将靠近她之时，诡异地弯曲了，就像蛇闻到了雄黄酒之后急急地避开。她的双手长驱直入，直取贝莱德。
贝莱德身体一晃，躲开了风驰电掣的攻击。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战镰变成了一支长枪。贝莱德迅捷地将长枪插入地面，几乎在同一时间，三个长江复制体的脚下各自爆开一簇黑色结晶般的枪头丛，撕咬她们的脚踝。
三个复制体的速度异常快，几乎在同一时间拔地而起。
贝莱德跟着标向天空。
长江的本体想要阻止她，但贝莱德读取战场的能力强大得恐怖，她在每一步上都抢夺了先机，长江想要抓住她，却根本无能为力。
贝莱德来到天空之后，长枪再一次变成了巨炮，炮火向着一个复制体轰炸而去，而她借助炮火的后座力，反射向另一个方向的复制体。
在炮火轰炸之下，她的速度再一次上了一个台阶，几乎在一瞬间到了目标的面前。
巨炮变成了太刀，冲着复制体一斩而下。
复制体扭动着，像一阵烟雾般消失了，与此同时，长江的本体兀自出现了一道狭长的伤口，从肩膀一路划到腰间，鲜血飞溅出来，洒在透明地面上。
如果砍本体很费力，那就砍复制体吧。
比武审判结束了。
亚瑟微微有点诧异——竟然打了这么久？即便那孩子是制霸要塞的统御者，在贝莱德手下坚持那么久也算难得了。但他目光却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低声说：“可能比我想得还要更难的一点。”
长江没有倒下。
她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伤口，自言自语地说：“原来她们被砍中，我也会痛啊。”
贝莱德：“……”
长江应该是全世界最不了解自己的尘埃要塞的人了，贝莱德一眼就看穿的东西，她竟然不知道。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她的战斗完全是依靠本能进行的。复制体之所以会在面对贝莱德的刀锋时选择后退，是因为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
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不知道战场的知识与策略，这是多么令人惊叹的本能啊。
令人惊叹吗？
也许是，但贝莱德肯定不会。如果一刀没砍死目标，就再砍一刀。
太刀再一次变成了巨炮，她将炮火对准了两个复制体，五指按下扳机，40发冰蓝色炮火在一瞬间同时咆哮，如同雪崩般冲着她们倾泻而下。
长江口中流淌出原始的歌谣，两个复制体在炮火到达之前同时消失了。长江面无表情地说：“好险好险，要是被打中了，我身上不知道会不会再多几个洞。”
长江身上那道狭长的伤口正在愈合，但这一刀是贝莱德正面砍中的，即便是长江的身体，也不可能轻易恢复。红色的血浆正在不停地染上她苍白的皮肤。
但她毫不在意。
“要换个打法咯，不然真的要被杀掉咯。”
长江轻轻抬起手，掌心涌动着半透明的白色雾气。它们扭动着变成，最终汇成了一支箭。
“这个模样好像可以的。”
长江话音落下，手腕轻轻抖动，这支箭仿佛电光一闪，向着贝莱德激射而去。
这支箭的速度很快，但贝莱德在长江箭出现的一瞬间，就读取了它所有可能进攻的落点，身体微微一晃，轻而易举就避开了。
贝莱德强大得不讲道理，但真鹿却完全被长江诡异的攻击方式给吸引住了。长江的制霸要塞究竟是什么东西？
“长江的制霸要塞名为死后歌。”蒙田双眼紧紧地盯着战场，声音紧绷，“真鹿，你知道为什么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无法适配死后歌吗？你知道为什么朝歌认定这是一件不可能被适配的尘埃要塞，从而把它送给我们吗？”
真鹿摇摇头，尘埃要塞的适配本来就都很难，而且变态，可能这个就是特别难吧。
“因为死后歌的能力，是取出自己的灵魂当做武器。”蒙田的额头密布着细细的汗珠，“无论是龙，还是人，灵魂一旦被撕裂，肉体也就彻底废了。但长江不一样，她的灵魂是绝对纯粹的，或者说，灵魂才是她的存在本身。”
真鹿点点头说：“听不懂。”
“举个例子，对于我们而言，我们是一个生命，而生命都有灵魂，这就是我们的存在方式。但长江不同，对于她而言灵魂才是本体，大脑、心脏、血液都只是装载灵魂的容器而已。贝莱德应该是把灵魂做成的‘长江’当做复制体了，不对，那些才是真正的长江，而所谓的本体，只是被灵魂操纵者活动的装饰品而已。就像手链，就像眼镜，就像衣服。”
听着蒙田的讲述，真鹿觉得自己站在一口井边，低头看下去，一片漆黑。
而这就是长江，她的生命结构是那么恐怖，又那么迷人。